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歌看到上官神心眼底发出的寒光,无比的凛冽。
“苏姑娘,暂时先跟我回到隐藏的地方,再慢慢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我们的人也死伤有些惨重。”玄歌目光扫到她有些沾满灰土的脸,想必刚才一路上过来也不容易。
不过,他并未听说苏姑娘会武功的事,刚才她手拿石子单指掷出,看起来无比有力,不像普通人。
“走吧!”上官神心看着下面的悬崖,心又悬着,手心握拳攥紧,才扭头离开。
玄歌跟在她身后,他现在有了太多太多得疑惑,眼前的苏姑娘是越来越神秘了。
他们大概走了有一里地,沿途许多高如人身躯的稻草,一汪汪稻田,完全覆盖了他们的行踪,那群人一时半会不会找到这里。
“没想到,玄歌你还找到了这么一个隐藏行踪的好地方。”上官神心迈着小心的步伐,拨开两边的泛黄成熟稻穗杆子,跳去里面,微低着身子往前走,玄歌换了前后位置,在前面给她带路,剩下的人都躲在这一片麦穗中心。
翠竹有玄歌的保护,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逐渐走到头,眼前一群黑衣男子个个灰头土脸,有些人身上还绑着布袋止血扎紧,翠竹正躬身蹲在那里给剩下的人包扎,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碎,想必是情急慌乱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被锋利的箭头划破。
其他几个没受伤的,手中一直拿着剑,眉头紧皱,脸上的肌肉都绷紧,处于警戒状态中,随时准备开战,护卫没有战斗力的人。
一见来人是玄歌和苏姑娘,脸上的肌肉才略微放松,放下紧握住刀剑的手。
“头,总是是找到苏姑娘,不然无法向爷交待。”
“是啊!幸亏苏姑娘福大命大。”
“得了,你们几个先保存体力,也不知道主子是否到了天龙门,那是进去北延国的必经入口。”玄歌朝着远方眺望,目光凝视在天空那一片光辉。
上官神心跟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发现远处天空上的云朵逐渐漂浮成龙的模样。
天下竟有如此异像,真是自然奇观。上官神心看着,有些移不开眼。神思跟随着浮云的飘扬,进去了精神世界。
“大家伙稍微准备一下,天黑我们即将赶路。抓紧时间,到达天龙门。”玄歌拿出腰间揣着的符文,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
上官神心想活着自由从来都是不易,既然老天爷选择派她来到古月大陆,那么她一定要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转头就看到玄歌手中那位的符纸,只是这符文,一连串记忆涌入她的思绪,是她梦中见过的符文,可是现实怎么会也有,她做的莫非不是梦,梦中的情景曾经真实的发生过……
其他人沉默不语,只等待天一黑即刻行动。
嵩山阳、三二、珠矶一路走到悬崖下,却未曾发现一处尸体。
珠矶娇媚如蛇蝎般透亮的眼眸露出杀机,淡淡地从红唇中轻吐几个字,山间凉风吹过她开叉的长裙,露出白嫩纤长的大腿,“果然有诈,不过他们也休想跳出我们的手掌心。”长脖上挽着的毒蛇,仿佛知道她的意思,随着她打的一声口哨,顺着她衣袖的纹路。挽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下,爬到了地上,进去草丛中,尾巴大力甩打周围的一切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让他们三人跟着它去找。
嵩山阳抬起头,望着千丈高的悬崖,崖壁上长满了许多的分枝树桠,丛生杂草遍布都是。越高越会聚集起几团微云,有一种高耸入云之势气。周围一簇的灌木围绕着他们,隐约能听见溪边窜窜流水。
“走。三二、珠矶,跟着它找到秦笙璃的手下,杀掉他们,今天竟然如此戏耍我们,让我们扑了个空。真是多年暗杀史以来,最大的耻辱。”嵩山阳眼睛露出猩红色的血光,对于没能杀成秦笙璃,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痛苦,就好像是一件刚被他精心肢解的作品,被火烧掉一般,以至于让他癫狂。
