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琦奇怪：“她教训谁啊？”
“之前在酒吧里有几个女的看她不顺眼，合伙欺负过她，也没什么大事，但她记仇着呢，这会儿把人带过来在包厢里，一个一个挨着整。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她正往一个女的脸上甩巴掌呢。”
沈云琦听得心惊肉跳，“泽轩就让她这么胡闹？”
楚昀道：“泽轩一点都不管。我就说他对慕清婉的执念太深，现在全还到柳晴冉身上了。柳晴冉现在做什么他都不管。这还好是在C市，没有人敢招惹泽轩，不然就柳晴冉这傻逼拉仇恨的架势，我都不敢想。”
沈云琦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僵硬了，她只觉得好像喝了一口最烈的酒，从里到外都火辣辣的。她不知道那是愤怒还是嫉妒。慕泽轩从未那样对过她，像那种宁愿把全世界都得罪的宠爱，以前是慕清婉，现在是柳晴冉，就是没有她。她拼尽全力，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还是得不到他，原来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人。
毕竟是七苦之首，求不得。
沈云琦说不出话来，电话那端的楚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紧换了话题，“哎，嫂子，你在慕家怎么样啊。”
“挺好的。”沈云琦声音晦涩。
楚昀“哦”了一声，再也找不出别的话题了。也不挂电话，两个人拿着手机傻站着。
沈云琦就问：“楚昀，你可不可以问问你那个医生朋友，孕妇有什么不能接触的东西？或者让他给我推荐两本关于孕妇的书，我也好好看看。”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这现在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楚昀说：“小事啊。我待会儿就帮你问。”
“那谢谢了，你帮了我很多，我都不知道该说多少句谢谢才够了。”
楚昀有些懵，“嫂子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客气了。”
沈云琦被他堵得彻底没话了，“好了，挂了。”
楚昀拿着手机，听着那边传来挂断的“嘟嘟”声，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就像他当初看见沈云琦穿着红裙子的那张照片时，一眼就好像看见了蓬勃的夏天，万物生长。
如出一辙的心动。
楚昀收起脸上挂着的傻笑，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毛毛糙糙的样子没被别人看见。他眨着自己的桃花眼，半天才想起来要给那个无良医生打电话。
他拨通电话，某医生似乎正在做某些不太方便的事，喘着气问：“楚昀你他妈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
楚昀扶额，“我请教你几个问题。”
“请教个屁。你想我教你怎么杀人还是怎么分尸？”
“你别这么重口味。我就是想让你推荐几本孕妇该看的书。”
“沈云琦要看的？我说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慕泽轩的？你俩虽然关系好，但是这种东西还是最好要分清。我看是你的吧，不然你给我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干什么？”医生的喘气声更重了一些，那边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声音。
楚昀说：“天哪，我要把刘真真这个女人给弄死。我和嫂子之间到目前为止还是清白的啊，她到底在外面说了些什么？怎么大家都说我和嫂子有一腿？我都解释八百遍了！”
医生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说话，“楚昀，你是我见过最不识趣的人了。我明显在造小人，你还坚持不懈地继续和我讨论这种问题。”
楚昀撇了撇嘴，“行吧。明天你把书放在医院的办公室里，我顺路去取。”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
等楚昀回到包厢，柳晴冉正拿酒泼那几个女人。慕泽轩坐在一边，冷眼旁观，明显纵容的姿态。慕泽轩不发话，包厢里的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面面相觑，气氛沉闷而压抑。
那几个女人正在求饶，“柳小姐，对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这次放过我们吧。”
她们的脸都肿了，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被酒给泼湿了，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楚昀一贯是个怜香惜玉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自作主张发话道：“都滚下去吧。看把屋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他指桑骂槐，说的其实是柳晴冉搞得乌烟瘴气。
柳晴冉这可听明白了，本想和楚昀对着干，让她们别走，但楚昀眼角一瞥她，目光凌厉深沉，把她吓得连话都没说出来。她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女人欢天喜地地出了包厢。只好转向慕泽轩撒娇道：“轩哥哥，你看他欺负我。我还没玩够呢。”
慕泽轩把她揽进怀里，神情却有些漫不经心：“下次再说。”
柳晴冉没能讨得便宜，有些不高兴，又转去找楚昀的晦气。“楚昀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你被沈云琦勾引了，听信了她的话，所以才针对我。其实沈云琦都是在骗你，因为她嫉妒我得到了轩哥哥的心。她千方百计地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来……”
不待柳晴冉说完，楚昀就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故意接近我了？我情愿跪舔她不行吗？你得到了你轩哥哥的心？也不看看你哪里及得上沈云琦半分。”
柳晴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是小山村出来的，比不上沈云琦娇生惯养，是千金大小姐。她甚至只上到高二就辍学了。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她什么都没有。但她自己知道可以，别人说出来就是在打她的脸，她想骂回去都没有底气。
这时慕泽轩淡道：“在我看来，她比沈云琦好千倍万倍。楚昀，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楚昀摊手，“你随便。这是你的事。”
慕泽轩安慰地摸了摸柳晴冉的脸，目光似在缅怀，说：“楚昀，以后她可能会是你的嫂子。即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她不好。”
柳晴冉恨透了慕泽轩的这个眼神，又爱极了这个眼神。他的眼里尽是温柔，对于这样一个总是像山间雪一样冷淡的男人来说，这种温柔极其难得。谁被像慕泽轩这样比明星都要俊美许多的男人看着都要心动，更何况柳晴冉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呢？
但他看的是她的姐姐。这个认知让她烦闷。
不过，终究是他把她带出了泥沼，让她选择可以站在那些欺负她的人的头上，肆意妄为。那种感觉只要体验过一次，就绝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