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带他过来的?妖精的病还没好,你想让她更严重吗?”
尽管被顾奕阳拦的严丝合缝,但夏浅仍然挺着又大了许多的肚子,揪着两条秀眉,一脸义愤填膺的往里冲。
“老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贾梦琪的病,全靠医生是不行的,许开才是那剂良药。”
在伤不到夏浅的情况下,顾奕阳将老婆轻松的圈在自己怀里,各种“吃豆腐”。
千万不要说他“色”,因为,从贾梦琪和许开的那两个儿子搬进洇水湾之后,顾三少就彻底被她老婆打入了“冷宫”!
贾梦琪那只“妖精”做心里治疗,她老婆要“殷切”的陪在身边。
好不容易回到家了,还要跟着保姆照顾两个小的。
而他,就像冬天里干枯光秃的树干一样,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干瞪眼,那场景,好不凄凉啊~~~
晚上,看着劳累了一天的“老婆”,睡的口水肆意横流的样子,顾三少默默的安抚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弟弟”!
顾奕阳恨的啊,一口上好的后槽牙都不知道咬碎了多少颗。
许开,这个“倒霉催的”,他们两口子打架,就消停的在家打好了。
管你是在地上,还是在床上,实在不行就“大战”它三百回合,他就不信,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可偏偏把她老婆搭进去了,害得他当了一个月“清汤寡水”的和尚,你说,他寃不冤?寃不冤?
小气的顾三少发誓,等某个小女人生完孩子,他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屁!我看他就是毒药,还良药呢,说这话你也不怕咬了舌头。”
听见顾奕阳又帮许开说话,夏浅立刻火冒三丈的开始爆粗口。
“老婆,这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顾三少开始装无辜,外带卖萌耍贱,反正,只要能把老婆哄“上床”,他这人基本没底线。
“那只能怪你生不逢时了。”
给了顾奕阳一个白眼,夏浅幽幽的出声道。
“啊――”
一声惊呼之后,顾太太成功被顾先生公主抱了。
事实证明,嘴上功夫再好,也不如体力在线来的有用。
“顾奕阳,你快放我下去,否则……”
“呜呜呜……”
刺眼的阳光,突然被投下来的一片阴影遮挡,顾太太从挣扎到迎合,一个强吻瞬间化成缠绵的“纠缠”……
……
另一边,许开那里就没那么容易搞定了。
“老婆,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好多癌症都是可以治愈的。”
紧紧的把贾梦琪抱在怀里,许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的颤抖。
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怪不得,她一直那么对自己,原来,是不想连累他啊,真是个愚蠢又让人不得不爱的女人。
心里面,感动和痛苦交替。
老婆这样为自己,他的心突然间感觉被胀的满满的,感动一波又一波的侵蚀着他。
可是,他又矛盾的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该有多好,比起这样可以满足他所有“虚荣心”的牺牲,他更希望贾梦琪健康,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哪怕,她不肯原谅自己,哪怕,她真的厌烦了他,厌倦了这段感情,都好,只要,她永远都是那个鲜活又妩媚的女人就好!
“谁跟你说我得癌症了?”
足足二十分钟,两个人分开一个月后,再次面对许开,贾梦琪终于有那么一丢丢的心平气和了。
“奕阳跟我说的。”
被贾梦琪推开,许大少自作多情的以为,他老婆还想瞒着他,不想让他跟着担心,心口一热,眼底的温润就更加肆意了。
“老婆,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我难过,才故意那样对我的,别再这么辛苦的一个人撑着了,我的肩膀,永远都只给你一个人靠。”
面对许大少这么厚颜无耻的深情告白,贾梦琪却只想知道,那个顾三少到底是要闹哪样?
“他亲口跟你说,我得了癌症?”
贾梦琪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值马上就要爆表了。
“没有,他只是跟我说,你病了,我是从她的语气里猜出来的。”
“……”
话落,许开心里一阵酸涩,目光氤氲,下意识的就想去抚摸那张朝思暮想了几十日的脸,可,就在他的手在离贾梦琪的脸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就被毫不留情的掀开了。
“许开,许大公子,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可以去写小说了,窝在这乔北市经商,实在是太屈才了。”
冷笑一声,贾梦琪甩开许开,讥讽出声。
“你……老婆……我不懂!”
许开似乎猜到了什么,心底的狂喜已经让他有些语无伦次了,尽管目光里满是希冀,扯动了半晌嘴角,可却是始终不敢说出来他的猜测。
“我应该谢谢你刚才的旧情,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得癌症,只是个轻微的产后抑郁症而已,就不麻烦许大公子勉为其难的陪伴了。”
贾梦琪虽然嘴上极尽冷嘲热讽,可是,对于许开刚才的表现,说她不感动,那就太矫情了。
可是,对于她来说,感动似乎永远撼动不了理智。
对于一个说走就走,说消失,就连一个电话都吝啬给她的男人,他的回心转意,在她看来,也只不过是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她的一份施舍和怜悯罢了。
毕竟还没离婚,他只是在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她不会天真的去相信,那就是爱。
产后抑郁?
许开将这四个字,反复的在脑子里面过,良久之后,便是一阵发疯似的狂喜。
“老婆,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没得癌症?”
