苏斩寻思,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天也挺暖和,又喝了些酒,身子也热乎气来,这家伙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到哪儿呆着也都是打发时间!
“二捕头,说吧!”
二捕头:“咳,这两个小蟊贼,大的叫王山,小的叫王海,他们都是王大鹏的儿子。”
苏斩:“谁是王大鹏?”
柳捕快插言:“大帅,你敢说不认识王大鹏?”
苏斩很不高兴:“我说了八百遍,喝了孟婆汤,你咋还不记着呢!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连我爹都忘了!”
云诗诗说:“柳捕快,你以后要记着点儿,我家少爷现在算是重新的一个人了,你们要问,只问我家少爷从阴曹地府回来以后的事,之前的事,就别问了,想说什么,你们快说就是了!”
柳宾一拍脑门:“噌,我也没喝多呢,把这个茬忘了,嘿嘿!简单说吧,这个王大鹏是朝廷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恽啸手下的大将,恽啸谋反,被朝廷诛灭满门,王大鹏系其同党,斩首示众,这件事,轰动天下,没有人不知道,也就是大帅给忘记了!而这个王大鱼,是王大鹏的亲兄弟!这回明白了吧。”
苏斩说:“绕扯了半天,直接就说,两个小蟊贼是王大鱼的侄子不就完了吗,这家伙的,拐了八百个弯,还扯到什么恽啸身上去了!”
柳宾:“大帅,你不是啥都忘了吗,我要不说出个因为所以、前因后果,你能听明白吗。”
苏斩:“哈哈,明白是明白了,没喝几口酒呢,脑袋都让你整晕乎了。”
二捕头:“大帅,以前我和瘦鸡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也是通过认真仔细的调查,才掌握到的。”
这时,酒碗空了,云诗诗给他们倒酒。
苏斩看云诗诗眼角有擦抹的泪痕,觉得奇怪:“诗儿,怎么了?”
云诗诗一边倒酒,一边回答:“少爷,奴婢没怎么。”
苏斩:“我看你好像掉眼泪了。”
云诗诗笑笑:“少爷,奴婢的眼睛进了蠓虫。”
河面上,有很多小小的蠓虫飞行,苏斩听了,并没往心里去,他关注的还是王大鱼的事,很想知道王大鱼为什么要杀唐三败:
“二位,两个小蟊贼怎么了,王大鱼就要杀我?”
二捕头:“怎么了?死了!”
苏斩很震惊:“啊?!怎么死了?”
二捕头:“大帅,你去抓他们,吓的他们跳河淹死了。”
柳宾:“大帅,你去抓他们,吓的他们跳河身亡,王大鱼杀你,就是为了给他的两个侄子报仇!”
苏斩:“啊,原来是这样。这两个孩子多大呀?”
柳宾:“大的十六,小的十二。王大鱼跟别人说,他的两个侄子就是捞捞小鱼小虾,并不犯法,死的冤!”
苏斩像刀捅了一下,暗想,这个唐三败真够坏,为了几个小鱼小虾就逼死了两个孩子!他不由怒从心头起,啪!一击桌子:“他爹的,该死!”
苏斩这一拳击下去,盘子碗一下子飞起来,有的掉在地上摔碎,有的落回桌面,酒也洒了,菜汤四溅,桌上桌下哪儿都是,也整了他们三个一身。桌子还挺结实,不然,就被他击散花了!
云诗诗立即喊来船小二收拾干净。
三个人重又开喝。
二捕头不懂苏斩说该死的人是谁,还以为是指两个孩子呢,于是,他附和道:“大帅,死得好,两个小蟊贼就是该死!”
柳宾也说:“对,刁民,淹死他们都是轻的!”
“干!”苏斩端起酒碗,一声咆哮,一仰脖子,一大碗酒,一口就喝到肚子里去了。心里骂道,两个狗娘养的,两个无辜的孩子死了,你们还他爹的叫好,还说淹死都是轻的,真是丧尽天良。
“干!”二捕头端起酒碗。
“干!还是大帅有态度!”柳宾也不拉后。
这三个人边喝边聊,不是自吹自擂,就是互相吹捧,陈芝麻烂谷子、破棉花套子都折腾出来,反反复复磨叽,把他们平时做得坏事都拿出来炫耀。
比如,吃完原告吃被告、乱扣莫须有的罪名、屈打成招、要挟逼迫性贿赂、栽赃陷害、制造冤假错案、官报私仇、逼人倾家荡产、背井离乡、妻离子散,或自寻短见等等。
其中有他们三人合伙干的,但不少都是唐三败一个人的战绩。
苏斩边听边想,难怪这个唐三败这么令人痛恨,做的坏事真不少,像王大鱼这样要杀唐三败的人应该也不少,这样看来,他是给唐三败顶罪来了,照此下去,即使他不暴露是个水货、躲过朝廷和唐家人的惩处,也难逃仇家的追杀!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后背越发凉,像是有一把利刃对着后心窝,他不禁回头看一眼,见云诗诗站在他身后。
云诗诗看苏斩回头:“少爷,有什么吩咐?”
“没、没什么。”苏斩赶紧扭回头来。
当时,要跳楼的时候,他确实不怕死,可现在,不愁吃、不愁喝,金钱美女具备,有这种好生活,他不想去死了,反倒很怕死了。
他心里算计着怎么活下去,怎么改变唐三败的形象,做个好人。
至于老婆这东西吗,他追求的还是纯真的爱情,希望能回现代社会,找个志趣相投的女孩,可是,这个地方的美女实在太多,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诱惑,觉得这也是个麻烦事儿。
柳宾见苏斩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扒拉苏斩一下:“大帅,你想啥呢!”
苏斩没注意,吓的一激灵:“没、没想啥,听你们唠嗑呢。”
柳宾笑道:“哈哈,大帅,怎么搞的,你好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判若两人啊!”
苏斩以为这小子看出什么问题了,心里有点儿发虚,但还是装作镇定问道:“哪里不一样?”
柳宾:“我看你魂不守舍,言谈举止古怪,一点儿也不像以前的大捕头了!”
二捕头跟着说:“大帅,我也是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脾气秉性全变了,拍桌子也拍的莫名其妙,发脾气表情也不对头!他们说你恶鬼附体,能不能是真的?”
苏斩也是做贼心虚。
这两个人,一个相当于刑侦队长,一个相当于高级侦查员,目光敏锐,思维缜密。
苏斩料想,一定被他们看出来破绽了!他赶紧找什么词儿应对,可一着急,竟然发现,一个恰当的词儿也找不到了,他未免慌乱起来。心里叫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