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秋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满天满地的清柔照香机,把所有的秋天成熟的景物都收在里面,输送给人们的不但是眼睛,还有鼻子,当然还有耳朵了。听知了与各种鸟儿死命的叫喊着,所听到的人有的嫌烦,有的无所谓,大路朝南,各走一边。
夜空笼罩着天下的一草一木与地上的所有人,但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的点水不露,保守着他们的秘密,使人间的夜色中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月亮快要出来了,它从黑暗的深渊上升,把它银白的光撒向大地,给树顶房庄稼镶了一圈花边,银光中的各种侧影,比刚才黑的更黑,只见小草的弟弟左手上满是鲜血,全身子爬到在地,背上背着一个背篓,颤颤地从煤窑下爬了上来,跪到地上,用流着血的手擦一把脸,继续爬行,将背篓里的煤到入老板脚下的平车里,继续爬着往煤窑里去背煤。
“你起来吧,警局有人找你。”小草弟弟的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说出了此话,小草的弟弟一抬头,原来是煤矿的打手阿贵,冷冰冰地道。
“回贵哥,我不会偷懒的,我马上下窑。”小草的弟弟心里一惊,已爬着背了六趟了,怎给叫来警局?是让自己去警局坐牢吗?自己没有偷没有抢,可这年月,有权有钱人给你定个什么罪,都是一句话的事。
煤炭,是所人家做饭喝水离不开的东西。而且地面很少有,都在大山深处,全凭人背车拉,车拉也的靠牲口往上拉,人是拉不上来的。但牲口要吃料,这也是本钱。黑心的老板就采用人工往出背煤背炭,那样可以节省好多好多的成本费用。
这些背煤背炭的工人,都是从黑市上骗来的,有的是从人贩手里买来的,这骡马活一般人是不干的,那些被骗来的,或买来的人大都是被皮鞭抽,木棍打,屈服于老板雇用的打手们,不得不站着进煤窑,爬着出煤窑。直到你累死为之,只要有一口气,就的给老板干活,实在干不动了,老板就把你扔进煤窟窿饿死你,不再管你。
有钱的老板们穿着很少见的貂皮,冬天不冷;老板们夏天喝着茶水,在树荫下不热。他们根本不管工人的死活,只要你能给我背煤就行,不能背的那一天,扔你煤坑就是。无人理管,无人过问,官商勾结,根本没有百姓的活路。
煤是黑色的,可燃起来的火光是黄色的,它能给人们做熟饭菜,冬天给人们供暖,是家家必备的东西,如果没有煤,就吃不了熟饭。当然有更穷的人,通过烧柴来做饭,取暖了。
煤通体黑色,传说是树木深埋地下几万年通灵成了煤与炭,如果有人在冬天有了煤就不会被冻死。一般人家只能买起煤了,再用红土搅拌煤,就可以脱成叫泥膏的东西,一块一块地脱好后,翻晒干透,放到雨淋不到,雪下不到的地方,等待冬天时用,或做饭时用。
农家冬天的土坑就是用这种红土搅拌煤将烧好的火里添进去泥膏,然后再用湿的煤泥给堵上,没有钱的人只能拣树枝来做饭烧坑取暖了。
煤是好东西,炭更是好东西,但用的人极少,那只是老板之类的人才能用的起。所以平民百姓就只能用煤了,而且用起煤的人家也是不错的人家了。所以民间流传着煤是煤老板的摇钱树,是万家之宠货,所以一般人用不起,买上也是省作用。
传说黑心煤老板,只要工人累死累活地干活,不给工人吃饱,更不让工人睡醒,半夜鸡叫就下坑,满天星星才收工。
所以小草的弟弟基本上没有吃饱的时候,从一个健康的男孩子,来矿上三年的光景,已被折磨成不是人型了,用爬着进去,爬着出来的形式,来换取饭吃。好在有他的妈妈给他鼓气,相信总有一天天会亮的。
小草的妈妈进到这煤窑后,就给煤窑上的工人做饭,一个人做着上面人的饭,也是累死累活的,但她有个信念,相信苍天会还她一个公道。所以经常鼓励儿子,要坚持下去。可不坚持又能怎样呢?偷跑不了,周围有打手,有狼狗,谁能跑了?只能在这里受死累死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好在小草的妈妈与弟弟每天能见面。虽然不也给儿子偏吃一点东西,可只要两个人能见面,就是最好的鼓励,活下去的主意已定。虽然小草的弟弟有过几万次的想死,可一想到妈妈那慈祥的眼光,就用劲背着煤篓往出爬,边眼珠子也快累的掉出来了,累的吐血是常事。
“警局有人找你,你准备一下去见吧,给老子洗干净点再去见人。”煤窑打手阿贵冷冷地说完,开心地哼着小调朝新换的美女挤眉弄眼去了。
自己怎么了要见警局?自己每天下坑背煤,从来不刁滑更不偷懒,为什么要将自己送给警局呢?这些话没有听自己说,小草的弟弟只能到煤池的黑水池旁洗脸去了。当手伸进这带煤的水中时,自己的手痛的钻心,急急地洗了几把,就匆匆地找他的妈妈去了。
当来到煤窑给工人们做饭吃的厨房时,有两个穿警服的人与两个穿一白一黑的人正与妈妈说话,小草的弟弟是爬着进去了,他已没有能力站起来了,因为腿疼。
四个人转头看到这个爬进来的人正发愣时,听到那个又黑又瘦的小草妈妈道:“这就是小草的弟弟,三年的时光,已在煤窑上受成这样。真的,我儿子不在那一天,也是我去世的那一天,我现在是陪我儿子在这里。这里根本就不是人活的地方。
这个时候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爬进来的小草弟弟,福林马上过去想扶他起来,他说道:“我站不起来了,只能蹲着或爬着,都是背煤受的。”
小草弟弟看着他的妈妈道:“娘,我没有犯法,为什么打手阿贵告诉我,说警局有人来找我。”
小草妈妈看着儿子道:“儿子,你叔叔被逮了,夜明珠也不在你叔叔手里了,是警局让咱们到警局,看你叔叔说的是真的假的。”
小草弟弟看着妈妈道:“娘,我叔叔已逮,我们可以回家过正常日子了吗?”
