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察觉真身
九天霜华2019-05-28 20:294,261

  待两位护法将这件事告诉了战九歌后,连战九歌心中也是一阵诧异。

  她说:“我还从未见过能化形的灵器,照你们这么说来。陌上霜不是凡人,而是国师手下的一个灵器。那她的作用是什么呢?先是称作是国师的女儿,后来又被封作了大燕的公主。这国师,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总之,此事我们兄弟二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们已经在战家的商铺里放了几个小鬼,只要那丫头敢再出现捣乱,她就会知道地界的门是朝着哪边开的了。”

  大护法肯出手帮忙到此,战九歌已经很意外了。她冲着两人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两位护法在离去之前将琉璃镜交给了战九歌,解释说道:“追那丫头追得急了,忘记带上那只凤鸟了。少主若是有机会再见他的话,再把这琉璃镜还给他吧。”

  那琉璃镜的镜面闪过一道光之后,就被战九歌收了起来。她应承下来,“我知道。”

  “另外还有一事。”二护法摘去了兜帽,白发衬的面色越发白皙,温润得像块玉石。他用再严肃不过的语气说道:“我观少主眼下有瘀黑,唇色与脸色发白,这乃是损失凤凰精元的现象。听闻有人来向少主取血了?”

  战九歌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只是点头。

  二护法接着说道:“恕我多嘴,这种以血救人之法,多是用一人的性命来换另一人的命。公子可别犯糊涂,即便那人是战家的夫人、你的生母,她与少主多年未相见,是否真正地活着犹未可知。”

  “……”

  见二护法还想说些什么,大护法突然开口:“幺儿。”该住口了。

  心领神会的二护法默默闭上了嘴,在跟战九歌告辞之后,两个人走在后院之中,二护法问大哥:“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战家的事有些复杂,我们不便插手。”大护法看着二护法不置可否的表情,安慰他:“我知道你记着少主那根救命的翎毛,但是很多事不是我们想管就能管的。”

  二护法沉默不言,留在庭院中的只余一声叹息。

  “没有魂魄的人……”战九歌躺在院中地摇椅上,目光和脑子都瞬间放空,什么都没有在想。就是这样寂静的气氛,被大喊大叫的翎破坏了。

  “公子!”翎羽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喜悦,欢脱地从前院里面跑来,对战九歌说道:“公子,宫里派人来了!”

  全身心都在放空自己的战九歌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全身都来了力气,从摇椅上坐起来,好奇地问道:“宫里来人?可是找我有什么急事?”

  “不太清楚。”翎羽摇了摇头,一双小短腿激动地在原地蹦跶,“好像是要接公子进宫里去,传的是皇上的口谕。”

  战九歌在摇椅上呆坐了片刻,反应过来就往屋里面跑,在翎羽疑惑的叫喊声中,迅速换了一身衣裳从里面跑了出来。只见她苍白着一张脸,却仍旧打起精神来问翎羽:“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很憔悴?”

  像极了要去见心上人的姑娘家。

  翎羽走到她面前帮她重新扎了下头发,还插上了战九歌最喜欢的、也是唯一拥有的那根木簪,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突然叹了口气。

  战九歌好笑地看着她,捏着她的鼻子说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这么多事压在我的身上,我还没叹气呢。”

  “公子,我觉得皇上可能对你有意。”翎羽很认真地握着她的肩膀,还摇晃了她几下。“我听那些接你的人说,皇上是想接你进宫去调养身子。对你这么上心,哪有把公子当做普通的臣子来看待?”

  战九歌稍愣了下,随即笑出来,不太在意地摇头,她提醒翎羽道:“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以男子、以战家将军的身份侍君,皇上纵然对我有好感,也许……只是当做了普通君臣或者是男子之间的兄弟之情。”

  “胡扯。”翎羽白了她一眼,心说这公子真是会自欺欺人。“你见过哪家的君臣或者是兄弟,相隔不久就亲嘴的?”

  “……”

  她说的好有道理!竟无言以对……

  翎羽瞧着她绞尽脑汁想反驳自己,但是憋半天又什么都憋不出来的样子,安慰道:“好啦好啦,翎羽不过是随口说一声,公子还真上心啦?厉叔不是说过嘛,世间万事皆须看缘法,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她推着战九歌往战府的门外走去,路上还驱散了众多的鸟儿,省得叽叽喳喳叫得人头疼。

  在战府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赶马车的人穿着一身黑衣裳,在这么热的天气下竟然丝毫都不觉得热,一脸淡然地坐在马车上。见到战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后,战九歌穿着一身墨青色的轻装走出,初见天上这么大的日光,有些不习惯的伸出手来去遮挡。

  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翎羽将手中的披风围在了战九歌的身上,这么热的天气却还要围上披风,看来传言战将军病倒的事情是真的。

  “公子就放心去吧,厉叔那儿我会跟他说的。”翎羽搀扶着她要上马车,就看见马车上的门一打开,探出头的人竟是徐元!

  这倒是让战九歌有些感到意外了。

  坐上前往去宫中的马车,战九歌纳闷地看着徐元,问:“为何皇上突然传唤我进宫?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了吗?”

  徐元笑道:“战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没麻烦事就不能传唤你进宫了吗?”说罢,他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着似的,对战九歌说:“那上霜公主啊,回来了。如今正在宫中被罚抄经文呢!”

  说到陌上霜,战九歌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从大护法和二护法去收拾这丫头,到现在,怎么着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到了宫里?她是有什么图谋吗?