“传说,秦笙璃的实力,神秘莫测,为人暗黑星罗,我们未必真能找到他,更何况他天生善于隐藏步策,给别人下套,我们的人,之前吃过多少亏,只要能抓住他的小喽啰,势必可以威胁他一番。”三二耸拉着肩膀,一脸仇恨的表情道出组织与秦笙璃的积怨。
嵩山阳迈着步子,喉咙里出发嘶哑的声音,眼神中充满狠戾,“所以说,我们更应该,赶快,找到那些,杂碎!”此时此刻,他胸腔内满溢着愤怒。
秦笙璃提前知晓他们的暗杀行动,提前赶到天龙门,进入北延国国境。
他早已经取下面具,露出他本来的真容。背脊挺直的坐立在马背上,胸腔内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露出衣袖的皮肤洁白无暇,眸色深邃不见底,只是那一张脸比女子不差分毫,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沦陷其中无法自拔,一同沉浮。
城楼之上,站着一排背脊挺直的士兵,脸上戴着北延国特有的兵士符文面具。手上握着重兵器打造而成的铜剑,身上带着气势如虹的盔甲。
城楼上的士官定睛望向城门骑着马匹抬头遥望着城门的男子,玄色的衣服垂感很好,衣襟自然垂落,绣着银线暗纹,纹彩图案乃是北延国独有的贵族服饰,银线在阳光照射下不断闪烁着粼粼的白光。
“来者何人,为何穿着北延国特有的贵族服饰。”士官挑着粗大的眉毛,粗犷着声音,扯着嗓子大声的吼道。
秦笙璃神情透露着疏离寒凉,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淡漠着开口,“北延国丞相,秦笙璃。”手指从腰间取出令牌,高举示意。
城楼士官看清楚令牌,点头示意其他人下去开城门,他则态度一转为发自内心的崇敬,向秦笙璃握拳行礼。
城门“吱呀”一声,发出门与轴承之间的摩擦声,巨大的赤红色城门被大力拉动。
秦笙璃骑着马,快马加鞭从这里驶过,此次回国不仅是因暗杀之事提前,更因为北岩振封的急召,再加上苏晏愫身世未解之谜。
他怀疑她原本的身份,这让他内心有些许不安。
临走之前,他将一切都交给玄歌,让他誓死也要保护苏晏愫的安危,玄歌他是信任的过的。
那边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预料,他现在必须先回皇宫见北岩振封,问清楚急召理由,至于所谓的暗杀组织,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眼下连轴城里也布满眼线。
秦笙璃习惯性自然的走到一家云来客栈,这里是一件情报局,白天做旅馆的事务,晚上开始搜集情报。
“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小二一脸堆笑客气的说着,朝他走来。
秦笙璃瞥了一眼店小二,淡淡地开口,“一壶梅花酿小酒,两碟花生,外加两双筷子,最后再把招牌菜醉花香端出来。”
店小二一听这几句话,脸上露出恭敬地表情,这是只有内行人才听得懂的暗语,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气韵尊贵高雅,琥珀色的眸中散发着流光溢彩,表情控制十分到位,神情里满是疏离,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敛,看得店小二心神荡漾,心里暗叹好美好俊俏的一张脸。一身玄色的宽大衣裳,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仙尘般出世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在他面前低至尘埃。
“我要见你们黎掌柜。”秦笙璃脸色依旧冰冷,面无表情的说着。
店小二赶紧点点头,伸出手作出请的动作,连忙招呼道:“贵客,您请跟我来,去最好的包厢等着黎掌柜。”
秦笙璃甩了甩衣袖,头也不转的向前走去,只留下身后还是略微有些看的痴痴的店小二。
待到包厢内,秦笙璃内心深处无法平静,他想快点得到北岩振封突然急召的原因,也想知道苏晏愫的情况。
他再如何厉害,也只能推算到大概,至于具体的变数,他也是无法推算。
过了一会,精装的木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掌柜服饰,面上有些老成持重的人,迈着沉稳地步伐走到秦笙璃里面,再向他跪拜行礼,握拳于头顶,不敢抬头,低垂出声,声音稳重而大气,“秦相到贵店如此一个小地,恐怕是因为北皇急召的事情吧!”
