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送走凌贵人,后脚颜舒婉就收到了一封信。扫了一眼,颜舒婉整理一番就朝慕奕寒的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外王公公正侯着,一看到颜舒婉也没拦着,直接道:“贵妃娘娘,皇上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颜舒婉诧异,难道慕奕寒早就料到她回来找他?
懒得多想,颜舒婉迈着步子进了御书房,而白秋留在御书房外等候。
颜舒婉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响动,走到御书房内距离慕奕寒五六米处慕奕寒也还不曾察觉。
见慕奕寒批阅奏折很是认真,颜舒婉也不打算打扰他,径直走到一旁的坐榻上,坐下。
不远处坐在案桌前的男人低眉垂眼,唇角自然地微微上扬,眼睛时而微眯,时而微挑。无声胜有声,活脱脱就是一幅美男子的画卷。
不得不承认,慕奕寒真的是帅到了某种地步,认真起来的他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直到看见慕奕寒砸吧了下嘴巴,颜舒婉才收回眼神,倒了一杯茶水给慕奕寒送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视线里突然闯入别的风景,慕奕寒抬头一看是颜舒婉,星目里覆上一分欣喜。
“来得好一会了,见你太认真了就没打扰你。”收回手手,颜舒婉淡淡道:“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这句话虽是疑问句,但是从颜舒婉口中说出来却是带着肯定的语气。
慕奕寒不语,只是笑笑,过了少许才道:“中书侍郎不知从哪里得到宛嫔怀孕的消息,今日在朝堂之前特地提出来,想让朕放了宛嫔一马,朕回了他一句,若是你开口,朕便饶了宛嫔一命,想来他该会给你写信求情。”
中书侍郎就是宛嫔叶轻语的父亲,而中书侍郎膝下就叶轻语一个女儿,对这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宠儿有加,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原来如此,宛嫔真的怀孕了吗?”
“真的,朕亲自派人去验的。”慕奕寒点点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开口:“不过并不是朕的种,从宛嫔入宫到现在朕都从未碰过她。”
听着慕奕寒的话,颜舒婉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信息。
叶轻语腹中的孩子是柳钰琅的!
颜舒婉百感交集,有些惊疑,又有些替叶轻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遗憾。
然而慕奕寒看到颜舒婉的纠结表情,还以为她是不想放过叶轻语。
“终归是叶轻语诬陷你,就算你不愿放过她,她也是罪有应得,朕站在你这一边。”
慕奕寒的话让颜舒婉身心一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放过叶轻语。
不管叶轻语做了什么错事,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和毁灭一条无辜的生命。
慕奕寒早就料到依照颜舒婉的性格定会放过叶轻语,当即就唤了王公公进来开始拟旨。
“去给中书侍郎宣旨吧。”
“奴才遵旨。”
拟旨的过程中慕奕寒并没有多注意颜舒婉,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惊与胆颤,如果他看到了或许就会在拟旨之前再思量一下,这样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令两个人都痛不欲生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待王公公领着圣旨退下去,慕奕寒也没了批阅奏折的心情,便带着颜舒婉一起去了御花园。
岁月不饶人,差不多已经过了一年,如今又到了腊月底,御花园中有从北疆之境移植过来的腊梅。
北疆之境的腊梅生性寒凉,喜湿润清冷的气候,北青王朝时候干燥炎热,腊梅移植过来不止一次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前两年有木工发现了利用水汽控制湿度和温度的方法,才让移植的腊梅得已在北青王朝中存活下来。
所以说这腊梅可是珍贵得很,当然,它的美也是用词句无法全面形容的。
也因而,来御花园中赏花的人不在少数。
特别是一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妃嫔,可是专门到御花园中来溜达,为的就是同慕奕寒来个偶遇,就算运气不好也能看看这个男人的容颜,运气好的更是能得到慕奕寒的恩泽,一飞冲天。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看到慕奕寒从远处走来时,一颗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紧张的,也有雀跃的。
不约而同走近,这才发现慕奕寒的身边还跟着颜舒婉。
二人十指相扣,刺痛了一干“偶遇”的人的眼。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颜贵妃。”尽管如此,众妃嫔还是老老实实给慕奕寒和颜舒婉请安。
“平身吧,今日御花园中的腊梅开得甚好,朕携贵妃来看看,你们都回去吧。”慕奕寒笑不达眼底,清场赶人的意思显而易见。
别以为他看不清这些女人的心思,心情好的时候他或许还能多说两句,可今日他并不想这些女人围在身边,有颜舒婉一人,足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慕奕寒已经习惯了颜舒婉,眼里只有她一人的身影,甚至心也被她占了大半。他也知道这是自己这是动了情,不过他从骨子里并不排斥,可以说还带着喜欢和想要索求更多。
慕奕寒的视线转到颜舒婉身上,清冷逐渐转换为柔情,看得周围的人一阵羡慕嫉妒恨,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着唇角,给慕奕寒服了服身,就要退下。
有几名大胆妃嫔的不甘,咬唇含泪,目光盈盈地射向慕奕寒,娇柔的身躯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期盼自己这副羸弱的模样能够吸引慕奕寒的注意力。
然,装了许久也得不到半分回应,这才委屈着流泪离开。
没了挡路的人,慕奕寒的大手包裹着颜舒婉的小手,一路从御花园的外围走到了内围,种植着腊梅的地方。
几十棵腊梅树排成一个方块,红色的花开满树枝,这处空间成了一片花海。
视觉上的冲击让颜舒婉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将自己置身于花海中,尽情享受。
而她也这么做了。
天地间一时间仿佛只余下一男一女两人。
正是一人玩的开心,一人看得开心之时,一人突然从腊梅深处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