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动了动唇，宫女莫名其妙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便再也没有开口，老老实实地候在角落里，打量着大殿内的一切。
酒过三巡，在场官员和官家小姐以及后宫嫔妃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走上前来给慕奕寒和颜舒婉敬酒。
其中不乏羡慕的，也不乏嫉妒的。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人感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您看后宫凤位空了这么多年，今日年庆时候大喜的日子，何不喜上加喜，把后宫的遗憾一并补全了？”说话的是上官毅。
看着如胶似漆的颜舒婉和慕奕寒，上官毅是真的像让他们二人长长久久在一起，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他喜欢这个干女儿得紧，想让她永远幸福快乐。
坐上凤位没有不能代表不再被后宫琐事拉扯，但是至少多了一点权力便多了几层护身符。
“将军这话说得好，不知在座的各位觉得后宫之中有哪位嫔妃能堪担母仪天下的大任？”慕奕寒心思一动，看着颜舒婉心中有了想法。
本来他就打算策立颜舒婉为他们北青王朝的皇后，奈何一直没有什么借口能堵住朝中大臣的嘴，这下由上官毅提出来正合他意。
慕奕寒此话一出，宴会上除了热闹也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不少官员都认真思索着，看看这位嫔妃又看看那位贵人，最多的目光还是落在慕奕寒身边的颜舒婉身上。
反观宴会上的各位嫔妃，则是不断地摆弄自己，尽量让慕奕寒能注意到自己。
然而慕奕寒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颜舒婉，哪里有心思去看周围的那些妖艳jian货。
注意到大殿两侧官员的犹豫不决，慕奕寒轻咳了一声，还是开了口：“颜贵妃德才兼备，深得朕心，朕觉着后位该当给于颜贵妃，众爱卿觉得呢？”
慕奕寒这一开口就是明摆了告诉众人，他想让颜舒婉做他的皇后。
除非是傻子，不然绝不可能听不出慕奕寒的意思。
“容微臣大胆，微臣也觉得颜贵妃甚好。”刚刚谏言的上官毅一听，慕奕寒提到的是他想的人选，立即开口附议。
作为颜舒婉亲身父亲的颜铭自然也是乐意。
大殿中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纷纷附和着。
朝中的文官头头和武将头头都开口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怎么敢有意见。
再说了，人家颜贵妃确实是德才兼备，只是前些日子出了个莫须有的狐狸精的谣言罢了。
可谣言就是谣言，正如皇上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又没亲眼见过，他们怎么能紧紧揪着谣言不放。
“既然众爱卿都没有意见，那么朕宣布，即日起，颜贵妃便是我北青王朝的皇后，择良辰吉日举行封后大典。”慕奕寒携颜舒婉起身环视下方。
这一做法无疑是向所有人宣布，颜舒婉是皇后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
在场人都是混迹官场的人精，哪里看不懂慕奕寒的意思，赶紧起身，下跪：“臣等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等一下。”低沉的跪拜声中突然多出了一道尖锐的女声，让所有人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突然走到大殿中央的宫女。
与此同时也在心惊，这宫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打断，这无疑是大忌，绝对会触怒龙颜的。
思及此，几位挨近宫女的大臣都纷纷挪动了一下膝盖，远离这位发疯的宫女。
顷刻间，大殿中央宫女所在之处就空出了一大片。
高位之上，慕奕寒和颜舒婉不悦地打量着来闹场的宫女，总觉得有几分面熟。
“冬儿？”许久，二人才认出来这突然出现的宫女居然就是被打入冷宫的萧如嫣的贴身宫女冬儿。
颜舒婉的突然出声也让许多曾见过冬儿的人缓缓回过神来，仔细一看也都认出了就是冬儿本人。
“你不在冷宫照顾着萧如嫣，私自出来做什么？”慕奕寒冷声，身上有杀意在蔓延。
如果萧如嫣还要整什么幺蛾子，他不介意帮她脱离生命的轨道，去跟阎王爷喝茶。
“回皇上的话，恕奴婢大胆，奴婢是来拆穿颜贵妃的真面目的。”直到此时，冬儿才屈膝跪在地上给慕奕寒行礼。
当慕奕寒惊觉不对，想要派人将冬儿拉下去之时，冬儿似乎提前料到了似的，抢在慕奕寒开口之前开了口：“皇上，颜贵妃乃是千年狐狸精所化，留在皇上身边为的就是迷惑皇上，混乱朝纲。”
一席话说的干枪立铁，如同一击重磅，狠狠地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颜贵妃是狐狸精，这怎么可能？”
“难道那些谣言都是真的？”
“不会吧，颜贵妃怎么可能是狐狸精，那原来的颜贵妃呢？”
……
质疑的声音不断，慕奕寒知道此时将搅局的冬儿丢出去反而会给人留下一种欲盖弥彰错觉，沉了沉声，道：“你有什么方式证明颜贵妃就是狐狸精，若你没法证明，别怪朕拿你泄愤。”
“回皇上的话，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奴婢也不敢出现在这里。”冬儿颔首：“素闻亥时初，阴阳平和，妖物都会控制不住人身而显露出妖身，此时是戌时之末，只要再等一会儿，亥初时分，颜贵妃若是妖物，定会显露出真身，若不是便没有什么变化，届时真相如何，一眼便知。”
看冬儿这么笃定，又有半信半疑的官员紧盯着，慕奕寒只能点头答应：“好，就给你一点时间。”
只期望不会出什么问题。
越等颜舒婉的心里头便没来由地烦闷，总觉得自己的身上会出现什么问题。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的，颜舒婉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痒，忍不住伸手去揉搓了一下。
紧接着，头皮也开始发麻。
无声无息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幻着。
大殿中央，看着正在搓眼睛的颜舒婉，冬儿涂着唇染的嘴一扯，裂出一个阴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