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黑了,又开始簌簌的下起了雪,紫湘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您看山茶花开的多好。”
紫湘知道如月喜欢花的习惯,特意让如月瞧瞧:“奴婢正碰见膳房的人拿了这些话要做山茶糕呢,奴婢也没吃过,但是觉得这花好看,便拿了一束。”
“主子。”兴夜从外面进来,给如月请了一个安:“事情办妥了。”
“哪里的宫女?”
“浣衣局的。”
“她是如何了?”
“可能是以前的主子亏待了,身子看起来便是要不行的,走路都有点吃力,她说,只要照顾好她的家人,给她哥哥安排一个得体的差事她便愿意顶下来文夫人的罪名。”
“人在哪里?查了身世了么?”
“她的身世、以前的主子、接触的人奴才都查了,没有疑点。”
“人在哪里?”
“在院子里候着。”
“我们便出去,紫湘,你去把宫里其他人遣散了,兴夜你压着她,如何做戏不用我教吧?”
“奴才知道。”
如月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看见如月立刻跪下:“奴婢翠兰,给月公主请安。”
“兴夜啊。”如月转过身,“你是怎么抓到这个害文夫人的贱婢的?”
听到如月此番话,那侍女立刻惶恐的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明显眼睛一圈乌青:“奴婢不是凶手,奴婢是……”
触及如月凌厉的目光,翠兰硬生生的把“顶罪”两个字咽了进去。
“从你答应那一刻起,你就是害文夫人的贱婢,若是这样的话都让你承受不了,你便不是本宫要找的人,你若心生害怕,也受不了苦,你便回去,本宫不喜欢勉强人。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才最安全。”
“奴婢知错!”翠兰立刻给如月磕头,“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家境贫寒,兄长现在未有娶亲,急的母亲卧病在床,奴婢又不争气,来宫里,混进了浣衣局,不能补贴家里,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那本宫问你,你为何要害文夫人,她与你无冤无仇。”
“奴婢只是浣衣局里卑贱额婢女,本与文夫人无怨,但是文夫人有一次在路上不小心冲撞了夫人,夫人便删奴婢耳光,还让跟着他的侍卫教训奴婢,那一个雪夜,本是无心,却只碰到了她一个人在文蓝殿附近,奴婢一时生了坏心思,还害了文夫人。”
“甚好,理由充足。”又问兴夜,“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奴才巡视浣衣局,发现有人烧纸钱,这可是宫中大忌。且这个宫女一看见奴才就跑,奴才事觉不对,抓到她,她嘴里还说自己没有杀人。”此刻兴夜仿佛戏精附体,“奴才假装知晓一切,便把这宫女的话套出来。”
说罢,还谄媚的问如月:“主子,我这没一点问题吧。”
“你能有什么问题,总之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紫湘回来,便碰到这一幕,忍不住笑起来。
“我这是办事得力。”兴夜被紫湘看见,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脸红好像也不是自己风格,只得凶巴巴开口,“看到没,你呀,也只能伺候下衣食住行,这大事,都是我办成的。”
“谁说的。”紫湘不服气,要还嘴。
“你们两个又开始了。”如月无奈了,她不再理这两个斗嘴的人,弯下腰,扶起翠兰,翠兰整个人骨瘦嶙峋的,小小的,身上的伤疤清晰可见,动辄便要咳嗽一番,“起来吧。你对家人,情深义重,你走之后,本宫会保你的家人一世无忧,也会为你兄长寻得贤惠的妻子,这是本宫给你保证的。”
“多谢公主!”翠竹感激涕零。
“兴夜。”如月开口。
兴夜正在与紫湘斗的不可开交,连忙答应:“是。”
“你明儿个轻着点,莫要弄疼她。”
“做戏而已,奴才知晓。”
“天晚了,都回去歇着吧。”如月吩咐道,转过身,余光就看到便是这雪夜,也有一盏天灯,迎着雪花,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