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的外面,莫弋诀不经意间的抚摸着额头,脑袋后面的淤血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脸也是有些许的惨白。
“相公,你怎么了?”
沐繁泠见状,三两步之间,便是冲到了莫弋诀的面前,那痛苦不堪的模样,让沐繁泠担忧不已。
“我没事。”
莫弋诀紧蹙着眉头,在沐繁泠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了台阶上,闭目养神调息着自己的身子。
一旁的靳南,便是上前,为莫弋诀看了下情况。
“是谢韵做的对吗?”
不过须臾的功夫,靳南冷漠的眼眸里,不自觉的放出些许的亮光。
莫弋诀身上的伤,便已经是顽疾了,能够让他变成如此这般的模样,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南哥?”
沐繁泠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靳南,为什么靳南这般的笃定,或者说是,他知道些什么。
“是不是相公得了什么顽疾?不然怎么会是这般的模样?”
沐繁泠眼眸里,噙满了泪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直到这一刻,沐繁泠才知道自己冤枉了莫弋诀。
自己在这个江湖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能力面对。
被万俟空利用,错把十恶不赦的人,当做是良善的人。
“我没事,不过是受了点伤,便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莫弋诀慢慢睁开了那双瑞风眼,那双深邃的宛若黑曜石的双眸,触动着沐繁泠的心弦。
“没事。”
靳南嘴角划过一丝浅笑,应和着莫弋诀,便是搪塞着沐繁泠。
既然莫弋诀不愿意让沐繁泠知道,倒也是没有必要让沐繁泠痛彻心扉。
“繁泠,你且去看看安歌,别是让她走丢了。”
冷漠的安歌,完全遗忘了沐繁泠,那如同行尸走肉的女人,根本对沐繁泠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模样。
“可是,你这般,我不放心。”
沐繁泠望着面前的莫弋诀,眼眸里万分的不舍。
只不过,莫弋诀有心将沐繁泠打发了离开,他不愿意让沐繁泠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沐繁泠迟疑了片刻,便是在无奈之下选择了离开。
然而,沐繁泠并没有走远,警觉的女人,他们有事要说。
“阁主,你难道不打算告诉繁泠吗?”
靳南半蹲着在莫弋诀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九转玉露丸,“这便是可以止住一时的疼痛。”
莫弋诀冲着靳南点了点头,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谢谢你帮我隐瞒着繁泠。”
“若然是他知道了我的情况,这丫头别是做出什么傻事来。”
莫弋诀嘴唇为抿着,苍白的双唇,没有丝毫的血丝,跟着刚才对付万俟空判若两人。
“可是,他总会知道的。”
莫弋诀的伤势本就是时日不多了,根本就不可能隐瞒着沐繁泠。
“顾不了那么多,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莫弋诀苦笑着,望着面前的靳南。
两个人虽然并不是格外的熟稔,不过感情却是雷同,倒是不需要熟稔。
“你这般,便是对沐繁泠不公平,倘若他日沐繁泠知道了,他该是如何?”
靳南拍了拍莫弋诀的肩膀,示意他应该告诉沐繁泠,他此刻的情况。
对于有情之人,哪怕是陪伴着便也是幸福的。
“我不知道。”
莫弋诀的眼眸,变得格外的暗淡,让他无法的面对沐繁泠。
“你也该是明白,深爱一个女人,便是让人心疼不已。”
莫弋诀苦笑着望着面前的靳南,心心相惜的二人,不言自明。
沐繁泠是莫弋诀深爱的女人,如同紫瞳一样,在他们的心中的地位,都是没有丝毫的办法撼动的。
他们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人,受到丁点的伤害,哪怕流下一滴眼泪,都让莫弋诀无法接受。
“那你预备怎么做?”
靳南紧蹙着眉头,冲着莫弋诀摇了摇头,希望莫弋诀能够明白,这个倔强的女人,不会因为莫弋诀有任何的事情,而有些许的改变。
莫弋诀沉默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落叶知秋,便也是一片一片的滑落着,不经意间的落在了地上,那和着泥土的馨香,让莫弋诀变得沉默了许多。
而在不远处的沐繁泠,将眼前的一切,都是看在了眼里。
原来莫弋诀受了伤,原来他的身体从来就没有康复过,原来他为自己做过这么多事情。
沐繁泠不自觉的后退着,让他无法忍受这一切的一切。
莫弋诀受伤了,看着他们的眼神,沐繁泠深信不疑,莫弋诀的伤,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绝对不可以。
沐繁泠的眼泪不自觉的滑落着,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她好不容易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跟着沐繁泠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好不容易才明白了,自己让莫弋诀受到了委屈。
沐繁泠眼泪簌簌的滑落着,黯然神伤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老天那,难道我做了什么错事吗?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
沐繁泠抬头仰望着天空,涅槃重生之前,整个予寒帮便是被灭门了。
她苦心孤诣的离开了予寒帮,想要为予寒帮找到真正的凶手,直到此刻沐繁泠才是明白,就算是万俟空承诺了,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下一个便是予寒帮。”
万俟空的话,一遍一遍的在沐繁泠的脑海里回荡着,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最为信任的人,竟然是这般的对待自己。
难道自己还要经历那些个苦痛,和自己深爱的人分开吗?
沉默让沐繁泠不自觉的半蹲着,将自己掩埋在双腿之间,痛苦不堪的女人,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一切。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一切,该怎么让自己遗忘这些痛苦不堪的经历。
“沐繁泠。”
蓦地,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阵冷风,惊扰着痛苦不堪的沐繁泠。
“是你?”
蓦地转身,沐繁泠的双眸不自觉的放大,还没有等着沐繁泠反应过来,沐繁泠便是眼前一黑,便是晕厥了过去。
在这个望秋派里,一切的事情,都是变得格外的沉默,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