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转醒的时候,顾奕阳已经离开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
“嘶!”
皱眉,纤细的十指按压在太阳穴上,轻轻按压了好一阵,头疼才缓解了一些。
医院?
她怎么到这儿来的?昨天晚上……
她想起来了,她昏倒前,彭子畅被顾奕阳打到在地,那么,他现在人呢?
夏浅忍者剧烈的头疼,仔细的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一幕一幕想过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
想到这,夏浅不由的一个激灵,撑着病床,迅速坐了起来。
“啊!”
肩膀上传来剧痛,她下意识的一躬身,用手捂住,缓了半晌,她偏过头,掀开衣服,莹白的肩膀那一处已经高高地肿起,五个青紫的指印清晰的印在上面,怪不得这么疼,夏浅重新把衣服穿好,尽量避免用左边的胳膊吃力。只是,一只脚刚落地,膝盖上有传来一阵丝丝拉拉的痛感,低头看过去,眼眶一湿,眼泪就浸湿了了纱布。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这么狼狈……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现在还不是她怨天尤人的时候,彭子畅那不知道怎么样了?顾奕阳会不会……一想到这儿,夏浅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了顾奕阳嗜血的眸子,和肃杀的脸庞……不行,她必须尽快找到彭子畅,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夏浅拖着满身的伤痛,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护士。
“顾太太,您怎么出来了?您烧退了?您身上还有伤,不能随意乱走动的。”
护士说着就要扶夏浅会病房。
“我没事的。”
夏浅避开护士伸过来的手,有些焦急的问道:“昨天谁跟我一起来的?”
“昨天?”
护士被夏浅问的一愣,随即有些好笑的说道:“当然是顾先生了,您昨天高烧,来的时候,可把他急坏了呢。”
说到这,护士笑意盈盈的看着夏浅,似乎是在羡慕她命好,比外面媒体报道的还要幸福许多。
夏浅现在满心都是彭子畅,哪还顾得了护士说了什么,是什么表情。
“没有别人了吗?你再仔细想想?”
抓着护士的手,夏浅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还有几个类似保镖模样的黑衣人,至于其他人……”
护士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冲着夏浅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了!”
没被送进医院,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彭子畅被人扔在那儿,二是,彭子畅被顾奕阳的人带去了别的地方。一想到第二种可能,夏浅就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不流通了。
顾奕阳的性子她最是了解,他最恨别人算计他,昨天晚上,他一口咬定自己和彭子畅串通好了,给他设局,那他肯定不会放过彭子畅,如果,他再查出彭子畅派人暗杀他,逼近眼前的事实,几乎让她绝望。
“顾太太,你去哪里啊,你身上还有伤,不能离开医院的。”
“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夏浅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数,不想护士在纠缠她,撒谎安抚道。
“那您要小心啊。”
护士对这即将要关闭的电梯门无奈的出声嘱咐道。
到了医院门口,夏浅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她镇静了半晌,终于理清些头绪出来。
她现在不能贸然去找顾奕阳要人,万一顾奕阳没有抓彭子畅,她岂不是去提醒了他,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现在应该去到彭子畅的家,去看看他有没有回去,伸手去摸手机,才想起来,别说手机,她身上现在连一毛钱都没有。
彭子畅的手机号她又没记住,他住哪儿她也不知道,没办法,她只能借了路人的电话,给张萌拨了过去。
二十分钟之后,张萌开车来到了医院门口。
“啊?”
张萌看见满身是伤的夏浅的时候,忍不住惊呼出声。
“董事长,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你先别管我了,这些都是皮外伤,不要紧的,你有彭总的电话吗?给我!”
张萌虽然满心疑惑,但看夏浅焦急的神色,也不好再多问,拿出手机,翻出彭子畅的电话,交给了夏浅。
“嘟嘟嘟……”
不断的忙音传来,就在夏浅要放弃的挂掉电话的时候,那边接通了。
”喂……咳咳……呃……”
虽然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但夏浅的心却突然踏实了下来。
“彭子畅。你在哪儿?”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了一遍。
“浅浅,是你吗?”
彭子畅没想到是夏浅,一时间高兴的竟有些像个孩子。
“浅浅,你在……在哪儿,你没事儿吧?我现在就过去……接、接你……”
听那虚弱不堪的喘息声,夏浅就知道彭子畅一定被顾奕阳伤的不轻,他在极力的忍者着,她知道,可是,都这个样子了,他的心里却还是惦记着自己,就算是一个电话,也能让他高兴成这个样子,一时间,夏浅的心理有些五味杂尘。
她必须承认,自己确实已经不爱他了,可是有些人,他一旦出现在你的生命力,就一辈子都抹不去了,彭子畅之于她,现在是亲人,融在骨血里的亲人,也许是夏兆阳的去世,让她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彭子畅填满了她整个青春,年少时的爱恋与憧憬,她全部在他身上实现了,在她年幼时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只有彭子畅陪在她的身边,他带她走出阴霾,接受阳光,所以,无论怎样,她都希望他平安。
“不用了,我很好,你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尽管心里是有些惦记彭子畅的,可夏浅出口的语气还是冷冷的,她不想他再对自己抱有任何希望,毕竟,他想要的,她给不了。
“浅浅,别,等等,别挂电话,求……求你了……”
彭子畅有些虚弱的哀求声,让夏浅握着电话的手,有紧了几分,骨节渐渐泛白。
听见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彭子畅的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