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
月泽城里,货郎担来回的叫嚣着,叫卖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各自都是行色匆匆的。
一个头戴斗笠,散乱的青丝,滑落面前,一眼望去,便是些许的沧桑。
手里紧攥着一把长剑,阴冷的眼眸里布满了殷红。
周围的那些个行人货郎担,一见到男人,便都是瑟瑟的躲避到一旁。
连同月泽城的地痞流氓,见到男人的到来,便是轻易的被男人身上,带着的那寒凉气息阻隔。
梨花香愁断肠,潜唱着那些个悲欢离合,男人脑海里,全都是过往幸福甜蜜的瞬间。
手不经意的旋转着佩剑,便是将那酒毫不犹豫的从过路人的腰间给拉了过来。
天空残月如钩,月上柳梢,人却不见黄昏,漠然而行,形单影只。
“话说着墓花阁,一夜之间便是成为焦土,曾经过往的墓花阁,那幻境竟然如同虚设,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天桥下,说书的先生,抑扬顿挫的言语,吸引着来来往往的看客,各个都搬着凳子,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评头论足着。
“此乃江湖的第一大悬案,竟是无人知晓。有道是,魔头不识是与非,月黑风高杀人夜。常是银鞍照白马,铁马流星便成空。阴冷十步杀一人,饿殍遍野不留行。 事后绝尘拂衣去,稚子无辜也戛然。”
说书的先生抑扬顿挫的说着恶人的不耻,轻易便是可以想象的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人群里,那些个看客,不时的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且是需要猜测了,怕是跟着辰颜帮的事情有关。”
人群里,一个江湖模样的男人,幽幽的说道。
“你且是说了辰颜帮的灭门案,也却是这魔头,也却是没有人可以对付的了,也真是担心,他日里,若然是红了眼,真是不知道,还是如何保全了平安。”
那些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被说书先生的话语警觉着,周身不自觉的瑟瑟发抖着。
蜷缩在角落里,狼狈萧条的男人,一手支撑着佩剑,大口的喝着浊酒,浑浊的双眸里,不自觉的望着熙攘的人群。
“连同墓花阁的阁主,都是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落寞不堪,倒是不知道还能有谁为墓花阁的灭门报仇。”
说书先生收拾着行囊,便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便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人群。
他们本就是这般哗众取宠的说书者,制造着那些个令人不解的噱头,让他们变得人心惶惶的。
斗笠的男人,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那壶酒被他毫不犹豫的扔在了地上。
甘醇的浊酒,便是汩汩的流淌着,在地上,慢慢的没有了踪影。
说书的先生轻声的吟唱着,话里的意思,倒像是在提醒着身后的男人,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从他跟踪自己的第一瞬间,他便是已经知道了。
约摸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说书的先生,突然站定了下来,身后的男人,也是跌跌撞撞,东倒西歪的站了下来。
“既然是来了,倒也是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说书的男人,冷哼着,背对着男人。
男人冷哼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是知道身后有人,那么身上的功夫,可真是不容小觑的。
“老先生倒是好本事。”
靳南虽然是颠倒刘伶,此刻也已经是醉醺醺的。
却也算是清醒的紧,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惊诧,只是冷哼着说道。
“靳南,墓花阁的阁主。”
说书的先生漠然的转过身来,上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萧条狼狈的男人,“我倒是以为,阁主便是一蹶不振。”
“此番看来也不尽然。”
说书先生似乎洞悉了一切,便是漠然的说道。
靳南嘴角划过一丝狷狂,苦笑着望着面前的说书先生。
“说吧,你找我还不是只是为了听书吧。”
从靳南刚一出现在月泽城的时候,说书先生便是已经注意到这个男人了。
私心便是将这个男人,引到了天桥下,朝前抑扬顿挫的将墓花阁的事情告诉给了靳南听。
本就是消失殆尽的墓花阁,却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墓花阁的事情,更是道路以目,深怕些许的言语,都会让自己成为那些个魑魅魍魉的刀下亡魂。
“既然是先生知道,便也是知道,我想要知道什么。”
靳南颤抖着,眼眸里被一层雾水笼罩着。
他是靳南,墓花阁的阁主,她是紫瞳,墓花阁阁主靳南最为深爱的女人。
他可以隐忍着身边的那些个人,对自己随意的辱骂,哪怕是吐口水,都没有丝毫的事,唯独不能对紫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否则,便是遍寻了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那个恶人的下落。
说书先生并没有理会靳南,只是从自己的行囊里,掏出了一个竹筒。
靳南不明所以,纳罕的望着面前的说书先生。
“打开它。”
说书先生冲着靳南点头示意着,交代着面前的男人,将竹筒打开。
拆筒看签,触目惊心,些许的腥酸布满了阴谋。
独立在哪,竟然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人远去的背影,颤抖的双手,那竹筒毫不犹豫的从靳南的手里划过,一声清脆,难以唤醒眼前的男人。
“身边人便是杀人者。”
寥寥数语,便是不用直言,便已经是知道了墓花阁的琐碎,情比金坚,倒也是换来了,无情姐妹的杀害。
靳南不自觉的后退着,心中的酸涩让靳南不愿意接受。
墓花阁的事情,真的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为吗?
不,那些个长老没有必要自相残杀吧。
靳南无奈,不知道该是怎么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黯然抬头,早已不见说书先生的踪影,地上散落,却是一块熟悉的玉佩出现在靳南的面前。
“沐繁泠?”
靳南眉头紧锁,这块玉佩,靳南曾经在沐繁泠的身上看到过。
若然真的如此,那便是说,这个说书先生很可能认识沐繁泠,那么沐繁泠也许知道整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