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时候,吴家村发现了虫灾。林清浅买了许多鸡儿,后来鸡儿食着田里的虫子,虫灾没有了,收获了很多的鸡蛋,还有许多可以下单的鸡。
后来便是以学养学的私塾,学子们的粮食,都是自己种的。最开始的时候便是用的林清浅那两百亩地,后来才是衙门帮着开出来的新田。
养鸡事业越来也红火,后来墨临渊去了前线打仗。没有粮草,也是林清浅筹备的粮食。陂旗部落的旱灾,也是靠是不多的鸡崽才得以度过的。
甚至到了现在,墨临渊的五万大军没有棉衣穿,也是林清浅一人想的法子。之前江无月并没有想起这些,可是方才高晨生满脸悲伤的说,龟兹国已然是外强中干了。现在的种田都是看天吃饭,一场虫灾,怕是得要许多的人命去陪葬。
可是整个秦州,却是因为一个单薄的,不过十四五岁的姑娘,安然度过了。不仅这样,还有越来越发展的趋势。这林清浅猛一看,只是觉得颜色秀丽。可是越相处越发现,这全然就是一个祥瑞。
临元城,乃至整个秦州。有很多人私下叫林清浅是林菩萨,江无月初次听的时候,还觉得这有些太过愚昧了。可是时至今日,江无月突然开始相信了。若不是天上来的,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高大哥,除开这事 ,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背对着江无月的林清浅,丝毫不知道江无月心里的惊涛骇浪。只顾着和高晨生说话,开口道:“你晓得我去岁找你收了不少红薯,今年若是可以,我还是想麻烦你帮我看看的。”
高晨生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自然点头应是,恭恭敬敬的开口道:“这不过是个小事情,若是我收够了一车,便还是照着给你运过来。”
“那便谢谢你了。”林清浅转身瞧了一眼红萝,开口道:“一车红薯的银钱,我先给你。至于棉花,你若是有了计较,便使人给我写信。我们瞧着时机,将粮食给你运进去。”
这全都照着最好的来了,高晨生满心欢喜。其实瞧着村里人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样子,高晨生心里也是不好过的。可是天降灾祸,即便是高晨生能救,也没法子救那般多的人。
“如此甚好。”
红萝带着高晨生走了,赶了一路自然是没有用饭的。还要靠着高晨生去龟兹国买棉花,自然应该好好招待。江无月强自压下心里的惊涛,正准备开口,却忽然听见那图拉出声了。
“林姑娘,你可想去草原看看风景?”那图拉想着要来看小琴,将整个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换上了大诸国男子的袍子,瞧着就是一个精炼的男子。此刻那图拉眼里闪着光,开口道:“我与小琴也是要成亲的,不若就趁着这个机会,林姑娘随着我们去一道去草原看看吧。”
这是个邀请,也是个试探。或许林清浅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整个秦州的发展。但是局外人的那图拉,还有方才猛然醒悟的江无月,全都看在眼里。
“成亲?”林清浅只当那图拉在开玩笑,随即笑着开口道:“你可莫要想着这般简简单单的,便能娶走我家小琴。不过等小琴答应你的时候,我自然是要去草原看看的。你若是敢欺负我家小琴,我肯定是不答应的。”
那图拉眼睛一亮,举着茶盏遥遥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开口道:“这是自然了,我也想着你不亲自过去看看,定然是不放心的。”
“什么话?”小琴已经站不住了,双颊泛着红色,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你,你不要胡说。”
说完这话,小琴便径直跑出了前厅。姑娘家都是矜持的,况且还是这话。那图拉爽朗的一笑,追在后面跟了上去。既然已经得到了想听的答案,多留无益。
“林姑娘想去草原?”江无月状似不经意,手边还端着青花瓷的茶杯,语气温和的开口道:“听说草原蚊虫十分猖狂,林姑娘怕是不能适应那个环境。”
林清浅笑着摆摆手,开口道:“还早呢,我瞧着那图拉太乐观了。小琴这丫头认死理,那图拉想要将人娶过去,时间怕是不会早。”
说完便带着红萝走了,这两人林清浅让人,买了不少草药,想着是要准备十分东西的。整日里面不是裁衣服的那里,便是自己这小小的院子。
江无月手里的青花瓷茶杯随手搁在桌上,眼里的笑意深了一些。方才林清浅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时间还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况且自家王爷那般风月清辉,林清浅怕是时间不久,便成了秦王妃了。