秦笙璃也没有一丝怒气,幽幽地开口,“抬起头来,坐下来说。”
黎掌柜则才敢抬起头,一对上秦笙璃的眼神,赶紧又弯下腰行一个礼,这才跪坐在软垫子上,“秦相,你有所不知,当年妖后神音娘娘生了一场怪病,是秦相用活人手腕血救了妖后神音娘娘,此次急召也是因为旧病复发的原因。”
秦笙璃刚端起一杯茶盏,听到方才一番话,一个“不小心”茶盏在他的手心化为一堆土灰。
黎掌柜看着眼前心惊肉跳的一幕,感觉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这举动说明秦相生了气。
不管按理说也是,北延国有一大半的功劳都归因于秦相的作为,一小半的不能统一五洲的原因是因为北皇其他的心思。
妖后神音是北皇最宠爱的妃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北皇可是说是格外宠溺,这次急召秦相回来应该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因为美人误了江山,难怪秦相如此生气。
“那现在皇宫那边的情况如何?”秦笙璃又重新端起一杯茶盏,仰头轻抿一口,清润玄朗的嗓音在整间屋子里荡漾开来。
“回秦相的话,妖后神音娘娘抱病在身,北皇无心上朝。群臣私底下还是略有不满,只等出任务的秦相归来。”黎掌柜躬身行行礼越发向下弯曲,额头上冒着几颗细小的汗珠,体温持续往下,小腿肚微微有些颤抖。
他早就听闻,秦相手段残忍,及其狠辣,为人城府极深,一般人脸上表情稍微有些变化,哪怕只是一根眉毛、发丝,都有可能被他猜出心思,他的谋略手段,是一般人不可比的。
秦笙璃顿了半响,张开薄唇,微眯起狭长的凤眸,“知道了,马上派一辆马车,我要立刻回丞相府。”
“是,秦相,请您稍等片刻,贱民即刻就去办。”说完缓缓地站起身,脚掌支撑着稍微沉重的身躯,双手相贴高举过头行礼,面朝着秦笙璃,身子慢慢向后退去,退到门口边上赶紧关上门。冷汗已经打湿整个背部,他还以为秦笙璃还要杀了他,毕竟这样的事情,秦相的情绪阴晴变化,而且稍微有些差池,提头来见。
“神音,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肯罢休!”良久,一声轻叹,淡淡飘散在迤逦也风之中。
皇宫宽大而有松软的龙床上,躺着一具周身未挂一丝锦帛的女子,身上只盖着一条黄金万两制造而成的天价金丝蚕被,七巧玲珑的完美曲线一览无余,魅惑勾人的大红唇,一双神似狐狸的媚眼,修长乌黑透亮的长发随意披散在白皙柔嫩的双肩,她翻过身体,背部朝上,丝被从床上滑落,划过她的身体,翘丽饱满的美臀光洁而又魅力四射。一双纤长的细腿弯曲成角度,显得过分俏皮吸引眼球,手支衬着精致的下巴,眼睛望着远方,脸色红润,一点也没有生病体弱的样子,反而显得活力无限。
“秋容,你说,秦笙璃那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到皇宫里面来看我,我装病装的容易嘛!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奈何他总是躲着我,我只好逼着用皇上的权利威胁他回宫。”妖后神音带着一脸的期盼,顾盼生辉的双眸直视着床前的蜡烛。
“小姐,秦相回来的。”秋容低着头,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与温柔飘远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