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因进宫的第一个晚上,根本没有睡意,想着哥哥石立在如来洞中是否能出来,他预测不到结果与后果,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为了自己的荣花富贵,只能牺牲哥哥了。
王因希望哥哥如遭遇不测,也希望哥哥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原谅自己的做法,他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可王因从此便要生活在深宫之中了,可这深宫里房大人稀的,每天小心谨慎的,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人没有了自由,可见生活也是十分不易了。
王因止住泪看着身边的丫鬟与小太监福林,丫鬟刚满十二岁,模样秀气、性子温和、声柔细语地侍候着自己,可见一辈子就这样侍候人?没有了乡下村中女孩的天真、活泼。
王因再看到小太监福林,领着两个被他领导的小太监,在他周围转,福林是个灵气明快的小男孩,口齿极是伶俐,可他爹娘舍得让他成了太监?在宫中多怕一辈子就这样了。
看着这些从乡下农村中来的女孩子虽然长得也是沉鱼落雁的,可是个丫鬟;看着小太监们个个帅气十足,每天弯腰迎合着众人,多累。王因因此也格外有点看不起他们,平日里也不与他们亲近。
王因极力克制着自己,装着十分懂事,随时问问公主的情况,感觉自己年纪不小了,多亏家穷,再加上自己不争气,还没有成家立业,这下要是成了驸马,不是什么事都解决了呗。
幸好哥哥石立没有心眼,虽然只比自己出生早点,可哥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在当地村中也个有名的好人,可也因为家穷还没有成家立业。
王因凝望着皇宫里的天花顶,素日安居宫中锦衣玉食,可是到宫中已一月有余,迟迟不见国王招见,心中多了些寥落,伤怀中也添了些紧张。他连连试探着问小太监福林,国王的近况。
小太监福林总是回答他道:“最近边关有事,顾不上招见你,你就吃着喝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王因就心伤不已地抱着胳膊劝自己道:“王因,要有耐心,看来当个国王也是不容易的,边关有事,等国王处理完边关的事,一定会来招见自己的。”
王因想到哥哥石立,就感觉自己这算不了什么,驸马迟早是自己的,暂时的委屈不算什么。哥哥石立是再也回不来了,有时会想到生母为不见哥哥会啜泣。
王因试着去说服自己,是自己一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可见是驸马的招牌让自己下了赌注的。可哥哥就这样上了自己的当。村里流传着一句话:‘一入宫门深似海’,没有想到如今自己身上宫门了。
在皇宫里,与官宦之间相处,以后自己要处处小心才是。王因做着美梦,每天像关在笼中的小鸟,除吃喝外,就留意宫里的一切。将来自己若能有福也当个官,自然是好事了,再生几个儿女,自己就高枕无忧了。
一天,公主平婉来了,身边跟着四个丫鬟,还有几个太监,公主平婉笑了笑道:“石立,这些天你住的惯吗?也望你要保重好自己。”
王因面色沉默,肃然道:“公主回来后可好?我心中一直牵挂着公主。”
公主平婉微笑道:“谢谢恩人的牵挂,婉儿回来后,身体一直欠佳,刚刚有力气出来走动,特来看望恩人。”
王因担心的样子道:“公主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多日在寒洞中,再加受惊,回宫病倒也在情理之中,以后你不要为我操心,我托你福,一切安好。”
但王因心中却在说,以后的荣辱皆在你的身上了,以后就要全靠你了。
公主平婉用力点头看着这位恩人,仿佛有隐言,犹豫着,感觉此时不能说的太多,必定父皇还没有与石立交谈,一切后边的事,让父皇来定夺才是,便道:“你也要好好休息,让父皇忙完边关的事后,会招你进宫去面见他的。”
王因点头表示知道了,便道:“公主早日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有福林照顾的很好。”
公主平婉便吩咐了客殿里的丫鬟与太监们:“要好生照顾恩人,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她就是。”便带着一群丫鬟与太监,回她的宫殿歇息去了。
王因目送公主远去,想着公主的再三叮嘱,甚至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就想公主与石立在如来洞中有怎样的接触呢,让公主一口一个恩人。
原来公主回宫后,是病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他。就是一个身体硬朗的男人进去半个月也吃不消的,何况是在皇宫里养着的公主,病肯定是自然的事了。
王因想不到公主是那么的美,让他的神情错愕。公主的温婉与语气,让他一个当男人的好喜欢,他心中感谢哥哥石立,哥哥为自己付出了生命,真的无话可说了。
王因迟疑中,从袖中取出一块花手绢,上面有着淡淡清草味,他轻轻地吻着,他知道有个女孩在等他,那是他师傅的女儿小青,小青羞羞的样看着自己,时时会闪现在自己眼前,她那雪白的牙里奔出一声:哥哥。总会让自己心软的似流水了。
王因淡淡地闻着手绢,瞟一眼手绢上绣着的那朵莲花,心中想着,让小青原谅哥哥的不辞而别,心中想着:“你一定等着哥哥,哥哥会娶你为小的,哥哥不会忘记你,更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记得小青站在田地的一棵杏树下,对着他道:“哥哥,妹妹想与哥一辈子好,给你做饭、洗衣、生娃娃。”
他糊糊涂涂地就抓住了小青的手道:“好!我会好好跟师傅学手艺,将来给咱们盖个像皇宫一样的房,然后把你娶进去,再给你身后弄几个丫鬟,怎样?”
