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浴室的白色磨砂门被拉开,顾奕阳穿戴整齐的从里面走出来,只是那冷若寒冰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黑色锐利的瞳孔里好似并发着滔天的怒火,让站在地中央,刚刚收拾好情绪的苏颜夕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在靠近床边的位置站定。
“奕……奕阳哥,你……要做什么?”
苏颜夕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顾奕阳竟让她害怕到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顾奕阳始终一言未发,在离苏颜夕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脚步。
”啪!”
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直接穿透房间的木门,声声的震在躲在门外,一脸窃喜的等着验收成果的鲍美珍耳朵里。
“啊!”
顾奕阳这一巴掌简直狠戾到极点,直接把苏颜夕掀翻在床上,娇嫩白皙的脸蛋上五个泛着紫砂的指印子立刻清晰的浮现出来,嘴角也堪堪的渗出血珠子来。
“你胆子不小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敢用到我身上来,你是活腻烦了吧?”
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钳在苏颜夕纤细的脖颈上,丝毫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咳咳咳……奕……奕阳……哥……放,放开……我,求……求你……了……”
只片刻,苏颜夕的脸上就紫胀如血,她拼命的挣扎,眼角的泪水肆意横流,纤细的双手几次试图去搬开苏奕阳如铁钳般的手指,奈何根本无用。
苏颜夕感觉眼前已经有些发黑,眼睛不住的向上翻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奕阳,你干什么?赶快放手,在外面听着,感觉情况不对的鲍美珍,开门就冲了进来,几步冲到苏颜夕身旁,用力的拆解掉了顾奕阳的钳制。”
“咳咳咳……”
终于得道了释放的苏颜夕拼命的咳了几声,然后迅速的躲进鲍美珍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拼命的呼吸着屋子里的新鲜空气,来缓解刚才由于长时间的缺氧,而造成的身体不适。
“奕阳,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颜夕?”
鲍美珍对顾奕阳的举动当下是气氛难当,同时有觉得不可思议,刚刚不还你侬我侬,欢爱非常,怎么转眼之间就横眉冷对,大打出手了呢?
此时的苏颜夕大概是被顾奕阳刚刚的行为吓傻了,只知道躲在鲍美珍的怀里瑟瑟发抖,一双大眼睛惊恐万分的盯着顾奕阳,连嘴唇都在忍不住颤抖。
顾奕阳冷笑一声,眼睛瞟向苏颜夕的时候,讽刺的说道:“我疯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竟然敢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这就是你选的好儿媳妇!”
“下药?”
鲍美珍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还以为是那个夏浅作的太过火,自己儿子对她失望至极,突然间开窍了,她还为这个着实高兴了半天呢,怎么这会儿就变成了下药了呢?
低头看向怀里的苏颜夕,结果,苏颜夕也是一头的雾水,猛地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什么也不知道。
“再装?”
顾奕阳当即厉喝出声,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凉的气息,吓得苏颜夕浑身一哆嗦,又往鲍美珍的怀里缩了缩,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肆无忌惮的胸涌而出。
“你敢说不是你在我的咖啡里下了药?我告诉你苏颜夕,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真的不是我,阿姨,你相信我,真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苏颜夕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实属冤枉,鲍美珍看她那样子也真不像是撒谎。
“你还敢狡辩,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顾奕阳瞬间有沉了几分脸色,上前一把抓住苏颜夕的手腕,作势就要把人从床上拖下来。
“啊……阿姨就我啊!”
苏颜夕说什么不肯就范,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鲍美珍不放。
“行了,这里是医院,奕阳,你就算不顾及别人,你总要顾及一下夏浅吧,难道你想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别怪妈没提醒你,到时候不好收场的可是你。”
鲍美珍这时候一时也理不清是怎么回事,不过,这苏家在乔北市也算是不小的名门望族,更何况苏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今天这事儿就算是苏颜夕做的,一个巴掌也就算可以了,不然,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
果然,顾奕阳在听到夏浅两个字之后,似乎理智了不少,毕竟这事儿要是传到夏浅的耳朵里,他就是浑身是嘴,到时候也是百口莫辩了。
“苏颜夕,从今天开始,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让我倒胃口!”
顾奕阳话落,转身摔门而去。留下苏颜夕空洞的望着顾奕阳冷情决绝的背影,半晌,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
黑色的宾利好似发了疯一般飞奔在马路上,仪表盘上面的指针由低到高,不停的在数字之间跳跃着,顾奕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颜夕的事情,他此刻竟无比的想念夏浅,哪怕只是抱抱她也好。
这个念头促使他不断的踩着油门,一路直奔洇水湾而去。
已经是下半夜了,余妈和佣人们已经都休息了,顾奕阳连灯都没顾得上开,直接踩着皮鞋就直奔二楼的卧室去了。
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旋,锁芯转动的声音让顾奕阳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去。
借着窗外隐隐约约投射进来的月光,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大手轻轻的探了下去,结果,扑了个空,冰凉的床铺让顾奕阳刚刚放下去的一颗心脏,又瞬间被提到了喉咙口,起身,几大步折回门口的位置,按下墙壁上的开关,空荡荡的卧室,整齐的大床上除了他刚才按下去的地方有些许凹陷,哪有一丝一毫睡过的痕迹。
夏浅居然没回来过?
她能去哪里?
会不会出事了?
难不成被人绑架了?
难道是车祸?
这所有的问题都像一下子齐齐的涌进顾奕阳的脑子里,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度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他现在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他会鬼迷心窍的去听艾唯的鬼话,居然想让夏浅一个人冷静,她的脾气,怎么可能冷静。
这三更半夜的,自己居然不管不顾的就这么放她一个人跑出去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脑子被驴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