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阳被夏浅气的感觉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的疼,可是出了门,又感觉又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不是早应该习惯了夏浅的“毒舌功力”,三年了,还是这样没长进。
可是,现在回去,是不是太没面子了,回身望了望身后青砖红瓦的别墅,半晌,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往自己那辆宾利走过去。
夏浅气走了顾奕阳,自己反倒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出了门。
“老婆……”
夏浅刚刚拿出车钥匙,就听见顾奕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一脸的惊讶。
“你还没走?”
夏浅不知道怎么的,她潜意识里就是认为顾奕阳一直都是等在这里的,而不是走了又折回来的,这么想,也就下意识的这么问了。
“嘿嘿!”
顾奕阳走上前,讨好的一笑。
“我早上的时候,那是怕打扰您老人家休息,才出来等着的,您没走,小的哪敢擅自行动啊!”
顾奕阳怕夏浅跟他翻后账,自己先解释了,赌她的嘴。
夏浅看着顾奕阳,突然就生出了些许心疼,这个男人,高贵的出身,注定了他可以像王者一般俯视众人,可是,在自己面前,他可以温柔的像一个王子,也可低到尘埃里,只为求她一个笑容,自己值得他爱的这样卑微吗?
“老婆,别生气了,以后,你生气的时候,我要是再敢顶嘴,你就拿针把我的嘴缝上好不好?”
顾奕阳故意用手捏着嘴,两条眉毛抖啊抖的,抖个不停,那样子,逗得夏浅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好了,老婆不生气了……”
顾奕阳趁机赶紧连脱带拽的把夏浅拉到了自己那辆宾利上面,并且周到又贴心的帮夏浅扣上了安全带。
“顾奕阳,一码归一码,昨天的事儿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咱俩的三天之约是不是到期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交代啊?”
夏浅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环在胸前,斜倪着顾奕阳,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这回,顾奕阳倒显得淡定许多,冲着夏浅优雅一笑,不慌不忙的开口道:“老婆,你再等三天,到时候就是工程的动工仪式,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顾奕阳,你不是在这跟我拖延时间呢吧,什么样的交代,非得等到动工仪式?”
夏浅皱眉看向顾奕阳,有点将信将疑。
“老婆,我就算想拖延时间,工程项目在那摆着呢,好几年的工程,我再托能拖到哪里去!”
顾奕阳看着夏浅,笑得有些无奈,夏浅很好的解读了他对自己智商的鄙视。
“那你这三天还是睡客房吧……”
“呃……”
“老婆……”
“顾奕阳,你要是敢跟我讨价还价,我就让你睡一个月的客房!”
“嘿嘿!老婆,你这个指甲是在哪儿做的啊,真漂亮!”
顾奕阳抓住夏浅马上要戳进自己眼睛里的那根白玉青葱似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顺便奉上一个香喷喷的马屁。
“哼!”
夏浅翻了顾奕阳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指,没好气儿的说道:“快开车!”
“好嘞!’
顾奕阳得令,笑眯眯的一脚油门踩下去,直奔医院。
……
“爸,医生都说了,让你多休息,你怎么还在看文件,你这样,心脏会受不了的,知道吗?”
夏浅一进病房,就看见夏兆阳带着眼睛,半坐在病床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夹。
几步走上前,抽出了文件,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夏兆阳看女儿一脸的不高兴,摘了眼镜,笑着搬来救兵:“你妈妈都允许了,就看一个小时!”
“爸,如果酒店方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开口,都是一家人。”
顾奕阳在旁边插话道。
“圣岸连锁酒店”是夏兆阳一手创办的,夏家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但是,夏浅走失的那三年里,夏家唯一的儿子又出车祸去世了,那时的夏家一片愁云惨雾,夏兆阳沉浸在对一双儿女的思念当中,哪还有什么心思打理生意,等到夏浅被找回来时,酒店的生意已经每况愈下,岌岌可危,随时面临着宣布破产的可能,尽管夏兆阳极力补救,但也只能勉强维持,近年来,夏兆阳也投资了不少其他产业,但都收益甚微,去年,圣岸在全国,就宣布关闭近一百家酒店,这对竞争日益激烈的连锁酒店行业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不小的冲击。
“没什么,都是一些小问题,酒店内部就能自行消化。”
夏兆阳满意的看了看顾奕阳,笑的和煦,话也说的风轻云淡。不过,顾奕阳心知肚明,夏兆阳不会向他开口要求帮忙。
夏兆阳现在就夏浅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跟眼珠子一样,他知道,现在夏家的情况,已经让夏浅在顾家举步维艰了,他不能在给女儿添麻烦,让她授人以柄,被人耻笑。
“我说我的亲姐姐啊,有我和妈在这照顾老爸,你就放心吧。”
夏浅和顾奕阳闻声都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左耳带着钻石耳钉,身穿嘻哈服,五官立体俊俏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彭煜?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这干什么?”
夏浅的脸色急转直下,说话的口气也是冲的要命,显然是不待见这个人。
“老姐,看你这话说的,就行你孝敬咱爸,就不行我也来尽尽孝心!”
说着一只胳膊就要往夏浅的肩膀上搭。
顾奕阳不动声色的昵了彭煜一眼,彭煜嘿嘿一笑,又不着痕迹的把胳膊收了回来。
彭煜是薄曼桢带来的孩子,只比夏浅小一岁,但行事却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从小大到,惹是生非,打架斗殴,把妹嗑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干不到的,薄曼桢拿这个儿子也是无可奈何,而夏兆阳看在薄曼桢的面子上,对他也算是视如己出,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