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日过去,鬼君在金火鼎中闹腾的更欢了,燕瘦见时机成熟,便亲自修书一封,差人给白子衿送去。
子衿接到信一看,不禁冷笑起来,只见信上写着,木华山囚禁鬼君钟毒,实乃欺人太甚,本殿下忍无可忍,欲在九月十九到木华山叫阵,若是有胆量的,就出来应战,若是没有胆量,就束手待毙,本殿下定会饶他不死。
子衿将信扔到火中烧了,冷笑道:“这钟燕瘦终于沉不住气了,竟然敢公开叫嚣,狼子野心昭于天下。”
月亭在一旁说道:“师父,我们准备应战吧,不能让他小瞧了我们。”
望舒和捋桑也齐声说:“师父,准备应战吧!”
子衿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此次钟燕瘦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要先禀告圣帝才是。”
月亭说道:“三日后便是九月十九,他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子衿说道:“无妨,天界与鬼界终有一战,既然他们有备而来,我也定会将此事安排周全,才不枉他一番苦心。”
月亭问道:“师父有何打算?”
子衿说道:“先将此事禀告圣帝,再制定出一个详尽的计划,然后请圣帝派兵出征。我木华山的一百余位师兄二十年前被征到天庭做将军,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个个都摩拳擦掌,就等圣帝一声令下,将鬼界一举歼灭。”
月亭几人齐声抱拳道:“全听师父的调遣!”
子衿来到天庭,向圣帝禀报了鬼界钟燕瘦修战书的事情,圣帝听完勃然大怒:“要不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我早就有意将鬼界铲平,如今他倒先叫上门来了,子衿,我命你亲自挂帅,去平了这帮乌烟瘴气的东西!”
“是,父君。”
“这仗具体怎么打由你做主,你去把子玄和几位将军召来商议对策,子玄虽年纪轻,但他身为天庭的太子,也该参与重事的决策了。”
“是,孩儿领命。”
子衿说完便去传众将来朝堂商议对策,子玄与几位将军领了命,都来朝堂议事。
子衿、子玄与几位将军整整商议了一天,制定出一套无懈可击的计划,这计划可谓天衣无缝。
凡是在天界有些本事的,各自都在帐下领了职。
转眼到了九月九日,鬼界钟燕瘦早早便来到木华山下叫阵,只见他头戴一顶金狮盔,身披一副金叶攒成的铠甲,坐骑是鬼界神兽四不像。
燕瘦身后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二十万士兵,已经布好了阵法,一个个精神抖擞,充满了士气。
李白在燕瘦的一旁,披一身白色战袍,骑一匹白色战马,实乃飒爽英姿。
钟燕瘦率先出手,将天界的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天界的将士没想到鬼界的士兵竟如此急厉,他们轻敌了。
木华山被攻破,天界的士兵且战且退。
战败的消息频频传来,子衿只好下了死令,让子玄带人务必将九层塔守住,采蘩也再三要求为守住木华山出一份力,子衿只得派她负责协助子玄,万万不要让钟毒破鼎而出,若是钟毒出来,鬼界的兵力会增强几倍,到时候怕难以抵抗。
燕瘦胜了几个回合,心中甚是高兴,眼见木华山就要攻破,钟毒马上就能从鼎中出来,便派李白带人去九层塔围攻,令他务必将鬼君救出来。
李白得了令,带了一小队精干的人马前往九层塔,这队精干的人马由二十位顶尖强悍的士兵组成,可谓威力巨大。
李白带人从外围包抄过去,只见几位天兵将守着九层塔来回巡逻,一位鬼将趁天兵不注意,“嗖”地一下便结束了他的性命。
另外几位天兵见状与鬼将打了起来,瞬间叮叮当当火星乱冒,不一会儿就有人闻声倒下,九层塔四周瞬间一片狼藉之像。
金火鼎里的钟毒闻见血腥味,变得骚动起来,不时在里面低声吼叫。
子玄和采蘩闻声带人赶来,天兵已战死过半。
二人红了眼,与鬼将厮杀起来,几位鬼将在血光中倒下。
一位鬼将趁子玄不注意,从后面袭击他,眼利剑已刺进子玄的后背,李白见状大声吼道:“不要杀他!留活口!”
