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传言里,也并非空穴来风。比如,松蓝虽然没有占领苏平的五座城市,这却是第二座。
齐帝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跟着玖亿打松蓝,如今,松蓝大破玖亿,玖亿损兵折将,可是自己呢,不但损兵折将,连城池也丢了。
而如今,他站在肃然城门上,看着城门下,松蓝与苏平打的难舍难分,紧皱眉头。
齐鸣的左肩膀已经中了一剑了,平镶也受了伤,松蓝与玖亿的战鼓激荡人心,平镶目瞪口呆的看着松蓝的士兵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而洛如月,与平洛两个人在中间厮打,两个人毫不手软,招招致命,平镶只觉得喉咙发紧,若是自己,怕是早就死在这里了。
她想起三年前的方城之战,当日,洛如月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给我杀!”如月举起凤鸾笛化作的宝剑,声音似乎贯穿整个战场,而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只要她的声音想起,松蓝的士兵便好像功力大增。
“啊!”平镶一个不小心,左臂便被狠狠地砍了一刀。
“镶儿!”平洛看着平镶受伤,便想抽身过去帮平镶。
只是腰间,却被什么东西缠住。
平洛低下头,是一把闪着金黄色光芒的软鞭,不用猜,便又是凤鸾笛幻化的。
平洛测过身子,直接朝着如月的肩膀刺去,如月为了躲闪,收回了鞭子,他转过身想施展轻功过去,却又被一把剑拦住。
平洛看着齐鸣已经过去帮了平镶,平镶暂时没有了大碍。舒了一口气。
“师兄难道就不想看看,你我的功夫到底是谁厉害。”如月收了剑,那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剑稍立刻变作凤鸾笛的模样,如月朱唇轻启,有悠扬的笛声响起,凤鸾笛的每一个笛孔都发出金色的柳絮状的线条,瞬间,仿佛有无数个持剑的如月出现在平落到周围,把他团团围住。
“兄长!”平镶眼见不对,奋力杀出重围,想去救平洛。
只是刚触及到那光芒,便被重重的弹到地上,转眼间,无数长矛朝着平镶刺去,被平镶躲过,只是她被士兵团团围住,再也靠近不了平洛。
“这场仗,苏平怕是又要输了。”平洛看着此情此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平洛问如月。
“我要粮食万担,马匹无数。回去告诉齐帝,若是答应这两个条件,我便收兵。”
“你只要这两个?”平洛不相信,“你不趁胜追击?”
“我还有些家事要处理,齐帝若是答应割地赔款,我便回去了。”
饶是与如月处在敌对的位置,平洛还是忍不住提醒:“你这便是心慈手软,犯了兵家大忌,你……”
“听闻师兄的御土术出神入化,如月真的想讨教一下。”如月不再回答这个问题,她说着,便加重了笛声,平洛看到无数个如月拿着剑,对着自己就要扑过来,那不过是如月的剑气罢了,但是凤鸾笛的剑气,平洛想,便也只有御土术能治了吧,看来与金凤合一的凤鸾笛,已经无人能敌了。
平洛开始念着咒语,瞬间,天空乌云密布,天地巨变。
如月清晰的看着,一座巨山朝着自己砸了过来,如月只管加速自己吹笛的速度,那座山在凤鸾笛剑气的回旋中,渐渐变小。
快到如月这里的时候,如月停止吹笛,凤鸾笛化作一把巨大的斧子,如月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把那山劈开,只是来不及了,平洛的身形好像与那山是一体,径直过来,如月还未反应,便挨了平洛一掌。
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有血从如月的嘴角与平洛的嘴角一起流出来。
“兄长,你受伤了。”平镶跑了过来看着平洛。
平镶的铠甲已经被失了一只袖子,手臂上也伤痕累累的。
平洛看向四周,苏平的兵已经差不多被打光了,便是自己用御土术伤了如月又如何?自己也因着使用了御土术元气大伤,这场仗,注定失败。
“洛如月一定是疯了。”平镶的声音带了哭腔,就算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没有适应打打杀杀的生活,她也不知道那日灌木丛中,是如月的救了她,平洛当时也当真没看清那人,为了保护如月未死的秘密,便胡扯自己刚好路过,救了平镶,而平镶自然深信不疑。
“齐鸣!”平洛此刻已经顾不得回答平镶了。他大喊着齐鸣的名字。
“将军!”齐鸣也是一身的伤痕累累,他提着剑,看着周围几乎全部是苏平的尸体,“又快打光了!”
“停——”如月举起了凤鸾笛,所有松蓝的士兵都停住了动作。
“师兄,你输了。”她嘴角的血迹已经被擦干了,她穿银色铠甲,除了沾染了一些血迹之外,丝毫未损,如月骑在马上,“你回去吧,”
她看着城门上的齐帝。
“回去又能如何?你已失了圣心,便是你胜了我,又如何,这打仗,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如月的意思平洛当真清楚,只是,自己从三年前便与齐帝失了心,火上浇油,又能怎么样?自己的赌注,压的从来不是齐帝。
“如月,你今日放过我们可后悔?”
“今日的恩情还你当年不辞千里去岚照救我。”如月开口。
“你说什么?你早就知道她没有死?”平镶看着平洛。
“郡主,你该再成长一些,最起码,遇到坏人能学会自保,而不是被蛇咬一口,自己先晕倒。”
“你……”平镶觉得洛如月这个人简直有病,那日救自己,今日,在战场上又让自己毫不怀疑,她要杀了自己。
“我给你们三日时间,若是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不介意苏平成为五洲第一个被灭的 国家。”
如月说着,看了一眼地上无数的尸体,“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