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赶到玄武门之时,见到的便是慕亦寒将一个女人抱在怀中的场面。
而那十二名不为人所知的黑衣人早在慕亦寒和颜舒婉二人走进宫门后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倒不是颜舒婉故意让慕亦寒抱着,而是当初给慕亦寒上山采药摔下来时留下了伤口,本来在农夫的包扎教养下已经结痂了。
可是后头穿过寒潭出山谷之时在水中浸泡太久,那伤口上的痂脱落,伤口再次裂开,更是感染了,看着也着实是可怕。
慕亦寒想着颜舒婉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索性就抱着她走了一路,任颜舒婉怎么反抗拒绝也不曾放下。
“皇上,你可算是回来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从大老远的地方传来,过了好久,身着华丽宫装的萧贵妃才从宫墙的另一头小跑而来。
娇艳欲滴的面容之上满是担忧,流目之中更是闪着泪光,好一副妾等夫的模样。
“皇上,你可知臣妾等了您多久?这段时间以来臣妾可是茶不思…饭不想,日日给您诵经祈福……啊!”萧贵妃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到慕亦寒的面前来,本是想博得慕亦寒的怜爱,哪知一抬眼,神色便变成了惊悚。
虽然萧贵妃的惊悚只是一刹那,可是还是让颜舒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她竟然从萧贵妃的眼神里看到了害怕和震惊?难道……
“萧贵妃惊叫什么?皇上刚回宫你就这般,就不怕惊扰了圣驾?”颜舒婉的脸色不变,神色冷了几分。
“臣妾没有,臣妾方才只是见到陛下心中欢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罢了,还望陛下恕罪。”萧贵妃惶恐,又将头低了下去,姣好的面容上有一闪而过的恶毒。
从前她怎的不知道颜舒婉这般伶牙俐齿。
明明她想用来博慕亦寒欢心的话到竟被颜舒婉生生扭曲成了惊扰圣驾。
扣得好大的一顶帽子!
“喔……原来如此。”颜舒婉一声喔说得千回百转,让萧贵妃的身子止不住地颤了一颤。
“好了,你先退下吧。”慕亦寒许是也被萧贵妃突然的尖叫弄得闹心,说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
“是,臣妾这就回去准备宴席为陛下接风洗尘,许久不见陛下一定要来呀!臣妾告退。”萧贵妃藏在宽大的衣袍下的拳头紧握,却也知道此刻不能再多说什么,很懂事地转身退到了一旁。
“皇上,这些日子您都到哪里去了?”没有了萧贵妃在慕亦寒面前挡着,一群官员就围了上来。
才刚打发了萧贵妃,慕亦寒看着面前一大片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怀中的颜舒婉,开了口:“舒妃为了朕身受重伤,朕先送舒妃回宫,有什么事容后再议。”
说完也不管百官是什么反应,抱着颜舒婉就朝舒雅宫而去。
徒留身后一群惊呆了的臣子。
什么时候,后宫中最不受宠爱的舒妃娘娘这般受宠了?!
相比百官的震惊,在场的妃嫔皆是红了眼,妒忌心暴涨,用眼神凌迟着颜舒婉,恨不得取而代之。
萧贵妃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涂满豆蔻红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划出一道道红痕也豪无所知。
“皇上不知道这是在给舒婉招恨吗?”颜舒婉瘪了瘪嘴,带着娇嗔。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怕是死了不下千百次了。
“舒妃会怕她们的这点小伎俩吗?再说了,不是还有朕吗?朕想要做什么,哪里需要按着她们的意愿。”慕亦寒勾了勾唇角,声音比以往时候更加富有磁性。
他方才竟是看到了颜舒婉娇嗔的模样!感觉还真是不错。
听来颜舒婉也不再纠结,安心让慕亦寒抱着,反正这一路来她都习惯了。
直到将颜舒婉放在了寝宫内的床上,又叮嘱了几句不准随意下床走动之后慕亦寒才回到朝和殿内同百官会面。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百官散尽,独有颜铭留了下来,跟着慕亦寒去了御书房。
“丞相大人怕是说笑了,宁安王爷可是朕的皇兄,怎么可能会有篡位之心,许是丞相看错了。”听了颜铭的说辞,慕亦寒依旧不动声色地继续批阅奏折,显然是不信颜铭的话。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望皇上明查呀。”颜铭跪在地上,双手做辑,既是担忧又是诚挚。
“好了,若没有什么别的事丞相便退下吧。”颜铭的不屈不挠让慕亦寒没了耐心,摆了摆手示意颜铭退下。
颜铭知晓慕亦寒听不进去,再说也是无用,反而会惹得慕亦寒不高兴,最后不过是适得其反罢了,只能扣了个头便退了出去:“微臣告退。”
又批阅了几个时辰的奏折,已经到了黄昏时分,王公公才端着一杯香茶走到慕亦寒身边:“皇上今夜是要去萧贵妃处还是雪贵人处?”
平日里慕亦寒都是去萧贵妃和雪贵人的多,所以王公公这一席话倒也不算是捷越。
慕亦寒看着奏折的眼神一顿,随后合上手中的奏折想起今日午时在玄武门萧贵妃的一席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今夜去舒雅宫。”
“!”王公公因慕亦寒的决定微感诧异,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是,奴才这就去通告舒雅宫的人。”
“不了,朕直接过去。”想到颜舒婉如今有伤在身,如果任由王公公去通告,舒雅宫内必定会忙活一番,而颜舒婉也会不得安宁,慕亦寒直接便拒绝了。
收拾了一下之后便起身自顾自地地朝舒雅宫去。
王公公自然是跟在慕亦寒的身后,只是神色再一次变为惊讶,且久久不能散去。
舒雅宫内,颜舒婉正手拿一把匕首在自己已经化脓,开始腐烂的伤口上比划。
“小姐,你这……这可不行呀,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定能治好您的。”白秋揪着手帕,脸色煞白,明显是被颜舒婉的举动吓得不轻。
“割一块肉而已,没什么的,你要是害怕就转过去,别看便好。”颜舒婉语气清淡,仿佛她口中的割肉不过同吃饭一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