鬼将听闻手上的力道一变,利剑从子玄后背拐到膝下,将子玄的双腿齐齐削掉。
子玄立刻倒在血泊中,被削掉的双腿滚落到一旁。
采蘩见子玄重伤,尖叫了一声冲过来,直劈那鬼将的头顶,不料这鬼将阴险狡诈,头一偏,采蘩不但没有劈到他,反而被他所擒,他正欲把利剑刺入采蘩的心脏,却不料半空俯冲下身影,将采蘩生生推开,这一剑落在这个影子身上,左臂瞬间被削掉。
采蘩定睛一看,这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北海玉珩。
她大吃一惊:“你不是已经回去了……”
玉珩失了左臂,血咕嘟咕嘟往外冒着,冲采蘩惨淡一笑:“你带子玄快走,这里有我!”
采蘩说:“可是你……”
玉珩一把将采蘩推开:“快走!”
采蘩顾不得考虑,忙把一旁的子玄扶起,与另外一人将他抬走。
李白见天界连连失利,心想这样下去九层塔定会被攻破,若是此时再不做决定,九层塔一旦被攻破,钟毒被救出,自己就永无报仇的机会。
兄弟们和爹娘的惨死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内心仇恨的火焰被燃起,反过来与鬼将恶战起来。
李白出手利索诡异,招招指向鬼将的致命之处,顷刻间鬼将便被杀的落花流水。
玉珩见李白忽然转了方向,不知他是何目的,只得边战边防,因左臂受伤,被一鬼将步步逼到墙角,眼见就要被他结果性命,却见李白从后面给了鬼将一剑,鬼将立刻瘫软下去,化作一摊血水。
玉珩不解地看着李白,李白只说了一句:“公子,我杀他们是为了报父母之仇,你不要起疑心。”
李白看着四周的鬼将全部倒地,有的化成血水,有的化作白骨,便不再管他们,急急冲进九层塔内,寻金火鼎的去处,他要亲手把钟毒杀了,为父母兄弟报仇。
再说采蘩把子玄送回帐中,子衿见子玄重伤,遂令随军的药君为他医治,从墙上拔了七星剑疾步而出。
采蘩在后面紧紧跟着,方才玉珩为她挡了一剑,失去了左臂,四周临敌,她要马上赶去救玉珩。
二人赶到的时候,只见遍地陈尸,鬼将死的一个不剩,倒是有几位天兵受了些伤,正在地上挣扎。
子衿托起一位天兵问道:“怎么回事?”
这天兵回道:“鬼将个个勇猛无敌,打的正酣之时,忽然领头的鬼将反打起了自己人,把他们都打死了,我不清楚为何这领头的鬼将为何要这样做。”
“打起了自己人?”子衿沉吟道,已猜出了七八分。
子衿又问道:“你的伤有无大碍?”
这天兵回道:“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好,援兵马上就来,他们会帮你们医治。”
子衿一一查看了天兵的伤势,并无大碍。
采蘩顾不得别人,只发疯似的寻找玉珩,边寻边喊:“玉珩!你在哪里?”
此刻玉珩正靠着九层塔的墙角捂着断臂,因失血过多,他马上就要昏倒了。
正在恍惚之间,忽听采蘩在叫自己,心中一阵惊喜,用尽力气答应道:“采蘩,我在这里!”
采蘩听见玉珩答应,忙顺着声音奔过来,见玉珩斜靠在墙上,脸色已经白的没有血色。
采蘩脸上一片水泽,强忍着说道:“原来你没有死!”
玉珩勉强一笑:“我哪里这么容易就死了。”
子衿也闻声赶来,玉珩说道:“大皇子,一位鬼将上了九层塔,他说要为父母报仇,你快去看看!”
子衿见玉珩丢了一条手臂,痛心地对采蘩说道:“采蘩,你带马上带玉珩公子回去疗伤,我上去看个究竟!”
采蘩答应道:“是,大皇子,你千万小心!”
采蘩说完便抚着玉珩离去,子衿则直冲九层塔。
玉珩听见采蘩称呼子衿为“大皇子”而非往日的“子衿”,心中有些许安慰。她称子衿为大皇子,说明她的心已经和他不再亲近。也许,自己就有希望了。玉珩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心中叹了一声。
子衿悄悄上去,见一人正在金火鼎处,欲将金火鼎掀开,那金火鼎被生血的气味刺激的摇摇欲坠,钟毒在里面已经迫不及待,忽然金火鼎窜上半空,将半空映的通红,那钟毒的魂魄从金火鼎中化出一个人形,正是因难产而死的钟毒。
只见钟毒浑身血红,全身抖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人影割去了首级。
钟毒的首级滚到子衿脚下,那人飞奔过来,子衿一看,这人果然是李白。
李白早已杀红了眼,见钟毒的首级被割下,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终于亲手为父母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