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摸了摸怀中的小瓷瓶,将这药带回去后,夫人一定会觉得她是最最忠心的,到时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儿子应当更会受到重用,这可是她冒死才拿回来的药呀。
这陈嬷嬷想着回去能得到江氏的奖赏看重,却不知她主子却在想着怎么将自己摘出来,必要时还要让她背黑锅,会让她当替死鬼呢!
撑过了黑暗的黎明时分,天边微微透亮。狂风怒嚎一夜的北风这时也已经渐渐停止,陈嬷嬷看了看天色,今天约摸是个大晴天。总算等到了天光大亮,日头也透过云彩暖暖地照在地平面上,陈嬷嬷跺了跺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城门走去。
“夫人,陈嬷嬷回来了。”江氏才刚起,白燕就连忙进来禀报说陈嬷嬷回来了。
“快让她进来,那解药带回来了吗?”江氏面色一喜,又马上急切地追问。
“带回来了,陈嬷嬷说那林清浅倒没怎么为难她,到了城外就把解药给了她,还把她送到了城门附近。只是因太晚了,城门关着不让人进来,陈嬷嬷便在城墙根下熬了一夜,人都差点冻僵了。”白燕看上了陈嬷嬷的儿子,想做她儿媳妇,便帮着她在江氏面前说好话。
“哼,量那林清浅也不敢不给解药!”江氏听到解药拿回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仿佛落了地。装模作样摆出副高傲的模样,说起林清浅口气又有些鄙薄起来。
白燕也陪笑着说了几句,听她刚才说陈嬷嬷吃了不少苦头,便夸了几句陈嬷嬷忠心的话。又问白燕可跟陈嬷嬷对好了说词,老爷问起的话可硬要咬死说送的是徐家小姐。这徐家小姐是昨天来的一富户家的小姐,家里住在秦州城外,昨天跟随自己母亲来参加梅花宴,后来下午时因家中有事便早早跟母亲回家去了。
江氏已经派人去徐家跟徐夫人徐小姐说好,如果有人去她家询问,一定要说徐小姐是晚上才被她派人送回去的。徐家虽在秦州是大户人家,在秦州扎根多年,家中也有些资产,但跟江氏这知府夫人是不能比的,现在知府夫人派人来传话,她们不遵从也不行。
白燕连忙点头说已经跟陈嬷嬷说好了,陈嬷嬷还未进府她就已经在门外将昨晚的事情告知了陈嬷嬷。
江氏满意的点头,让她快点把陈嬷嬷带进来。
“夫人,老奴幸不辱命,将解药带回来了。”陈嬷嬷顾不得一身灰头土脸的,进了房间便直直的跪拜了下去,一副忠肝义胆忠心耿耿的忠仆模样。
看陈嬷嬷一身风尘勃勃的模样,脸色也有些青白,江氏忙让旁边的丫头扶起陈嬷嬷让她坐下,又让人给她斟了盏热茶,还很是关切地慰问了她几句。
陈嬷嬷喝了盏热茶,又坐在这暖烘烘的屋子,觉得身上恢复了些。见江氏虽和她说着话,但眼中的急切挡也挡不住。她伺候江氏久了,自然明白江氏的性子,忙将怀里那个装药的小瓷瓶拿出来:“这就是林清浅给的解药,一共有九粒,每天服一粒边服三天就好了。”说完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江氏。
江氏一把接过那小瓷瓶,抑制不住脸上的欢喜神情,又忙不迭地吩咐人去请吴怀珠过来,她们母女要立即服下解药!一想到身体内有那么厉害的毒药,那可真是寝食不安日夜不宁一刻也不能多等!至于吴怀珍那个小贱人?谁管她去死,就让那毒药在她身上多留会,最好能毒花那张狐媚子般的脸!
丫头听从吩咐忙去请三小姐吴怀珠。
很快,外面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吴怀珠快速走了进来,见了江氏急切地问道:“娘,那解药拿回来了?”
“嗯。”江氏含笑点头。
“那我们快服下解药吧。”吴怀珠听了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她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下泛青,看得出来她昨晚没怎么睡好。
丫头倒了两盏温开水过来,母女俩什么都没多想便要直接服下。
“夫人!”身旁一个一直没怎么作声的丫头叫住了江氏。
“夫人还是先别忙着服下,还是请个大夫过来检查下比较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嬷嬷千辛万苦带回的解药你还有什么不满不成?”旁人还没开口,白燕直接呛道。
这个贱丫头就是想跟自己争宠,白燕瞪了眼这个丫头。你再伶俐又如何,还能比得上她们这些老人不成?
原来这个丫头就是昨晚那个江氏询问出城要多久,抢着回答的丫头,叫菊儿的。
“白燕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那林小姐下毒那么厉害,万一她又在这解药中做什么手脚呢?还是防备一下比较好。”菊儿忙道。
是啊,这样直接服下解药实在太草率,还是请个大夫看看这解药有没有什么不妥。江氏母女听了这话,顿时冷静下来,那林清浅可不是个好的,要是这解药有什么问题呢?想到这心中又慌了起来,忙让人去请大夫。
一会功夫,请了个知情的大夫过来。她们母女昨天也请这个大夫看过,只是这个大夫实在看不出她们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把脉也并无大碍,但那突然而起的疹子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因此他也不敢乱下决断,怕真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只是自己医术不精查不出来。
“这药可有什么不妥,可是毒药?”见那大夫看了半天,江氏忍不住问道。
“这倒不像是毒药,只是里面似乎有些药物有通肠润肺之能。”大夫看了半天,又用银针试过,见不像是毒药,虽然里面还有好几味药查不出是什么。
“哦,那我就放心了。”江氏放下心来。想想那林清浅如果想要毒死她们母女,只需不给解药便是了,没必要这样多此一举。
“是了,那林姑娘给我药的时候说过,这解药吃下后不能吃荤的,还说可能会有些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