  战九歌拧紧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看不透,这个丫头真是让人看不透。”想得有些头疼,战九歌索性就不去想了。

  没过多久,马车就减缓了行驶的速度,最终停下了下来。徐元掀开了两侧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对战九歌恭敬地道:“将军,到正阳宫门口了,您看……”

  战九歌嗯了一声,便从马车上跳下来,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金碧辉煌大殿,脚下的青砖踩着也格外地舒坦。战九歌却扭头对徐元纳闷地说:“今儿个总管的语气也不大对,称呼也不是这么个称呼法。你真是皇上跟前那位总管么?”

  从战九歌做了御前侍卫以后,徐元便只叫她战侍卫,态度中肯,不偏袒也不得罪,是个十足十有心思的人。今日改了称呼不说,连态度也变得有些谄媚起来,战九歌就算是怀疑,也无可厚非。

  被质疑的徐元在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来,心中哀叹:他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啊!都是皇上太吓人了!

  最近皇上也变得奇怪了很多,总是能未卜先知许多事情,想法也很奇怪,时常语出惊人。

  譬如今儿一早,皇上坐在宣和殿内批奏折,批着批着就突然问徐元一句:“你觉得,战爱卿人怎么样?”

  那作为奴才,徐元肯定是要说些皇上喜欢听的话来给皇上拍马屁啊!谁知道皇上下一句就问:“那朕要是纳他入后宫怎么样?”

  徐元嘴巴太快、一秃噜就直说:“那感情好……”想了想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皇、皇上,战将军…好像是个男子吧?”

  不是好像!他就是个男子啊!哪家的将军能是一个女子!

  不料皇上抬起头来,用再认真不过的眼神看着他,薄唇一挑,问出来的话让徐元毛骨悚然。

  “怎么?男子就不能做朕的后妃吗?”

  徐元在心中咆哮:您说呢?!

  但是表面上还得装怂,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徐元总感觉自己离死期不远了——他知道了皇上的一个大秘密,还不能找人诉说,憋屈!

  看着好久都没回话的徐元,战九歌也不勉强,一边往正阳宫里面走,一边解开自己脖子上的系带,在进入宫门的同时,就把披风解了下来,扔到了徐元的手里。

  正阳宫内,一股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室内,定睛可见两旁的桌上皆有放香炉,里面正燃着熏香,烟雾丝丝缕缕从香炉中飘出,有股道家做法的氛围。

  徐元将手中的披风搭在了寝宫里的屏风上,又快速走到正殿内对战九歌说道:“皇上正在宣和殿内接见大臣,还请战将军在此等候。”

  “嗯。”

  说罢,徐元便带着宫人们一起退下了,只留下战九歌在正阳宫内无所事事,闲走了一圈,见无人在这,便悄悄地拿起了桌上的折子看了几眼。

  皇上每日要处理那么多的奏折,其实大多数的内容每天都有重复,遇着不常见的急事或者大事便会认真批审,琐碎的事只会写个朕已知,有时候看得烦了,还会直接画个圈,让战九歌有些忍俊不禁。

  她在放折子的时候,不小心用衣裳带了一下桌子的边缘,没想到把高高垒起来的奏折一下子都撞到了地上,瞬间让战九歌一个头变作两个大。

  为了避免在皇上回来时看到她搞破坏而惩罚她,战九歌蹲下身子来快速地整理好折子一叠一叠地堆回了御书桌上,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战九歌总是有着极强的求生欲。

  正当她把最后一叠奏折放回桌上时,就看到了一本蓝金色封皮的书册被奏折压在最底下,好奇心促使着她抽出了那本书册,然而当她拿起那本书时,脑中闪过许多事情。

  封皮上写着应龙之说四个大字。

  她想起了在将军府中的藏书楼里,燕坤泽走后她将所有的书整理过后,偏偏只空下了一本书的间隙,现在想来,那个位置似乎就是为这本书所留。

  是皇上拿走了这本书?

  战九歌在意的并不是这点,而是书中的内容。这书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了凤凰一族的起源、来历和延续,什么叫做凤鸟、什么叫做凰鸟,都特么的在这本书上写得一清二楚啊!

  “你来了。”

  无声无息进入正阳宫的燕坤泽,一眼就看到了在御书桌前拿着那本他看了好几日才敢确信的书册、傻站在书桌前的小将军,只见她露出一脸茫然和略微惊慌的神色,见到他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脸色吓得煞白,叫燕坤泽看了有些心疼。明明最先隐瞒的那个人是她自己才对。

  反应过来的战九歌只觉得膝盖发软,很快就强行镇定下来,在燕坤泽走过来之前行了个跪拜大礼,叩头道:“臣,叩见皇上。”

  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还顺带将她手中的书扔回了桌上,燕坤泽拉起她来轻声说道:“你身子不适,就不必行这种大礼了。这两天可有好些?”

  战九歌心中一团乱,脑子里大大的写着“欺君之罪”四个大字,已经联想到战府上下都被处决,乌泱乌泱尸横遍野的死的全是鸟儿……

  等一下,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爱卿?”燕坤泽挑眉,似乎察觉到了她在走神,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晃。不过没什么作用,于是燕坤泽凝神聚气,一巴掌拍在她的尾椎骨上,威胁着道:“朕要拔你翎羽了!”

  “不要!”

  战九歌下意识地就捂着自己的尾椎,等反应过来时,就见燕坤泽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顿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他故意在调侃自己、等着她出糗!

  不知道为什么,她既想哭、又想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燕坤泽将她几个眨眼瞬间的情绪转换都看在眼里,正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不料下一刻战九歌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低头闷闷地说道:“臣犯了欺君之罪,还请皇上……降罪。”

  燕坤泽暗暗叹道:小将军太过耿直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继续阅读:第七十一章 白族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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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为将军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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