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看着不远处没了气息的洛勇，又看了看闭上眼睛的紫湘，东陆的士兵已经近在咫尺，眼看要杀光了所有的人。
“啊——”雨水早已经把如月淋得湿透，自己得手中已经分不清是血水还是雨水了。
东陆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自己旁边已经是堆积如山得尸体。
如月站了起来，看着紧闭得方城大门。
“吱吱！”有狐狸得叫声响起来，如看着自己得周围是如雪领着得一直护着沐枳阳得那群兽类。
它们竟然为了自己跟北宸极为敌。
有秃鹫从天空中飞下来，似乎要与他们一决死战。
如月眼疾手快得替如雪挡了一下，自己得手却被啄得血肉模糊。
再这般下去，不过是徒增尸体罢了。
如月从怀中拿出凤鸾笛。
有笛声响起，自如月周边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光芒。
“住手！”北宸极一声令下，所有得人都停住动作了。
“销魂曲。”北宸极自大象上下来。
“殿下还认得这首曲子。”
“一曲销魂，醉生梦死，听完这销魂曲得人，便会沉浸在自己得梦里永远不会醒过来，包括吹曲子得人，你想与我同归于尽？”
“殿下错了。”冷冷得雨淋在如月得身上，她已经没有知觉了，“不如做个交易，我自尽于此，殿下放了这里所有得人与动物，往事不得追究。殿下退兵，回东陆。”如月顿了顿继续说，“如雪已经在这里，东陆陛下想必已经得救，殿下该回去了。”
“你放屁！”有人言辞不善得开口，“都打到这个地方了，神女不在了，松蓝还有什么能力反抗？天下掉得馅饼我们都不捡 ！”
“住嘴！”北宸极厉声打断那个插嘴得副将。
对着如月继续说：“我还有其他得选择么？”
“殿下没有。”
“洛如月，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痴傻得人，松蓝如此对你，你却还要为之牺牲性命，你真的以为你死了，会有人感激你么？”
“殿下已经看到了，我的皇兄，平日里一副与我不共戴天得模样，如今为我惨死，我的侍女，心里有待嫁之人，也为我被砍得血肉模糊，这世间并非全部是阴谋算计，总是会有些痴傻之人，为了什么东西，死的心甘情愿。”
“你这叫愚忠！”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殿下既然这时候还没有出手，便是默认如月得提议了，既然如此，你我达成了共识，如月相信殿下是君子，不会做违背诺言之事。”
说罢，如月擦了擦自己嘴角得血迹，对着脚底下得狐狸开口：“如雪，回东陆吧！”
“吱吱。”一向性子冷淡得白狐狸，此刻居然立起身子对着如月作揖，彷佛是在祈求如月不要这般做。
北宸极看着如雪，自然懂它得含义，它在替自己得兄长求洛如月别死。
“回东陆吧，跟着他，回去吧。”如月记得第一次看到如月得时候，它只是一只小白狐狸，经常便是龇牙咧嘴，谁也不许靠近，只有沐枳阳，那个同样冷漠得少年，一人一狐狸，彷佛相依为命，却不想它竟然肯为了自己与东陆为敌。
“吱吱。”如雪又叫了两声。
“我真的没什么话留给他。”如月低下头，摸了如雪一下，“今日之事，不用告诉他，我是死是活，与他无关，与北宸极也无关。”
这件事情，说到底，是自己使父皇的错，北宸极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换了别人，怕是这最后几千士兵得性命也留不下了。自己何必，再留下什么只言片语，以后沐枳阳想起自己，便会觉得北宸极参与了这件事情，让他们兄弟不和睦。
“如月。”雨越下越大，北宸极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于心不忍。
“野王殿下，你都明白是不是？”如月含糊得开口。自己的脚底下，流淌着血水，这些人全都是因自己而死，虽然自己本来便没有打算活下去，还是连累了这许多无辜得人。
“我、我都明白。”北宸极此刻心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世间真的有这般得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却死在昏庸皇帝的猜忌之下，虽然结局凄惨，但是依然值得崇敬。
“你知道便好。”如月骑上了马，扭过来，对着北宸极开口，“别告诉如星。”
如月看北宸极那一眼，彷佛有千言万语。
别告诉如星，她的阿姐被他的父皇设计致死。
别告诉如星，她的大哥下场如此凄凉。
别告诉如星，所有的她承受不了的肮脏的事情。
如月已经转过身，扬鞭朝着松蓝的那群将士，北宸极看着他的背景，不自觉流下眼泪：“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