小草妈妈看着儿子道:“这个为娘的真的不知道,咱们听天由命吧。跟这四位警卫去警局吧。”
小草弟弟看着妈妈道:“我如何去,走不了路。怎办?”
福林道:“有办法,坐我马上,我抱着你就是,把你们的值钱东西都拿上,不值钱的都扔了,回县城警局吧。以后不会来这里了。”
小草妈妈与弟弟听到福林此话时,道:“当真,你能为我们做了主?”
福林道:“是的,我们找你们找的好辛苦,所以从今往后再不用受苦受累了。”
小草妈妈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福林道:“到时候就知道了,暂时不说。你们准备一下吧,回警局。”
可面对小草的妈妈怎样回警局时,福林道:“车夫,你就让不草妈妈与你同骑一匹马吧,不然怎样回?你就小草的妈妈当成你的妈妈就没有事了。”
车夫点着头道:“好的,你说的对,我的妈妈正是这个年纪。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去看我的妈妈了。不知她老人家过的怎样?”
福林道:“等这个事完了,我向公主申请,一起与你回去看你的妈妈,我的父亲,行吧。”
车夫道:“行,到时咱们相跟着先到我家后,再去你家,让老人看到出门在外,有个好伴也是高兴的事。”
福林道:“好!一言为定!”
警局两个警卫看着京城里公主身边的高手,很是羡慕。便开口道:“你们保镖还收人不?”
福林道:“收,但都是到少林寺招人,你们会武功吗?”
两个警局的警卫摇着头道:“不会,没有武功休想进皇宫当保镖了。”
福林道:“也可以去,当内侍是可以的,就是干杂活。”
两个警局的警卫开口道:“可以呀,在皇宫里呆呆也是很好的。如果有机会,介绍我俩也去皇宫里上班,就多谢了。”
福林道:“好!到时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我,有消息,我一定给你们写信,你们接信后到皇宫里找我就是了。”
小草的妈妈收拾了几件破衣服提在手上。
福林道:“小草妈妈把你提的包打开我看看。”
福林一看全是些旧衣破衣,问道:“有值钱的吗?”
小草妈妈摇着头道:“没有,就几件旧衣服。”
福林道:“全部扔掉,回到县城买新的衣服穿。”
小草妈妈道:“煤窑不给我们发工钱的,我们没有钱的。”
福林道:“有人有钱,不用你花钱,跟我们走就是了。”
小草妈妈也不知遇到这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想当初煤老板对她说的一样,说是让自己来赠大钱,可以为儿子娶媳妇的。可来三年把个健康儿子也弄残疾了。有什么办法。无言呀,这社会向谁诉苦,百姓没有说理的地方。
小草妈妈默默地收起自己的几件旧衣,依旧抱在怀中。福林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现在告诉小草妈妈的实情,怕控制不了场面。还是回县城再说吧。
回到警局,小草的弟弟坐在了轮椅上。三多年了,他们叔侄没有见面了,这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村长看到自己的侄儿让煤老板弄残疾后,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大家一起对面了。
当村长在审讯室见到自己的嫂嫂与侄儿时,他早已是泪流满面。给他的嫂嫂与侄儿跪了下去,道:“嫂嫂放心,我如有机会出去,一定给你当牛做马,补偿我的罪过。对不起你们了!我鬼迷心窍。”
村长说着就伸手去打自己的脸。任泪水长流,他满眼改过的表情,那一刻,他的嫂嫂,小草的妈妈差一点就原谅了他。但看到轮椅上的儿子时,只能也拍着胸膛痛快地骂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此也痛快地哭了一场。
村长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胸表,递给侄儿道:“这个请侄儿收下,他日能用到的,走的很准的,我快死的人了,用不着了。”
轮椅上的小草弟弟道:“不需要你虚情假意,你看看这三年害成我什么样?今天你是犯了哪门子罪,把我们招来,是什么意思?”