贾梦琪已经记不得是怎么样就被许开抱起来的,她只知道,在这样转下去,她恐怕会七孔流血。
“老婆……太好了,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终于停下来的许开,对着怀里的贾梦琪,就是一阵流氓似的索吻。
“唔……”
反抗被当成迫不及待,许开的自作多情换来的只能是“血淋淋”教训。
“啊――”
嘴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许开本能的松开那两片柔软芳香的唇瓣。
血腥味,迅速蔓延至整个口腔。
贾梦琪趁机逃离了许开的怀抱。
“老婆……”
被贾梦琪羞愤的目光差点射成筛子的许大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处境了。
“滚!”
似乎料到许开不会这么听话,贾梦琪回身拎起椅子上的包,就要离开。
“老婆,你去哪儿,我送你!”
想帮老婆拎包的许大少,却被当成“瘟疫”一般的避开了。
后退了两步,贾梦琪迅速的把脸撇向一边。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前,她觉得,对于许开,她是绝对的了解,所以,在这段感情里,她确实有些有恃无恐。
可直到那天,她才发现,也许她根本就不了解许开。
而她,于他而言,也根本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
所以,今天许开在得知她根本就没有病的前提下,还表现的不愿离去,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老婆,我想回家!”
许开带着祈求的声音和目光,让贾梦琪有片刻的晃神儿,似乎,他们又回到了之前恩爱的日子。
“老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这一刻,许开除了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认错,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又或者,对于那天之后的行为,他似乎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抑郁症!
当年,他亲眼见过夏浅是怎么被折磨的痛苦不堪的,他不敢想象,这一个月以来,贾梦琪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个漫长又难熬的过程,不过,他想也知道,那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的来的更痛苦。
也许,这一辈子,她在也不会再有这样需要自己的时候。
“许开……我们……”
“我不,老婆,你不要说那两个字,我们永远不可能分开,永远!”
许开不由分说的一把将贾梦琪紧紧的拥进怀里。
贾梦琪第一次看见许开那么慌乱,似乎连身体都在颤抖。
从她认识他开始,无论是出现在电视前的镜头里,还是娱乐杂志的封面上,甚至是,他们真正的生活在一起以后,许开给所有人,包括她,都是一副对任何事、任何人漫不经心的态度。
就算他对她表达爱的方式,也总是那样的玩笑而过。
他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过。
贾梦琪的心底突然就被一股悲凉萦绕。
曾经的许开真的爱过她吗?或者,真的有她以为的那样爱过她吗?
或许根本没有,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爱这个男人,太渴望得到他同等回报的爱,所以,她把她的以为,强加在他的身上,让自己的心在空虚中得到一丝她想要的慰藉,用来支撑这段她“自以为是”的婚姻。
“你……是不是舍不得儿子?”
儿子,在贾梦琪的认知里,是许家唯一愿意接纳她的原因,没有之一,现在想来,可能当初许开突然之间转性收心,愿意跟她结婚,可能,并不是她以为的爱,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以为,我是为了孩子才这样?”
凝视着贾梦琪没有任何闪躲和逃避的目光,许开这一刻,终于知道一个女人对你绝望的样子了。
就是,无论你做什么,在她的眼里和心里,都会被冠上种种“不堪”的目的。
“贾梦琪,如果你这么想我,那就是对你自己的侮辱,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孩子?”
许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许开想要女人给我生孩子,还用这样费尽心机吗?贾梦琪,我爱你、爱你,你听见了吗?”
抓着贾梦琪的肩膀,许开的眼底有着近乎失去理智的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悲伤。
“对我自己的侮辱?许开,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站这里指责我?”
愤怒的一把推开许开,贾梦琪的眼底瞬间溢出晶莹。
“我曾经以为,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许开,你爱的只是你需要和理想中的那个贾梦琪,那个贾梦琪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情感却光鲜亮丽的花瓶,除了给你增光添彩,她还能在大众面前体贴的做一个完美的许太太,她理智的体谅着你所有需要她体谅的一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我也很累……累到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也想要找一个肩膀靠一靠,也想被人宠爱纵容一回,也想任性到不管不顾的按照我的意愿活一次,可是你呢?你怎么做的?你接受不了甚至厌恶那样的我,你觉得她是一个疯子,一个不在你忍受范围内的疯子,但是,你从来都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甚至,你都不愿意去了解,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吗?会不会太凉薄了?许开!”
这是许开第一次看见贾梦琪哭,就算领证那天,许开拿着那本红色的有些烫手的结婚证,都红了眼眶,可是,贾梦琪却显得异常平静,为此,许开自己可郁闷了好一阵。
可如今,贾梦琪往昔伪装出来的所有坚强,在这一刻,被泪水击溃的溃不成军。
这样的贾梦琪让许开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从来都以为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所有的理智和凌厉都是天性使然。
直到今天,这一番直刺他心底的话语,让他明白,她只是没有人可以依靠,别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而贾梦琪,她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的脆弱,
更好的生活,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面具。
而许开,他爱的轰然而热烈,却从未真正的去了解过这个女人。
可是,生活,不止有美好,诗与远方,还有很多的苟且。
当我们步入婚姻,会慢慢的发现,那些美好浪漫的背后,藏着许多许多令人难耐的酸涩与苦楚。
而这些,却是我们必须为这份美好而付出的代价,如果你逃避,那么上帝就会用他对待所有人的公平,收回对你赐予的一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