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已然出现了一抹瑰丽地朝霞,沐繁泠抬手抚面,眺望着远方,在深山的那头,便是可以看到袅袅炊烟萦绕,将整个空气弥散在一层淡淡的薄雾里。
沐繁泠的心平静了许多,只要将莫弋诀从这里带出去,这一切都是可能。沐繁泠四下的张望着,遍寻着可以趁手的东西,想要将莫弋诀从坡下面拉上来。
四下的寻找了些许的藤条,又是寻了些木棍,便是编制着一个竹排。
那些个竹排似乎并不是那般的安分,不时的给沐繁泠制造着麻烦,不是划伤了手,便是碰上了腿。
而这一切,对于沐繁泠都没有丝毫的影响,沐繁泠没有停下脚步。
很快的,一个竹排便是在沐繁泠的手里做好了,执着的女人,毫不犹豫的冲了下去,她不会放弃心中的爱人。
心中总是有一个强烈的期盼,相信莫弋诀一定不会出事。
带着这种希冀,沐繁泠便是奋力的将莫弋诀朝着山坡上拖着,双手因为使劲渗出了殷红的血迹,然而沐繁泠没有丝毫的退缩,她发誓一定要让莫弋诀回到自己的身边。
人世间的感情,即便是千疮百孔也要陪同着一起度过风风雨雨。
在这个世界上,爱情便是这般伟大,它不允许任何人去诋毁,去玷污,若然是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回报,那么这种感情,便是经历不了任何的风雨。
沐繁泠一步一个脚印,硬生生的把莫弋诀从山坡下拖了上来,因为他值得,值得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将他从低谷给拉上来;他值得,因为为了爱情,他放弃了自己心中那份坚持。
朝霞透过枝丫,普照在大地上,那份舒适和感动,让两人相交融在一起。
沐繁泠走了,带着莫弋诀离开了困境,她一个娇小的身躯,却是蕴含着偌大的能量,她离开了,带着满心的希冀离开了山坡,一步一步的朝着幸福的彼岸而去。
江湖,她不知道有什么再等待着自己,她也不知道未来的路上,他们会不会一帆风顺,现在的沐繁泠没有别的要求,那便是陪伴着,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披星戴月,莫弋诀他们以地为席,天为被,风餐露宿,沐繁泠时不时的照拂着莫弋诀,偶尔尝着百草,为莫弋诀出去身上的伤痛。
也许上天都怜惜有情的男女,竟然垂青沐繁泠的真诚,沐繁泠身上的毒素,竟然是没有再发作,至于莫弋诀,毕竟是身受重伤,此刻也慢慢的恢复了知觉,有些时候也可以从竹排上下来,自己走走,不至于让沐繁泠那般的疲惫。
“繁泠,也便是多亏了你,我这才是没有丝毫的事,不然便是去深山老林里喂了狼了。”
莫弋诀戏谑着。
沐繁泠嘴角一丝浅笑,嗔怪着那个为自己不会一切的男人,“倒也是说了,若然是下次再是这般,看我是非不管了你,把你丢给狼啊,狗啊的,省的在这里气我。”
沐繁泠嘴上不时的抱怨着,心中便是心疼,莫弋诀的隐忍,让她心有余悸,不过每每想来,便是情不自禁,眼泪竟然是簌簌的流淌着。
“繁泠,这又是怎么了,我也是怕了你流泪。”
莫弋诀手拿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到沐繁泠的身边,擦拭着沐繁泠脸上的泪水,那烧伤的痕迹依旧是清晰可见的。
“怎么了?可是谁又是欺负你了,你这般模样,倒是让我心疼。”
摩挲着,莫弋诀擦拭着沐繁泠的面颊,脉脉含情的望着面前的沐繁泠。
沐繁泠嗫嚅了一下嘴唇,便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埋在了莫弋诀宽厚的胸膛里。
“莫弋诀,你知道的繁泠爱你,答应我以后好好的好吗,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好吗?答应我。”
沐繁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分别的思念,让沐繁泠独自忍受着相思的煎熬,心中的挂念,让沐繁泠在每个深夜里辗转反侧。
她不希望每一次的深情,都被无情破坏,他不希望每一次的等待,都被失望取代。
“我知道。”
莫弋诀紧箍着沐繁泠,心里充满了感喟。
古道西风,太阳西斜,二人相互搀扶着,朝着他们幸福的港湾前进着。
月泽城里,那些个江湖人士,依旧在彻查着莫弋诀的下落,辰颜帮灭门的事情,让他们不谋而合,打算召开一个武林大会,其实也便是对付莫弋诀了。
若然是,谁人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或者说是,杀了那个魔教大魔头,便是毫无疑问的成为武林盟主,不置可否的可以号令天下群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月泽城里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沐繁泠他们相约了,前去解释个清楚,武道场的事情,跟莫弋诀脱不了关系,不过在辰颜帮的灭门,根本就不是莫弋诀所为。
当然,莫弋诀也曾想过,百口莫辩,肯定少不了争斗,无论如何,他不愿意沐繁泠再受到牵连。
这莫大的退步,让沐繁泠感动不已,心疼的望着莫弋诀,刻板印象,让他们笃信了,莫弋诀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任何一场屠戮,都是这个人所为。
他们看轻了他们的仇恨,天真的以为,红口白牙,就可以让他们相信莫弋诀的无辜。
他们应该相信,莫弋诀已然是成为了他们扬名立万的筹码,只要他的性命,他们便是飞黄腾达。
这一切,都在一个蒙面人的眼里看着,那阴鸷的双眸里,充满了仇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女人,慢慢的消失在他们的身边,这便是她要给这对狗男女送来的第一份大礼。
邪魅狷狂的笑容不时的响起,那阴冷的声音,如同磨牙允血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落日余晖,晚霞将整个夜空晕染,那红彤彤的,如同血液一般,肆意蔓延着。
沐繁泠搀扶着莫弋诀,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