村长一听,侄儿与嫂嫂还不知道小草的事。便道:“我犯的就是把你们买了的罪,本以后此事就了结了,没有想到,小草回来找你们,找不到就报公家了,这不警局就把我提进审讯室来了。”
小草妈妈急切地道:“小草?我的女儿,被你卖掉的我的女儿?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村长一听嫂嫂这么急,道:“你们的好日子到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们享福的日子长着呢。”
小草弟弟道:“请你把话说明白,什么意思?还嫌不够折磨的健康人成残疾了人,你是想要我命吗?时日也不远了。你这样狡猾的东西还能进了警局?你又想干什么?把我们招进警局是想要我们的命吗?我家的房屋契约不全给你了吗?你是嫌我没有死,是吧,死了也要拉上你。到了闫王爷那里也要告诉你的罪行。”
小划的弟弟一口说了好多。听话好像闫王爷那里有公平似的,可只是人们的想像,闫王爷真的是公正无私的吗?谁也不知道。也是人们对闫王爷的一种期待而已,必定人间没有公正与公平,把让那些权贵们把握了这个社会。
小草妈妈好像如梦初醒,道:“村长大人,你叫我们母子来警局是什么意思,夜明珠给你了,房子与院子全给你了,我们只留半条命了,你想怎地,想让我们现在就死吗?我们不死也不会回,想回也回不去,听说你把我们母子卖给煤老板了。今天叫我们母子到警局干什么?村长神通广大,与上面的官府畅通无阻,今天我们来了,说吧,让我们母子去死吗?”
福林与在听的所有人知道,小草妈妈与弟弟,原来回警局是当村长通过警局找回他们母子的,但是没有错。可这次叫会是警局要破他们母子失踪三年多的案。
村长大人知道自己的嫂嫂与侄儿当是自己招回他们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坐牢的事。仔细地看着嫂嫂,道:“嫂嫂,不是我叫你们回来的,再说一遍,是小草寻找你们的。你怎就没有听明白呢?小草走了三年在皇宫里生活了三年,最近回来寻找你与她弟弟,找不到报的警方,所以我现在坐牢了。”
小草妈妈越听越糊糊,小草是被卖了的,那有一个好男人,一定把小草卖那些七红八黑的地方了吧。怎回到皇宫呢。感觉这个村长从来就是奇奇怪怪的人,认识不清他的嘴脸,算白活了。十分狡猾的东西。
“嫂嫂,你问问警局里的人,再问问穿黑白衣服的人,他们可是在小草跟着的保镖。”
小草妈妈摇着头道:“我家小草没有你说的那么命好,与俺一样,活着命就不远了。”
福林道:“小草妈妈,村长这会说的是真的,我与他是专门保护小草的,我们来贵县也住了快一个月了,目的就是为了找你与你的儿子,小草的弟弟。今天好了,无论怎样,找到你们了,小草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小草妈妈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小草怎能有了保镖?她是穷人的孩子,没有哪个命。”
福林道:“小草为了寻找你,在村里她的婆家,正与他婆婆在一起住着呢,就等你找到你以后,一起去皇宫里住去。”
小草妈妈听着,不相信地道:“什么?小草是在皇宫吗?你们不会弄错吧?小草有对象了?她婆家在哪里?我越听越糊涂了。”小草妈妈双眼眨着潮湿,她怎么也想不到,小草怎样会到皇宫里去了呢?
福林道:“当年她叔叔为葬她父不是当街卖小草?”
小草妈妈点着头道:“是呀?”
福林道:“那个买小草的男士,记得吧,就是当今的国王,也是皇帝吧。”
小草妈妈吃惊地问道:“是吗?那小草就进皇宫里了?”
福林道:“是的,当年国王出来寻找公主,正好遇到小草就买回去了,买回去后就当义女养着了。后来公主也找回来了。她们同吃同住,他们现在结婚了。小草找的就是当年救公主的石义。”
小草妈妈听着道:“怎么越听越乱呢?那个救公主的石义不是被招驸马爷了吗?怎成小草的夫君了?”
福林道:“是,但一直没有结婚与完婚。这不三年了,他们各自寻找到幸福的另一半。小草也当今国王的义女,肯定是公主了,石义当然也是驸马爷了。”
小草的妈发听的心中好乱,暂时不用弄清,反正知道自己的女儿小草遇上贵人了,现在也有夫君了,不由地一阵喜欢与高兴。便过去拉着福林的袍袖,心里急切想见女儿,莫非这个保镖就是皇宫里的人。
福林道:“前些时公主来贵县是为了接你与你的儿子进皇宫的,却发现你失踪了。小草就住下来寻找你,并报了公。经过很多事情才找到你,现在你们母子平安回来就好。至于小草弟弟的腿,等到了皇宫,有好太医,相信一定会治好的,能站起来走路的。
小草妈妈听到后,就给福林跪了下去,道:“谢谢!原来世界上还有好人呀。”
福林扶起小草妈妈道:“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坏人少,但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这不,你们的村长,你的小叔子,现在正在坐大牢,而且坐过老虎凳,也受过皮鞭抽,接下来的事,他会受到应有的罪。你们母子两人,从今天开始,被我们一起保护。”
小草妈妈听着哭着,这是三年来的幸福的泪水与痛苦的泪水一起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