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总是可以让人清醒,靳南身上的酒已经散去了大半。
复回到密室里,阴鸷的面孔瞥了眼周身抽搐的女人,径自走到紫瞳的跟前,摩挲着水晶棺,望着面前恬静的女人。
“紫瞳,一别数月,我只心难熬,过去甜腻,如今天各一方,让我怎能不难过。”
“紫瞳,我该如何安慰自己,我多希望你还活着。”
冷峻的男人,在深爱的女人面前,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双眸的泪水,不自觉的的滑落。
“紫瞳,我欺骗的了自己的眼睛,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你可知道,曾几何时,我已经无法控制我凌乱的情绪,无论你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圣洁,不可取代。”
过往的记忆,让靳南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他们到最后一刻,依旧没有拜堂,那红色的礼服,到最后一刻,依旧没有穿在紫瞳的身上。
靳南紧闭着双眸,任由泪水划过脸庞。
“紫瞳。”
靳南喘息着粗气,回首指着地上的女人,“她就是那个人心仪的女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用他们的鲜血祭奠你,那一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
靳南脉脉含情的望着面前的紫瞳,眼眸里的温柔,从未消逝。
靳南拖拽着晕厥的沐繁泠朝着密室外走去,他一定不会让沐繁泠这般容易地死去,他要用她祭奠他们的爱情。
谢韵的厢房里,象牙床上,谢韵手托着下巴,斜身躺在那里,起伏不定的身体,难以平复的内心。
“呼。”
大口的喘息着,鼻烟壶里渗出的味道,刺激着谢韵,一个激灵,就可以让她神清气爽。
“入夜了,寒气重,我已经关好了门窗,你好生休息片刻,便会好了。”
青衫的男子娴熟的将门窗关好,嘘寒问暖是他常常为谢韵做的事情,只不过任由他付出,谢韵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然知我,就该知道我的心思。”
闭目不睁都可以想象的出男人的模样,厉声询问这个执着的男人,“你该知道我自始至终对他都是始终如一。”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在这个墓花阁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靳南这般的忠诚了。
当年,老墓花阁主曾是将谢韵交托给靳南照拂,自此之后,便是执着,一心只想着跟靳南双宿双栖,却没有想过,这靳南只是当她为妹妹一般看待。
正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韵执着痴守,也是荒废了光阴了。
“你醒醒吧。”
青衫男人摇晃着谢韵的胳膊,那令人痴迷的感情,那一厢情愿的痴守,让谢韵不再是一个清纯的女人。
“若然是师兄对你有情,自然不会让你独留在清风阁,也早就许你了雨花阁,与你共度良宵,做一对神仙眷侣,怎舍得你这般的难过?”
青衫男人恨铁不成钢的抓着谢韵的胳膊,执着让谢韵自我折磨的人鬼不像,让人看着心伤。
“你放开我。”
谢韵挣扎着,拨开了男人的束缚,挑笑着面前的男人,“莫要说了他,在我的心里,没有人可以撼动。”
“我告诉你,灵沫,从我见到主上的第一眼,我便是心属于他,之前是因为紫瞳,如今她已经死了,靳南就是我的,我的。”
瞪大的双眸里,一股子不可撼动的威严,她嘴里的话,不容置喙。
灵沫一个趔趄,朝着后面退去,冷漠的谢韵从未这般的暴虐。
如今变成如此的模样,让灵沫深感陌生。
歇斯底里的女人,大声的说道,“我告诉你,这辈子没有谢韵得不到的,就算是亲手毁掉,我也不会成全他们。”
阴鸷笼罩着谢韵的眼眸,眼前的女人变得格外的恐怖,那双眸子完全被殷红笼罩,宛若一团熊熊的烈火,让人不能靠近。
“谢韵。”
灵沫惊诧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他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念头,随意的摆弄他人的生死。
“怎么,你不相信吗?”谢韵森森的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让人无法接近,怯怯的后退着,谢韵让灵沫不敢靠近。
“我告诉你,当年我警告过她,让她不要逆着我的意思来,不听对吗?”
谢韵冷笑着,瘆人的声音在深夜里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那她就该死。”
灵沫背靠在墙上,惊恐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谢韵你胡说的对不对?”
灵沫不愿意相信,放大的眼眸,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谢韵冷笑着,拖着肩膀亦步亦趋的朝着床榻上走去,那落寞的背影,让人怜惜,这个可怜的女人,并没有回答灵沫的质问,只是黯然的朝前走着。
谢韵。
灵沫嗫嚅着双唇,难以掩饰心中的悸动。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是冷漠,却是惹人怜爱。
谢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却是眼里看不到别人,你可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早已占据。
灵沫紧攥着双手,从谢韵手里拿过的瓷瓶,触动着灵沫。
黯然离开了谢韵的房间,却是在不经意间看到靳南拖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墓花阁,转弯消失在雨花阁里。
“怎么回事?”
墓花阁本就是一个外人勿进的地方。
当年因为锦儿放了魔教教主进了墓花阁,这才是致使紫瞳在大婚之夜死于非命。
从那以后,锦儿因为玩忽职守引狼入室,被靳南赶出了墓花阁,自此那个弱水幻境,便是被靳南尘封,最终布下个迷雾森林。
按说,不会有人闯入幻境,甚至可以说绝对会死于非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沫紧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靳南要做什么?墓花阁是不是还会遭遇什么不测?
这一切在灵沫的脑海里回荡着,不明所以的男人,拦住了靳南身边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