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里撞进的是颜舒婉含笑的媚眼。
萧如嫣一震，似乎猜到了什么，想说话之时慕奕寒已经先一步开口：“冤枉？不是你？那行巫蛊之术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寝宫中，你别告诉朕，是那小人偶自己跑过去的。”
显然，慕奕寒是全然不信萧如嫣的。
感觉到慕奕寒对自己信任全无，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萧如嫣整个人开始崩溃：“皇上真的不是臣妾所为，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一定是颜舒婉这个贱人害我，她为了独得皇上恩宠而陷害于我。”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容目方才都同朕说了，他要拿人偶回来复命之时你曾伸手抢过奈何没有抢走，是与不是？后又扬言要毁了人偶，是与不是？最后还对容目进行威胁，是与不是？”慕奕寒一连三个是与不是直接将萧如嫣问蒙了。
张了张口才发现无从反驳，毕竟慕奕寒口中所说的都是她做过的，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呢，她不可能堵住全部人的嘴。
“是，可是皇上请听臣妾解释。”无奈点头承认，萧如嫣还不甘心，想要解释自己只是心急了：“因为这个东西突然出现在臣妾的宫中，臣妾怕被皇上误会，心急了才会出此下策，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
“呵，是吗？”慕奕寒眯了眯眼：“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何要心急？”
“臣妾……臣妾……”臣妾了半天，萧如嫣也没能臣妾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更让慕奕寒确定了是萧如嫣所为。
“来人呐，即日起剥去萧如嫣贵妃的头衔，打入冷宫，任何人不得探望。”
无情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萧如嫣颤抖了一下，瘫软在地上。
她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以前所做的努力也都全部白费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颜舒婉这个贱人，都是因为颜舒婉，皇上才会不信她，才会如此狠心地对待她。
她不好过，颜舒婉也别想好过。
忽然，萧如嫣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双眼瞬间如同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颜舒婉：“从前的颜舒婉胆小怯弱，而你心狠手辣，你不是颜舒婉，你一定是狐狸精变的，为的就是来祸国殃民，你这个狐狸精，是你迷惑皇上，诬陷本宫，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拖下去。”刺耳的胡言乱语灌入耳膜，慕奕寒不悦皱眉，直接命人将萧如嫣拉了下去。
尽管人已经被拖下去一段距离，还是有似有若无的叫骂声传来，慕奕寒怕颜舒婉受了什么刺激，赶紧抱起颜舒婉就往内室去，门一关将声音隔绝在外。
也将门外那些神态各异的人隔绝在外。
“婉儿，那些风言风语不要放在心上，朕相信你不是狐狸精。”将颜舒婉放在床上，慕奕寒抚了抚颜舒婉的头：“睡吧，明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朕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干净。”
说着，慕奕寒转身要离开，衣袖却被人拽住了。
“慕奕寒。”颜舒婉目光灼灼，看着慕奕寒的眼里有一丝歉意一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哪怕是慕奕寒亦是没有。
“嗯？怎么了？”回过身，慕奕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宠溺的气息。
“没事，你去忙吧。”强忍着酸涩的眼眶，颜舒婉摇了摇头。
“好，忙完了我就来陪你，很快。”
笑着，慕奕寒走出了颜舒婉的卧室。
今日的事情已经结束，汇聚一室的人也纷纷离去，而慕奕寒也回到了御书房。
已经是丑时，世界万籁俱寂，黑色的天空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能在无声无息中将世界万物吞噬殆尽。
慕奕寒坐在办公桌前，沉着眼，有些犹豫，又有些决绝。
挣扎着还是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
“主子。”御书房内，一个被笼罩在黑色衣袍中的男人从窗口闪身而入。
“真相如何？”
“萧贵妃毒害上官凌雪，颜贵妃为替姐妹报仇，将巫蛊之术下在自己身上陷害萧贵妃。”黑衣人机械开口，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退下吧。”
一阵风过后，御书房中又只余下了慕奕寒一人。
苦笑一声，慕奕寒独坐龙椅，直到天亮。
另一边，在慕奕寒离去之后的颜舒婉也是一夜未眠，第二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亲手熬了一个时辰的鸡汤，盛好后送往御书房。
一路上颜舒婉都在准备着说词，然而到了御书房，一路上准备的都给忘光了。
“怎么来了？”看到颜舒婉，慕奕寒这话说得有些冷，从前只要一看到颜舒婉目光总会动弹到颜舒婉身上的他此次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
“我给你顿了鸡汤。”颜舒婉没察觉到慕奕寒异样，将鸡汤端到了侧面的茶桌上，又盛了一碗给慕奕寒端过去。
“先放着吧。”语气轻描淡写，慕奕寒没接过颜舒婉递过来的鸡汤。
“你不喝吗？”
“我怕有人把巫蛊之术下在里面。”
伴随着慕奕寒的话，颜舒婉手中的鸡汤“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你都知道了！”
这话是肯定句。
不等慕奕寒开口，颜舒婉又继续道：“我今日前来就是来道歉的，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应该事先通知你的，害你白白担心了。只是凌雪的事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萧如嫣我一定要报复。”
慕奕寒听着颜舒婉的说词，沉默着不开口。
“慕奕寒，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见慕奕寒无动于衷，颜舒婉再强调。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淡定，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慕奕寒，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奕寒？”
“寒寒？”
“相公？”
……
某人依旧不动。
颜舒婉也气了：“你自己生气吧，我走了，什么时候气消了急得来哄我，不然一个月内你别想再上我的床。”
ma dan啊，什么鬼，都道歉了还要怎么滴，又不是什么大事，给脸不要脸，老娘才不要哄这个傲娇鬼，哼。
拍了拍手，颜舒婉一转身，走了。
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伸手拿起带过来的鸡汤，一道走了。
不喝？那就永远都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