小青笑了,道:“王因哥哥很幽默,小青不要像皇宫的房,也不要丫鬟,只咱们一起生活过日子就行了。”
小青的话语说的让王因颇为感慨,多好的女孩,因为彼此喜欢,只能在暗地里偷偷地互定终身,至于媒约之言的事,自己想等学成手艺后,再请媒人到师傅家提亲。
王因这些日子,只是在回忆小青的事中度过的,他知道小青的这番情意,可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皇宫里的事搞成了,再回头去娶小青。
以现在的事看,自己当时给小青许下的诺言,多怕要成真的了。但愿是真的,也许老天听到自己的话,是老天来帮忙的吧。
小青的声音陡地出现在他耳边:“小青除哥不嫁!”他看见小青脸上含羞的神色,与柔婉的语气:“哥哥难道不明白小青的心吗?哥哥是我内心所想之人。”
王因微微点头:“哥知道小青的心,看师傅知道后,会打断我腿的。哥明白小青的心意,也知道小妹对哥一向好。”
其实他也饱受相思之苦,自从跟师傅学建筑盖房手艺后,师傅家里的活,地里的活,就成了他的活,所以他就有了与师傅女儿小青的接触,两个二八的小青年,接触多了,自然会生出情愫的。
王因把手中的花手绢放到鼻子下闻闻,感觉还有小青的余温在此。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把花手绢放在胸口,歪着头想,如果娶了公主后,公主会让自己娶小青吗?如果公主知道了他与小青的这段情,会不会生气呢?
如果公主不愿意,不愿意让自己娶小,那自己就只能告诉小青,让她另选择他人出嫁了,不要再为自己相思与费心了。与当朝公主争分吃醋,会掉头的,小青一定知道轻重的。
好像小青盯着自己道:“我不怕与公主吃醋,因为我全让着公主,不会让她吃醋,还不行吗?”王因知道,依小青的性子,未必会去找别的人嫁,作小也愿意跟自己。
王因不置可否地想着小青的一切,同时也想着公主的一切,伸手拔亮烛芯上多余的烛灰,想着如果小青知道厉害关系就好了,如果不嫁自己,于自己于小青都是好的了。
当时认为自己能娶到师傅的女儿小青,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可今天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小青要是跟了自己,多怕有害无益,他是不知道公主会怎样去处理小青的,就是有什么事,自己肯定是的听公主的了。
王因因自己的身份有别昔日,想罢转身望着客殿外的风景,想着公主温柔中的声音,便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天蓝色的长袍,这是宫中的服饰,包括鞋也是宫中的。
王因想着自己这些天来,吃的山珍海味,就一字一顿地道:“王因,你一定要学会稳重,一定要得到圣上的看重,一定得到公主的宠爱,在宫中无波浪地生存,否则性命不保。”
王因想着公主眼中满是爱与惜的话,自己怎样就能免除哥哥石立在如来洞中与公主接触时的一些不知事呢?来个暂时的失意?还是来个什么事?来免除公主的问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