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静谧,晕染着整个京城,茶楼里各自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灰头土脸的赵霁,已然悄然的爬在了房顶上,失魂落魄的男人,望了望皎洁的残月,月空下,对面纱窗里,一个伏在桌上的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沐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先认识我。”
赵霁眼眸里,被一层雾气笼罩,漠然的斜躺在房顶上,身体如同被掏空了一般,没有了灵魂。
“小姐,赵公子人不错,对小姐看的出是真心。”
房间里,安歌娴熟的包扎着伤口,苦口婆心的劝慰着沐繁泠。
不管怎么说,在他的心里,安歌相信赵霁会是最合适沐繁泠的最佳人选。
不像那个莫弋诀,不告而别,更不懂的照顾沐繁泠。
“真心?”
沐繁泠苦笑着,将玉佩重新收了起来,心中有万千的顾虑,如同安歌一样。
“也许他有苦衷吧。”
沐繁泠苦笑着,心中万千的感慨,虽有安歌一样的心思,不过沐繁泠依旧愿意相信莫弋诀的苦衷。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我看他也就是临阵脱逃罢了,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安歌口没遮拦的诋毁着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弋诀,让沐繁泠担忧,就算是再风流倜傥,也是枉然。
“安歌。”
“啪。”
就在沐繁泠嗔怪安歌的时候,黑暗里,咻的一声,一个碎石打在了安歌的头上。
“你怎么了?”
沐繁泠忙不迭的起身,望着一手捂头的安歌。
散落在地面的碎石,不偏不倚的掉落在沐繁泠的绣花鞋前。
沐繁泠警觉的打开了窗户,窗外除了漆黑一片,别无其他。
“莫……”
沐繁泠的嘴不自觉的呢喃着,她身上也带着功夫,如果一般的毛贼出现在这里,她肯定早都已经洞悉。
可是现在,随手捡起的石头,还带着些许的余温,显然这个人已经是待在房顶了一段时间。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莫弋诀,因为安歌的中伤,所以他出手教训了安歌。
沐繁泠兀自猜测着,嘴角不经意间的渗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短暂的分离,已然如同分别了太久,沐繁泠这才是知道了思念的滋味。
虽然心里,并没有十分确定那个隐藏的身影,会是莫弋诀,不过心中却还是激起了层层涟漪。
“小姐。”
安歌见状,噘嘴嗔怪着,“人家被人欺负了,小姐倒是高兴了,莫不是小姐不心疼安歌,非是让安歌跟小姐一般模样才好。”
“你啊,可亏了你这张嘴了。”
沐繁泠狡黠的指了指房顶,“你可小心了,有神明看到,帮我教训了你。”
“怎么可能。”
安歌刚说着,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忙不迭的收了声,双手合十,不停许愿着。
而沐繁泠望着紧张的安歌忍俊不禁。
夜越发的深了,沐繁泠背靠在窗前,仰望着夜空,那黑幕下,一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沐繁泠的面前,让原本失落的沐繁泠,此刻心潮澎湃,慢慢的枕着柔和的月光沉睡,睡梦里,莫弋诀一手拉着沐繁泠,深情对视着。
是日的清晨,当曙光穿透乌云照在地上,沐繁泠揉捏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旁服侍的安歌,端着洗漱的用品,走到沐繁泠的跟前。
“小姐,你醒了?”
安歌搀扶着沐繁泠,从床上爬了起来。
“安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沐繁泠警觉的望着面前的安歌,她从来藏不住事,自己私下曾嘱托过,如果师傅要离开茶楼的时候,一定要告诉自己。
此刻安歌言辞闪烁,似乎有些许的愧疚,现在看来怕是师傅已经离开了茶楼。
思及此,沐繁泠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就要离开房间。
“小姐,没有的事。”
安歌忙是阻拦。
老板离开茶楼时,曾是再三交代,若是不想沐繁泠再有什么闪失,就不要告诉沐繁泠,自己去了茶会。
只要让沐繁泠错过了茶会,也便是安心了。
“小姐,你干什么去?”
“安歌。”
沐繁泠只不过是一个眼神,便是让安歌安静了下来,噤若寒蝉的站在那里,任由沐繁泠确定自己的判断。
“安歌!”
沐繁泠轻抽动着嘴唇,询问着面前的丫头,从未撒谎的安歌,三言两语,便告诉沐繁泠真相。
“小姐,并不是我想这样的,只是小姐受了伤,我是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不希望小姐只身犯险。”
安歌委屈的说着。
“好了,安歌,你自当是为我拿了主意,可是忘记了谁是主子了?”
沐繁泠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悦,诚然沐繁泠与安歌情同姐妹,不过,有些事情,沐繁泠还是不希望,被人做个主。
“小姐。”
沐繁泠的苛责,还有言辞的教训,让安歌心中莫大的落差。
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时刻,沐繁泠这样的教训自己。
安歌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原地打转着,却没有滑落的意思。
“好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
沐繁泠心绪不宁的望着安歌,知道自己的言语伤害了安歌的内心,不过心中的愤懑,让她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安抚,索性打发了安歌,再去思忖,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参加这次茶会。
昨夜的事情,让沐繁泠相信,莫弋诀肯定也来到了京城,内心有一个杂念,私心想着莫弋诀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所以没有跟自己见面。
“莫弋诀,你在哪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
随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思念如同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轻轻将玉佩放在了胸前,感受着莫弋诀的气息。
“安歌,你怎么了?”
门外,赵霁的声音,殷切的询问着双眼通红的安歌,姐妹情深的安歌,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如此的伤心,此刻这般的模样,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安歌?”
只是委屈一发不可收拾,安歌毫不犹豫的跑开了,留下一个一头雾水的赵霁,站在楼梯前,自言自语着,“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赵霁说着,摇了摇头,朝着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