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哪儿了?”
彭子畅进入大厅,四下没看到夏浅的影子,便转头问一旁正在打扫的佣人。
那口气,颇有些夏家男主人的架势,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这是他三年后再次踏入这里,不过,他没准备再离开,因为,这是他辛辛苦苦得来的。
“太太身体不舒服,大小姐去二楼看太太了,彭先生坐在这里稍等一下吧,大小姐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彭先生”这三个字,再一次狠狠的刺激了彭子畅,眉头立刻不悦的堆叠在一起。
“我妈生病了?她怎么了?”
彭煜听说薄曼桢生病了,突然恼火。佣人吓得刚要解释,可已经不见了彭煜的踪影。
“妈,你怎么了?头又不舒服了?”
彭煜来到二楼的主卧,夏浅正坐在床边帮薄曼桢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你姐这帮我按了一会儿,感觉舒服多了。”
看着夏浅,薄曼桢一脸的慈母笑容,彭煜在旁边有些悻悻然。
“没事,我下去了!”
“才回来,又要去哪儿?”
薄曼桢拿掉额头上的冰枕,就要起来,夏浅倾身扶着。
“正好今天你姐今天也回来了,你哪儿都不许去,留下来,难得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一家人……”
彭煜嘀咕着,嘴角一挑,对这个说法,明显是不屑一顾,不过,也算是给了面子,靠在门框上等着薄曼桢收拾好了,才一起下楼。
“子畅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见声音,起身便看见夏浅扶着薄曼桢从楼上下来,后面跟着死气沉沉的彭煜。对于薄曼桢看见自己有些喜出望外的神色,彭子畅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了之。
”妈不说想家里热闹热闹,正好今天……”
夏浅看了彭子畅一眼,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正好今天Gvin有时间,就一起跟我过来了。”
Gvin这个称呼真是恰到好处,既生疏又客气,夏浅的“用心,彭子畅听的明白。”
“李嫂,赶快去通知厨房,今天晚上多加些菜,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弄吧,我知道子畅爱吃什么。”
薄漫珍笑呵呵的往厨房去,似乎一瞬间,百病全消,夏浅想拦,可是都没来得及出声。
这样的态度,令夏浅不禁有些诧异,小时候,他就觉得薄曼桢对彭子畅超乎寻常好,甚至,比对彭煜还好。
“看来叔叔走了之后,阿姨真是太孤单了!”
彭子畅走到夏浅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又像是在解释薄曼桢有些失常的行为。
“是啊,孤单到,每天心里竟惦记着一些外人。”
彭煜阴阳怪气的从夏浅身边过去,撞得夏浅整个身子都偏了偏。
彭子畅的脸色当即就沉了几分。
“你先在客厅做一会儿吧,我去厨房帮帮妈。”
不想单独跟彭子畅呆在一起,夏浅找了个借口溜进了厨房,自然,凭她那一番手艺,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薄曼桢和佣人们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整整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不过,夏浅还真是注意到了,大部分都是彭子畅几年前爱吃的。
“子畅啊,不如你搬回来住吧,外面再怎么也没有家里面方便。”
这个提议,几乎让夏浅和彭子畅同时看向薄曼桢。
“妈,我看算了吧,Gvin他这些年在国外,应该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是啊,家里面突然多一个人,很不方便的!”
彭煜难得的跟夏浅这么有默契。
“你们俩不回来陪我,还不许子畅回来陪我。”
薄曼桢的口气明显有些不悦。
“我这不回来了嘛。”
彭煜翻了个白眼,当即噎了回去。
“是没钱了,才回来的吧,平时,半个月我都看不见你一回。”
“不吃了,倒胃口!”
筷子“啪”的一声,狠狠的摔在桌子上,彭煜脸上挂不住,所幸起来走人了。
“逆子啊,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啊!”
薄曼桢瞬间被气的红了眼眶。
“好了,妈,彭煜他就这个脾气,他不是故意气您的。”
“阿姨,我明天就搬回来陪您,其实,这些年,在外面,我也挺想家,挺想您和叔叔的。”
这话是彭子畅对薄曼桢说的,可那双炙热分明的眼睛却是看向夏浅的。
“是啊,妈,Gvin都这么说了,你就别难过了!”
夏浅接着彭子畅的话,顺势安慰薄曼桢,对于他的那番“真情告白”却是置之不理。
“我啊,有你们两个就够了,那个混小子,我就当没生过。”
薄曼桢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眼睛里似是有千言万语一般。
晚饭过后,薄曼桢拉着两人,说什么也不让走。
“浅浅啊,你是不是怕奕阳不同意啊?”
顾奕阳?夏浅心里一阵刺痛划过,她在哪儿,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吧。
“要不然,妈给他打个电话?”
薄曼桢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不用了,妈,我一会儿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夏浅不想让薄曼桢知道她和顾奕阳离婚的事情,虽然,早晚都会知道,但起码现在,她觉得薄曼桢的情绪还不太稳定,等找个恰当的时机再说吧。
“顾氏于一个小时前,正式发布公文,他们将把顾氏旗下的酒店作为顾氏下半年的核心产业来经营,顾氏的现任董事长,顾奕阳先生,明天上午九时,将接受本台独家专访,请大家届时收看!”
“顾奕阳出手了,他真的出手了!”
“这顾奕阳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调整顾氏的业务重心,而且这样大张旗鼓,这外人不知道的,还不以为他是冲着我们圣岸来的?”
薄曼桢气愤的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夏浅,其实,说白了,就是在问夏浅,你们夫妻俩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要给我这个当妈的解释解释吧。
虽然不在商场上打滚,但跟在夏兆阳身边这么多年,薄曼桢还是学到点皮毛的。
“浅浅,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夏浅的脸色,薄曼桢大概心里有了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