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视频消息的丹来回看了好几遍,然后打回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嗯?”他看了一眼手机,诅咒段奕琛被金主骚扰,然后又默默地存下爱丽丝的那段短小视频。
这边爱丽丝完全不知道丹骚扰他的事,上次打了电话后顾婉安就骗她说和丹谈好了,其实按照她对顾婉安的了解很容易就能知道她在撒谎,但是她只顾着和戴安娜交流。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彼此都把对方当做知心朋友,聊了很多在顾婉安面前不会聊到的话题,两人对她的愧疚感在聊天中减弱不少。
顾婉安当然喜闻乐见。
随着戴安娜的状况逐渐好转,凯瑟琳做主办一个宴会,庆祝他们成功回家,当她送来邀请函的时候,顾婉安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段奕琛只能由着她。
因为他们都清楚凯瑟琳说的是回归宴,不过是公开告诉大家他们是她的朋友,日后如非必要不要为难。
知道这是她的补偿方式,顾婉安当然不会故意为难。
要去当然是一起去,史蒂芬特意为威廉请了一天假,但当她问起爱丽丝的意见时后者却犹犹豫豫地,不太想去的样子。
“你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这是戴安娜为你设的宴,”爱丽丝小声解释,她跟着过来就已经够添麻烦了,现在还要去蹭她的面子吗?真是尴尬,“我在这里待着就行。”
顾婉安看到她这副委屈模样就来气,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如此小心翼翼的?
“不去也得去。”她强硬地命令着。
难道就为了躲一个男人把自己之后的生活葬送吗?
爱丽丝抬眼小心看着她,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想到自己给她添了那么多么多麻烦,没脸再推拒,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
“不要有心里负担。”顾婉安柔和道,“你有负担,我也会有负担。”
两人聊着天,另一边乔治和顾浩庭正在商量要不要去,顾浩庭当然是要去,毕竟妹妹算得上半个嘉宾。
但乔治好像不太愿意。
不是他不愿意。
只是从二次治疗后他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虽然会定期去医院检查服药,但还是无法阻止身体的消耗。
处理家族日常事务已经足够繁琐,要是再去宴会被那些烦人的人追问一圈,恐怕会露出端倪,顾浩庭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旦他露出不对劲,他总会第一个察觉到。
“你为什么不去?”顾浩庭就搞不懂了,本来是众乐乐的事,哪怕他不喜欢与人交流,他们一起去也可以待在一边看看顾婉安和其他的客人。
乔治扫了他一眼,无法说出真实理由,混乱中想到凯瑟琳,“凯瑟琳那边一直想让我和她联姻。”
“……嗯?”一直张牙舞爪的人怔住,“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叹口气。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哥哥着急地追问。
乔治故意延长沉默,余光打量着他的神色,他神情复杂,微微动摇,可是顾婉安先前就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一定要去。
半晌后,他听到爱人坚定的回答,“要去。”
“不怕联姻吗?”听到他的回答,他倒是松了一口气,故意开玩笑。
“反正你不会联姻。”某人算是恃宠而骄。
满意他对自己的信任,乔治只能含泪吃药撑过那天。
到了宴会当天,一众人盛装出席,戴安娜带着爱丽丝,顾婉安抱着满满,段奕琛抱着圆圆,史蒂芬牵着威廉,浩浩荡荡地走进大门,来的宾客不禁多看了两眼。
宾客们对他们每个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除了爱丽丝,但不管如何,都无法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凯瑟琳拉着众人一一介绍了一遍,笑得温和,好不容易应付完各路人马,顾婉安正要拉着段奕琛离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缓缓走过来,和其他人一样穿着合体的西装,但夫妻俩莫名同时看向他。
因为他的气场太特殊。
“先生,您怀里的孩子命运不错,一生顺遂。”见两人都盯着他看,他缓缓转过头来,视线越过段奕琛,直直落在他怀里的圆圆身上,沉着道,凑近一些,又道,“只不过26岁会有一劫,当要小心。”
段奕琛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多少相信的意思。
高瘦的男人又看向满满,眉头微皱,片刻后舒展开来,声音放缓了一些,“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恩赐,你们要待她好一些。”
“他们都是上天的恩赐。”顾婉安没忍住出插话。
“呵,”男人轻笑一声,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脸,被她躲开,他终于抬头看着她,“好好对她,你们也会有不少收获,这个孩子的圆满在12岁。”
虽然不知道他前言不搭后语地在说什么,但她还是感谢他的祝福,便点点头,“多谢。”
“你的脾气倒是很好。”高瘦男人轻笑一声,“或者你可以把她送到我这里来,我收她为徒,每年只需要来我这里供奉一个月就行。”
顾婉安更加莫名,微笑着摇头,“不用,谢谢您的好意。”
段奕琛把她往自己身后扯了扯,显出些警惕来。
高瘦男人见状也只是笑笑,没有在意,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凯瑟琳才端着酒杯走过来,轻声道,“他可是最好的占卜师,你们不采取他的意见吗?”
“也许他真的很好,但我和奕琛都不是信这些的人。”顾婉安有礼貌地回拒。
凯瑟琳也不能强迫他们,拍拍他们的肩,示意他们好好玩,自己则追着占卜师走过去。
占卜师在大厅里闲庭信步,凯瑟琳邀请他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他会来,毕竟他算是比较出尘的一个人,给他的邀请函的初衷也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他的敬仰。
“请等一下。”她快步跟上去,占卜师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疑惑地看着她,“我能询问一下我的感情吗?”
占卜师蓝色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