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照。
秦兴发现萧瑾翊最近心情很是不错,每日一下朝便不见了人影,秦兴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整天泡在那里,连使唤自己的次数都少了,秦兴看着脚步匆匆的萧瑾翊,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该听自己娘的话,去相亲了。
“如月。”萧瑾翊兴致冲冲的走近偏院,看着如月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虽然已经立春了,但是天还是冷的很,桃花树上几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乎预示着新的气象。
如月看见萧瑾翊走了过来,便要起身,连忙被萧瑾翊给他配的侍女花翎扶住。
“我来。”萧瑾翊接过如月的手,对着花翎摆摆手,示意花翎先退下。
花翎低着头便退下了,自己的陛下,那么高高在上,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子,自称“我”,还如此小心翼翼,花翎的心里是十分羡慕了,洛如月,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若是五洲知道,曾经的神女没有死,而是被自家的陛下,这五洲真的不定是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花翎又看了一眼,一对壁人,对影成双,她低头快步走过去。
“我今日来的迟了些。”萧瑾翊看着如月,如月的身子还是很虚,在自己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他对着如月解释,“前段时间涝灾,毁了很多东西。”
“我知道。”萧瑾翊觉得自从如月醒了过来,除了刚睁开眼睛那一刻看着自己喜极而泣,很多的时候都闷闷不乐,是因着洛勇死了?紫湘死了?还是她心里,自己的家依旧是松蓝呢?想到最后一个猜测,萧瑾翊只觉得心情有些郁闷。
他叹了一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
“啊?”萧瑾翊这才后知后觉,如月本来便郁闷,自己这不是跟她添堵么?“啊,抱歉,抱歉,我只是、只是······”
如月看着萧瑾翊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停下来,伸出手捏着萧瑾翊的脸:“萧瑾翊,你在我面前,以前不是这般,你现在如此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
如月看着萧瑾翊被自己捏的变形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伸手,把旁边一支待开的花苞这折了下来,戴在自己的发髻上:“好看么?”
“好看。”萧瑾翊的目光随着往上,到了如月发髻上那支花苞,一切的一切仿佛刚刚开始,刚刚好,她还在,萧瑾翊忍不住开口,“真好啊。”
“是啊。”如月抬头看着阳光有些刺眼,天空那么湛蓝,“我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真好啊。”
自己最近日日做梦,大都是星河看着萧瑾翊与拓跋星河手拉手出去玩的羡慕的表情,她彷佛就这般看着自己,如月相信,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生,如果没有拓跋家那场血祭,以萧瑾翊的性子,万般不会与不喜欢的清河在一起,许是现在他们就在一起呢。
有时候,是洛勇死的场景,他就那么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怀里,全身的血。还微笑着告诉自己别绝望。
偶尔也会梦到紫湘,梦里每次自己让她走,她都答应,后来就偷偷跟着自己,要跟自己同生共死,可是自己没死,她却死了。
经常早上起来,一脸都是泪。
“如月?”萧瑾翊看着如月,一脸的神伤。
“你·······你还记得拓跋星河么?”
星河,拓跋星河。
一句话,彷佛把萧瑾翊带到了回忆里。
“我还有功课没做,你与清河一起玩吧。”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爱玩,你们去吧。”
“清河,你跟翊哥哥去吧。”
那个除了知书达理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星河。
那个永远不喜欢跟他们玩的星河。
每次玩耍结束,他都忍不住去星河,古色古香的书房,那么大,只有小小的星河坐在那里,一笔一划,一板一眼念着书,彷佛不知道疲倦。
他看了很久,星河都没有发觉,他只能失望的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星河的?”萧瑾翊奇怪。
“我以前在这里听说过她的名字,也听紫湘说过,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萧瑾翊着急解释。“她······其实我觉得已经快记不起来了,她便是不喜欢与我玩,我兄长还能与她说几句话,但是她从来对我都是淡淡的。”
如月看着萧瑾翊的模样,果然,星河的深情他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