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跑出来的学生看到班主任寒着脸站在外面立刻收敛，急忙推推自己的朋友默默地离开，很快教室里面的人也发现了班主任的存在，除了威廉和满满。
他们在为一道题小声讨论，认为自己才是最正确的解释，注意到自己声音很突兀后才发现这次下课格外安静，抬头看了一圈，看到外头的三个人。
“爸妈？”满满疑惑地叫了一声，吸引了班级里其他人的视线。
满满和威廉在他们眼里很神秘，报道当天没有看到过他们的父母，开始上课之后两个人就像连体双胞胎一样，到哪里都在一起。
此时听到她的喊声跟着看过去，女生一眨不眨地盯着段奕琛，男孩子的注意力则都在顾婉安身上。
虽然两人已经快四十岁，但岁月只会让顾婉安的美更有味道，让段奕琛的帅气更加惑人。
“叔叔，阿姨。”威廉也急忙跟着叫了一声。
两个人走出去，乖巧地在他们面前站好，“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顾婉安笑得很温柔。
“习惯的。”满满立刻回答，生怕爸爸一言不合就把她丢回以前的学校，在那里几乎每个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太不舒服了。
夫妻俩点点头，当着班主任的面说，“我和奕琛考虑要不要把你们调到隔壁班，就是老师质量可能没有这个班好，你们自己可以学习吗？”
满满和威廉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问出这么一句，但他们的自学能力早就炉火纯青，只需要有人在他们疑惑的时候给出正确的回答就够了，因此点头，“可以啊，只要给我们安静的环境就可以了。”
“好，我们等会和校长商量。”他们也松口气，实在不太喜欢这个班主任。
班主任脸一寒，“段先生，这不符合规定吧。”
“是吗？”段奕琛看着她。
顾婉安往后退一步，威廉和满满默契地走到她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她也不好明说，也跟着小声问，“你觉得班主任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两个人很默契。
有时候上她的课总会莫名其妙被骂，还会阴阳怪气地嘲讽他们，但她也不想想每次年纪一二都是他们考下的，这让她在其他老师面前吹嘘很久。
“好，其他的交给我们解决。”她拍拍两人的肩，想了想，多嘴道，“你们在学校低一点。”
“我们连手都没牵。”威廉委屈地回答。
满满瞥了他一眼，勾起他的手。
“oops！”顾婉安做了个惊讶的口型，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她就喜欢这种主动的性格。
而后面看戏的同学们已经目瞪口呆，谈恋爱还谈到家长面前了，而且家长看上去还不生气？
班主任正在和段奕琛理论，余光看到满满的小动作，立刻讽刺地笑了笑，“公然牵手，难道还不招摇？”
“那也轮不到您来教育了，从明天开始他们就不是您的学生了。”段奕琛也嘲讽地笑笑，也不用等明天了，当着班主任的面打电话给校长。
校长本来睡意朦胧，看到来电人后急忙接起来。
“我想把无恙和威廉调到隔壁班。”他看了一眼班主任，在后者嫉恨的眼神中简单地要求。
校长甚至都没问原因，直接答应下来。
前后不过一分钟时间，两人被重新安排。
班主任瞪大眼，不敢相信，在她发问前他已经转过身去和孩子聊天。
“班级已经协商好了。”他走过去低声汇报，顾婉安拍拍他的肩，算是表扬，满满和威廉对视一眼，也跟着松口气。
“不喜欢班主任的话为什么不早说？”段奕琛很轻易捕捉到他们的情绪。
满满摇摇头，“我觉得你们很忙，而且你们应该多关心下哥哥。”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己不久前看到的东西，忽然严肃起来，“爸妈，我先前看到哥哥一个画面，好像和谁打架了，满脸的血。”
两人一愣，跟着正色，“你还记得多少？”
“不太清楚了，都是一闪就过，好像是在某条巷子里。”她努力回忆，但主动而来的闪念能给的提示实在太少，她只能断断续续想起一点。
“言言在边上吗？”顾婉安问出关键的问题。
“不在。”这一点她很肯定。
顾婉安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阻止的办法。
“你们好好准备，有问题及时联系我们。”上课铃响起，段奕琛收尾道。
满满进去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又说了一遍，“你们要多联系哥哥。”
近来只要她一想到哥哥就会莫名地心慌，很怕他会做出格的事。
“会的。”顾婉安如是回答。
两人回到车上，段奕琛没有立刻开车，她也没有催，静默了好一会儿，她主动开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安然？”
“明天还要上班，开车过去一个小时。”他回答。
“要不周末？”
“周末和周总有个见面，你忘了吗？”他揉揉额头，感到头大，自从满满恢复后，他们的重心就转到了工作上，忙着开拓各个行业，唯一的休闲时间都给了满满。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下周……”他歉意地开口。
“不行，下周精英项目就要启动了，需要亲自监督。”这次换她打断。
她干脆翻出日程本，果然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被安排满了，倒是下个月月初有点空闲，两人同时出声，“那就下个月月初过去。”
反正他也不会回家。
解决心头一桩大事，他启动汽车。
路上，顾婉安的不安还是不能完全消失，犹豫再三还是打给了穆言。
那边接得很快，像是刚下课。
“阿姨，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似乎刻意压低。
“安然最近怎么样？”她柔下声音，某种程度上她对他的心疼不亚于对安然的。
“挺好的，认真学习，也没有打架。”穆言如实告知，边上的段安然冷哼一声，穆言瞪了他一眼。
穆言是不会说谎的，她稍稍安心，仍然叮嘱，“麻烦你一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