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雁不归,鹰击长空,不过盘旋着,靠近了边缘,便拍打着翅膀,转而远去,消失了踪影。
密林之外,那些个踟蹰不前的黑衣人面面相觑,对望着彼此,不过片刻,便是说道,“天色不早了,这丫头进去,就算是不迷路,怕是也活不了了。”
黑衣人冷哼着,阴鸷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的痕迹,不时的张望着雁不归,不过片刻,便消失了踪影。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管沐繁泠,一旦进入了雁不归,那四通八达的道路,让她根本就分辨不出东西南北。
也便是这般,沐繁泠的后果,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深夜的静谧,让沐繁泠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胳膊,些许的寒凉,让沐繁泠只能是自我取暖。
不时的抬头张望着,这个密林的深处,伸手不见五指,乌云笼罩着,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沐繁泠不自觉的摸索着前进着,她躲避了那些个魑魅魍魉,却没有避开着杀人不见血的雁不归。
“等着予寒帮的那老匹夫出来,便是将他一网打尽。”
沐繁泠的脑海里,一个激灵,让她想起那张鬼脸面具男人说出的话,惊恐让沐繁泠不寒而栗。
上一世予寒帮灭门,原本那人便是承诺了不会动予寒帮。
现在又是有人觊觎,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处心积虑,一心的想要对付予寒帮?
沐繁泠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心中些许的不安,让她难以平静下来。
她要离开这里,要告诉莫弋诀,有人要陷害莫弋诀,让他平白无故的背负着江湖的骂名,要让他被江湖人唾弃。
不,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自己做尊重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殒命。
倔强的女人,四下的寻找了一块干燥的木头,想要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环境。
天随人愿,沐繁泠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学着莫弋诀取火的模样,点燃了木柴。
幽静的雁不归里,林间密林里,偶尔知更鸟的聒噪声音,嘈杂着林蛙的声音,嘈杂而又急切,宛若是走火入魔的人,捂着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挣扎的模样。
沐繁泠不自觉的嗫嚅了一下嘴唇,举起手里的柴火,借着微弱的光亮,望着四周。
蓦地,四周的场景,让沐繁泠不自觉的哆嗦着。
这个雁不归果然是人间的炼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此刻早已变成了皑皑白骨,连同那些个贪恋的猛兽,也没有躲过去。
沐繁泠倒吸了一口气,周围的青草的香味,还有那些从地面喷涌而出的腥臭味道,让沐繁泠不住的作呕着,想要将几天前的都交代出去。
莫弋诀,难道我真的要交代在这里,难道我真的不能见到你,还是爱上你本身就是一个错。
沐繁泠不自觉的蜷缩着身子,周遭的恐惧,让沐繁泠不寒而栗,这雁不归的夜果真是格外的恐怖阴森,似乎在不经意间,沐繁泠的眼眸上,就已经被一抹殷红笼罩着。
小心翼翼的前行着,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沐繁泠警觉的望着地上的狼藉,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被面前的恐怖侵袭。
只不过,有些事情,一遍又一遍的袭击着自己,让沐繁泠变得格外的癫狂。
夜过半,月亮悄然的从乌云的深处探出了身影,那月光照在雁不归里,让沐繁泠适应了这里的一切,那幽暗的月光,些许的平和,为沐繁泠照射着前进的道理。
坦然的沐繁泠,不时的朝前走着,她要借着月色,找到诀引楼的出路。
“繁泠,去诀引楼的路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记住,诀引楼在东面。”
紧闭着双眸,沐繁泠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莫弋诀谈论的点滴。
只不过是只言片语,便是让沐繁泠有些许的希冀。
“东边,东边。”
不时的呢喃絮叨着那些个不败的法则,她要让自己离开这个雁不归。
不经意间的瞥了眼夜空,想要寻找到辨识方向的北斗七星,却是不经意间的发现,自己的眼眸,被一层薄薄的雾水笼罩。
雾悄然而至,漫漫涨涌起来了,阻隔了沐繁泠看向天空的路,那一层白,淹没了群山,抬头不过是可以看到些许隐隐约约的轮廓。
该死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沐繁泠絮叨着抱怨着,唯一的出路,此刻也是被这层雾给破坏了,那层薄雾,让沐繁泠连同周围的情形,都看不清楚。
沐繁泠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头,半蹲着蜷缩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滑落着。
怎么办,若然是再逗留下去,无论是自己,还是莫弋诀,甚至说是予寒帮,都有可能让彻底的消失。
沐繁泠,你真是没用,这般的事,也是做不好。
暗自抱怨着自己,为自己的疏忽懊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话说两边,混乱的小黑屋里,鬼脸的男人,挣脱了赵霁的束缚,狠绝的教训着赵霁,绵软无力的男人,口吐着殷红的痕迹,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力气还手。
不经意间的倒在了地上,跪坐在那里,鬼脸的男人,一个飞脸,便是将赵霁踢倒在地。
而在倒下的瞬间,赵霁不经意间的挣扎,扯下了鬼脸腰间的一个玉佩。
门外,鬼脸的男人,懒得再跟这些个被控制的人纠缠,毫不犹豫的紧锁着房门,挥一挥手,手下的人,便是四面八方的飞奔而来,火油便是将小黑屋弥散着。
又是一个挥手,熊熊的火焰,便是将这里彻底的笼罩。
“大人,这般的做,怕是尸骨无存,也倒是不好栽赃嫁祸了才是。”
纹面的男人,悄然的靠近鬼脸的男人,小声的汇报着。
这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纹面男人怎么敢违逆了上头的意思,心中便是忐忑不安。
“这个自然是不需要你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且是做好了你的本分,莫要聒噪了才是。”
愤然的面具男人瞥了眼身后胆小怕事的人,便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