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听了陈嬷嬷的问话,嘴角露出丝揶揄的笑,看了她一眼道:“这个啊,我暂时就不说了,吴夫人她们吃了药很快就会明白的。虽说可能会有些不雅,但是对身体还有不少好处,只是吃药途中要切记一件事……”
“哦,不知什么事呢?”陈嬷嬷看着她小声问道。
“要吃素不能吃荤,而且是一点荤都不能沾!”
“好的,我一点好好跟夫人说。”陈嬷嬷连连点头,只是吃几天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那没什么事了。”林清浅说完就要下车。
“林小姐!”陈嬷嬷抓紧她的衣摆。
“还有事?”林清浅回头看了她一眼反问。
陈嬷嬷露出个干巴巴的笑,神情有些不安,“不知什么时候送我回去,还有我儿子……”
看着这个老妇人不安的神情,林清浅心软了些,道:“等我们走后就送你回城,你儿子也没事,他就在离知府衙门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
刚才在户内林清浅问那灰衣暗卫这个陈嬷嬷的儿子怎么样了,那暗卫说被他们打晕丢在了一条巷子里,如无意外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
陈嬷嬷松开她的衣摆,脸上神色轻松了许多。她没来秦州之前就听人说这边有很多土匪,那时她在京城的后宅内只是将这些当稀奇故事听,没想到她到这秦州没多久便遇到了这种事。她刚才虽然没下车,但这院子内可是有不少人活动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是些青壮的男子,当时可把她吓坏了,生怕这些人不想留下她的命。如果他们想要她的命,那她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只能等死!
等她回去后一定要跟夫人好好说说,这秦州太危险,她们还是早些回京城的好。其实老爷来上任时有说过不让夫人跟来,但夫人不听,生怕那些狐狸精迷住了老爷,一定要跟着来。
但是秦州这地方的人太彪悍了呀,看这个林小姐,来这秦州没多久便能下狠手,想起今天她戳三小姐的那一簪子时脸上的神情,现在想来还会激灵灵地打冷颤。还有这个叫红萝的,看她那拿刀的架式,也是个强悍的。陈嬷嬷瞟了眼一旁的红萝,不敢直接和她对视。这地方的女人都这么强悍那男人可真让人无法想像了,难怪说这秦州遍地都是土匪。
“事情办好了?”
林清浅见江无月问点了点头。
“那我们不耽搁了,赶紧走吧,这里连秦州城还不算远,早点回寨子安心。”江无月说完便挥了挥手,让手下把车牵过来。
林清浅和红萝小琴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很快马车跑了起来,身边还有十来人骑着马跟随。这些马用布包了脚掌,跑起来声音倒是不大。
寒风凛烈,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很快便到了逍遥寨。站在上次来时停车的那个大草坪上,林清浅向四周望去。只是这大晚上到处黑漆漆的,都看不到几盏灯光。
寒风呼呼地吹着,这空旷旷的地方无甚遮挡,吹得风浑身一点热乎劲都没有了。看着冷得有些发抖的林清浅主仆,江无月挥手叫来一人带她们下去歇着。
“大当家的,不知要带她们去哪里歇息呢?以前林姑娘住的那地方吗?”一青年问道。
林清浅一看,这居然是个熟人。
“就去以前住的地方吧,不过那里有段时间没住人会有些灰尘,你先带人去收拾下,再多准备两床棉被。”江无月对着王大力道。
“好的,我这就去办。”王大力忙点头应承。
说完这些江无月便带着一帮人走了,那个三暗卫早就不见了人影,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林姑娘,好久不见啦!”王大力见江无月等人走了,只剩下林清浅主仆三人,便呵呵憨笑两声,跟林清浅打招呼。
林清浅也抿嘴笑了笑,看到故人还是蛮开心的。几人边寒喧边朝以前坐的地方走去,只是江无月怎么说那里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孙氏和王嬷嬷不住那了吗?
林清浅心中觉得奇怪,便问打着灯笼走在前面引路的王大力。
王大力听林清浅这么问,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转头笑道:“是这样的,那个吴明义来了秦州后不是一直在找你和你娘么?我们怕他打坏主意,而且也不想你娘跟他有什么接触,便将你娘和王嬷嬷送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这样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林清浅想起她上次让小琴来送银子给孙氏是刚搬到珍珠巷的时候,那时是九月,而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已经三个多月了。搬家后她一直忙着那两百多亩地的事,也没太关注孙氏两人,想着她们在逍遥寨安全有保障,又有她送来的银子,生活是不存问题的。而且这孙氏虽然是这具身体的亲娘,但她一点也不喜欢孙氏,看样子孙氏也不怎么喜欢她,这样隔着段距离淡淡处着是最好的。
见林清浅沉默着,王大力以为这样不经她同意随便把她娘送走,她心里会不快,便又解释道:“主要是王爷的病比较要紧,而吴明义以及京城的一些人不想让王爷好,我们怕他们拿你娘来要挟你,所以才将她们送走。不过你放心,她们被照顾得很好,现在过得很舒心。”
王大力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林清浅从吴怀瑾处得知了墨临渊的真实身份。今天吴怀瑾截住林清浅她们时,在车外面说了很多劝说的话,话中表明了墨临渊的真实身份。说这些话并没有避开红萝,红萝脱险便告诉了他们。
因此王大力在林清浅面前说话时便没有再避讳什么,直呼墨临渊为王爷。也没有遮掩逍遥寨和墨临渊的关系,一点也不怕林清浅知道他们逍遥寨这个土匪寨子就是秦王墨临渊的人。
这样做可以说是信任她,也可以说是把她硬拉上墨临渊的这条船,再也别想下去,他们也不允许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