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浮上天边,马车周围静谧而又宁静,接着月光,暗卫与玄歌分别架着几辆马车行驶在出城的路上。
苏晏愫知道自己会被打晕,又用了点小伎俩,假装睡着,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上了马车,旁边正靠坐着北冥燕颜,是他打晕自己然后抱着自己飞离藏书阁阁楼顶,也不知道大火烧的怎么样了。
“嗯,头好痛。”苏晏愫赶紧用力睁开两张眼皮子,再不睁开,他们就要出城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云冬跟翠竹了。
起来的时候,给她身上还盖着毛毯子,以防止她会感染风寒。
秦笙璃半寐着,本来也快要睡着了,本来他睡眠就浅奈何苏晏愫的动静太大了些,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舍不得你家的两个丫鬟吗?我已经派人将她们带来,就在后面的马车里,条件是你必须乖乖地,不要再耍什么花样,想着逃走。”秦笙璃狭长的双眸微眯,只是眸子中似乎带着强烈的威胁意思。
呵,男人。不就是被她打扰到休息了,至于如此大的气场吗?简直快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这就是苏晏愫心中最想感叹的一件事,变脸比翻书还快,昨天还一副温柔似水,今日就如狼似虎。
“苏晏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再想些什么,忘了告诉你,我会读心术。”秦笙璃淡漠地从口中说出几句话,疏离而又寒凉。
苏晏愫只好暂时乖巧地待在北冥燕颜身边,毕竟他都已经说了,云冬和翠竹他都带了过来,明天她就可以见到她们两个了。
”既然如此,我还是继续休息好了,明日再去见她们。”苏晏愫听从着他的安排,盖上毛毯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已经离开泾阳城的事情。
云冬和翠竹都在马车上,那么父亲和母亲以及哥哥肯定都清楚她的处境,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安心上路,跟着北冥燕颜前往北延国,至于具体的地方,她一点也不清楚。
不过,北冥燕颜做起事来还是如此仔细贴心,竟然都知道她心里割舍不下府里的两个丫鬟。
加上今日,就算得上是两天两夜没有见到她们了。
秦笙璃见她已经安心睡下,也跟着闭上眼睛,半倚在软榻上面,苏晏愫等他差不多睡着,也拿出一床毛毯,给他贴心地盖上,她可不希望北冥燕颜突然感冒,而且两个人同处一个车厢,不会感染才怪。
给他盖好毛毯之后,苏晏愫又才缩回自己的软榻,盖上绵软地毛毯,舒舒服服的睡下了。
外面赶车的人就要辛苦一些,只能等天一亮以后,才可以歇息,其他的人轮换着驾驶马车,保存的体力。
翌日早晨,苏晏愫一晚安睡,恢复了体力,早上连口水都没喝,就赶紧跳下了车往后面的车厢走去,寻找着云冬和翠竹。
“云冬、翠竹,你们在哪儿?”苏晏愫试探性的对着每个车厢都说一遍,走到中间这个马车的时候,发现翠竹正探着头四处张望,一下转合过来,就看见了自家主子。
“小姐,奴婢可算是见着您了。可把我们给想坏了,这几日你不在云悠阁,每次我跟云冬两个都是眼巴巴守在庭院门口,就盼着小姐的身影,现在可总算是见着大活人了。”翠竹眸子一下子就红了,感动地落泪,实在是想念小姐。
云冬则顶着有些黑了的眼圈,也是红了眼眶,双眸含泪,却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小姐,你可算是出现在云冬眼前了。”
“三人一起永远不分开。苏晏愫眼圈微微有些湿润,琉璃色的眼眸中流转着水光,晶莹透亮,那样的美丽,让云冬和翠竹都看得有些痴了。
云冬注意到最前面那两马车上坐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内力,告诉着附近窥探或者想要伤害这对马车的人,如果不怕死敢进去地狱,一定会是轮回的深渊。
“小姐,你是不是坐在最前面那一辆马车,车里面的人是什么人?我感受他身上强烈的内力,十分可怕。”云冬关心着在苏晏愫旁边耳语道。
苏晏愫瞳仁微微一紧,喉咙吞了一下口水,侧头望向北冥燕颜所在的马车,唇角的笑容有些微凉了。
云冬为什么不早说,原来不是她的猜测,北冥燕颜真是如此危险的人物,难怪他昨天说,杀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原来他不是说着玩的,那现在让她怎么敢进去跟他共处一室。
“想想就提心吊胆,原来我对面坐着一个武林高手,呵呵呵呵……”苏晏愫真想抽自己一耳光,真想撤回自己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大话,如果多有得罪,还有到他面前负荆请罪,求他原谅。
“小姐,前面第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人是北冥使节?”翠竹脆生生的发出软棉地声音,关心地问道。
苏晏愫只能微微点点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云冬看着都有些想打抱不平了,“小姐,这几日你在北冥府没少受苦吧?你看,你脸的瘦了,胳膊都细了一圈。”说着,云冬就动手摸了一下苏晏愫的胳膊,又捏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一把抱住苏晏愫。
“当然没有,我吃得好,睡得好,只是这几天运动量有些过大而已,而且精神上也受了不小刺激,比如徐太傅倒台的事情,那简直是太惊天动地不过了,害得我都没亲眼见着徐太傅那副惨样,真是可惜啊!可惜。”苏晏愫赶紧摇摇头,思索了一会,转身又走回最前面的马车里。
她就要明白北冥燕颜不会杀掉她,她一直在他面前都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模样,出尘而又清冷,不善言语,为他算是完全破例,这脑袋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假死药的影响,说话怎么又变了一个样,以前的自己可不是如此女汉子。苏晏愫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又重新投生了一次。思想也变得越来越漂浮,就快忘记自己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