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大儿子死后,论学识,论才华,北宸枫都在几个皇子中是佼佼者,也是最早封王的皇子,很多人都道若是北宸麒不回来了,这太子之位迟早是北宸枫了,连北宸枫自己也这般认为,虽然北宸璘是皇后亲生,但是奈何天资有限,稍微设计他便进了套,因此,一直不被景帝喜欢,北宸极因着北宸麒的离开,景帝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伤心的事,自然与他不亲近,但是自从自己出了事,这偌大的陈王府便只剩下几个不情不愿的奴才,没有任何人来慰问自己,都巴不得与自己撇清关系。
“墙头草!全都是墙头草!”北宸枫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喝了一天的酒,任凭府里的人进进出出。
“殿下您小心。”沐枳阳配的侍卫高斯小心的给沐枳阳领路,推开了北宸枫的屋门,“殿下,王爷可能在里面喝醉了。”
北宸枫躺在地上,余光看到一直穿着明黄色靴子的脚,看准时机,朝着那个方向掷去。
“嘭!”有酒瓶在沐枳阳脚下炸开,他的衣袍被溅湿了。
“大胆!谁高惊扰太子殿下!”
“本王都说他是假的了!”北宸枫借着酒劲一个劲的嚷嚷,“那些鬼把戏骗得了父皇,骗不了本王!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本王才东宫太子!”
“你……”高斯一心想维护自己主子,有些不满,刚想开口,就被沐枳阳拦住。
“你先出去吧!”
“是。”
高斯领了命令,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子里酒气熏天,酒瓶子满地都是,沐枳阳慢慢走过去,纹丝不动的看着北宸枫。
“你看着本王做什么?”北宸枫被沐枳阳看得发毛,支起身子。
“看看你当年为了皇位做了什么肮脏的事。”
“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北宸枫听了沐枳阳的话,酒顿时醒了大半,眼神明显的不敢看沐枳阳,
“那个时候你不过七岁,一个七岁的小孩有多恶毒,谁也想不到。”沐枳阳开口,“是你撺掇你的母妃淑夫人杀害我的母后,再说成她暴病,然后还想以同样的方法这般对我,可惜啊,我跑了,但是你依旧怕,这些年派出去的杀手不少吧!”
“荒唐!”北城枫坐了起来,“父皇明确的说,是幽禁本王,你不必找这些借口,你便是太子,也杀我不得!”
“如果陈王殿下也暴病了呢?”
“北宸麒!”北宸枫看着依旧冷静的沐枳阳,有些后怕,语气也软了不少,“我已经这般惨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说过母债子还这句话么?”
“你当年也杀了我的母妃不是么!我可有追究你!我已经如此下场了,你就如此心狠手辣?”
“我杀了你的母妃,你也不来向我寻仇,第一反应又是保命,皇位对你来说那般重要?”
“哈哈哈!”北城枫看着沐枳阳,突然大笑起来,“你生下来什么地位,我生下来又什么地位?你是中宫嫡子,五岁便被神兽钦点,便是你之后性情大变,杀了我的母妃,父皇第一反应就是封锁消息!你知道这之后的日子我有过难过么!”
“若不是你先起了狠毒之心,我又怎会如此对你,孰是孰非,到底怨谁?”
“总之,你与我说那么多也是无用的了,只要你活着,你便是父皇心里的独一无二,左右也这般了。古今那么多故事,不都是胜利的人,会假装慈悲,为了自己的名声,让失败者苟延残喘么?”
“我的确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的命,让你看着我坐上你最想做的位置,让你每天活在嫉妒悔恨痛苦之中。”沐枳阳看着北宸枫没有丝毫的悔恨之心,看来自己也不必留情了,“高斯,让他进来。”
“是。”门又“吱拗”一声打开,高斯身后跟着一个人,背着医药箱。
这个人,北宸枫认识,是宫里专门为宦官净身的。
“你想干什么?”
“这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尝过了,同为兄弟,你怎么不体会?”
说罢,他毫不留情的转过身就走了,北宸枫疯狂的嚎叫在他身后传来,没有用,自己不会可怜他,若不是他撺掇淑夫人杀了自己的母后,也许自己鼓起勇气向母后说出实情之后,自己的人生都截然不同了,也许不会遇见如月,也许自己不会那么狼狈出逃,也许一切都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