秋日的天晚的早,孙氏已经连着好些日子都没有见到林清浅了。虽然说两人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但是这院子也大。孙氏现在是个不爱热闹的,便住在靠后的位置。林清浅整日想着出去玩,便住在前面。
有时候林清浅回来晚了,想着不去打扰已经睡下了的孙氏,便不去请安了。这样时间长了,倒是孙氏先忍不住了。
“这丫头整日疯跑,像什么样子。”孙氏手里拢着一只八宝流花的小手炉,暖暖的握在手里。此刻朝着身边的张嬷嬷,开口抱怨道:“这已经是十四五的年纪了,早就是议亲的年纪了。可是你看这,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这秦王府日子十分好打发,并不要孙氏和张嬷嬷做什么。反倒是府里的大管家,三不五时便来孙氏是院子里面,谦卑的问需要些什么。孙氏慢慢开始回到了以前在尚书府的日子,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轻松一些。
毕竟不用面对林书源,自己唯一的女儿痴傻之症也好了。孙氏现在心情舒畅,整个人瞧着都年轻了几岁。头上再簪两只珠花,倒真是只比林清浅大几岁了。
“夫人您也看出来了,这事不由咱们说了算。”张嬷嬷陪着孙氏一起,笑吟吟的接话道:“老奴这冷眼瞧着,咱家姑娘这夫家,怕是不会简单了。”
孙氏自然听得明白张嬷嬷的意思,可是脸上却一丝轻松都没有。倒是两道秀眉紧紧蹙着,开口道:“我就是担心这个,清浅这性子,怕是有些不妥当呀。”
“这不是还有夫人您嘛。”张嬷嬷说起林清浅,眼里透着浅浅的温柔,开口道:“再教两年,总归是可以掌家的。况且又没有婆母立规矩,家里还不是咱家小姐说了算。”
孙氏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再说吧,我总归是不愿意的。若是可以,小门小户就好了。重要的是找一个贴心贴意的,心里有清浅就好。”
这边两人说着话,倒是瞧见小琴站在门口。小琴一贯是与林清浅不分开的,此刻小琴在院里里面,那林清浅自然也是在的。孙氏脚步一斜,便径直来了林清浅的屋子。
“娘亲。”林清浅见着孙氏进来,出声唤了一句,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口道:“今日天气还不错,您不去院里晒晒太阳?”
孙氏满脸的不悦,扫视了一圈略显凌乱的屋子,开口道:“你这屋子怎么回事?整日睡在里面,还将这里搞的这般乱?”
“不是的娘。”林清浅眼珠子一转,开口解释道:“我正在找一个东西,前两日不是帮那肖明谦诊病吗?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新的法子,想找一找我那一本医术。”
孙氏冷哼一声,开口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医术已经这般厉害了?好好将你这屋子收拾一下,明日待在屋里,我有事找你。”
“娘你找我有事?”林清浅见孙氏这般说,离开上前开口道:“什么事情呀,您现在便说吧。”
孙氏双眸一瞪,开口道:“这乱七八糟的,我连个做的地方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说?站着与你说话吗?”
“现在不就站着吗?”林清浅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见着孙氏脸色瞬间黑了,立刻改了话,开口道:“我晓得了,等会我去娘你的屋子。”
“明日再说,我要去睡了。”
孙氏丢着这句话,只留下一阵香风,带着张嬷嬷一道离开了。林清浅面露苦色,小声念叨着:“明日不行呀,明日我还有事。”
“小姐你说什么?”小琴只见着孙氏离开,这才敢进屋。动静稍微大了一些,并没有听清林清浅的话,便开口道:“奴婢没有听清,明日怎么了?”
林清浅抬手派了一把小琴的头,两只水润润的眸子清澈透亮,开口道:“你还敢说明日,若是找不到我的医术,让你见不到明日。”
“那医术定是小姐你自己放的。”小琴不敢反抗,嘴里却是有些抱怨道:“小姐总是将东西乱丢,找不到了还赖着奴婢身上。奴婢又不识字,怎晓得什么是医术。”
“你识字如何与你那大胡子写信?”
“写信又不是看医术,反正我不明白。”
“你这胆子越来越大的,竟然敢这样更我说话。”
“奴婢错了错了,小姐被挠,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