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次的盛会,好像大家都是满脸难掩的兴奋。今日出来的时候,林清浅没有和离琴一起,这是挽月安排的。离琴是皇后娘娘家娘家的家生子,离开家这般久的时候,一直没有回过家。
这次不知挽月在后面做了什么,早晨的时候离琴还什么都没有说。不久以后,离琴便来找林清浅说是要告假。许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家种的亲人甚是思念。
离琴虽然伺候着林清浅,可是实际还是挽月和霖星管着人的。离琴来找林清浅说这个事情,其实只是作为一个下人的想法罢了。只是挽月同意准假了,离琴便可以回去。
所有现在在林清浅身边伺候的,就是白日里面十分活泼的巧云。巧云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虽然比林清浅还大一岁。可是因着这张脸看着圆滚滚的,衬的整个人看着都十分的小巧可爱。此刻的巧云端着一盏茶,朝着林清浅开口道:“小清姑娘,您喝口茶吧。”
“谢谢。”林清浅说完以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对着下人这么说话,是什么不合适的。脸上挤出僵硬的笑意,林清浅开口道:“你忙你的就好,不用管我。”
巧云已然是一脸的担忧,眸中的关怀不言而喻。犹豫了几息以后,巧云开口道:“小清姑娘,您自打出了宫,便一直怪怪的。若是奴婢有哪里伺候的不好,您直接告诉奴婢就好。奴婢一定改,您说什么都改。”
刚出宫的时候,林清浅一脸的兴奋。拉着巧云一直说着闲话,巧云还从心底里面羡慕过离琴,可是伺候这么好的主子。但是后来出了宫,林清浅的情绪便不对了。整个人看着恍恍惚惚的,方才下马车的时候,还差点踩空了摔在地上。要不是旁边的丫鬟眼疾手快,自己怕是已经陪着林清浅躺在医馆里面的。
“没事。”小丫鬟的这些心理,林清浅自然是不知道的。心里还想着自己刚才见到的墨临渊,还有对自己冷淡的态度。直到此刻林清浅才知道小丫鬟忐忑的心理。林清浅露出一个笑,开口安慰道:“我想到晚上要去看花灯,自己还受着伤,便有些不高兴。你不用这个样子,等会子我自己和挽月说一下,你莫要紧张。”
这样说了好一会,小丫鬟才将信将疑的走了。林清浅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烦躁的起身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林清浅已经有些搞不明白了。本来还坚信自己回秦州的时候,现在看着好像有些动摇了。
夜色渐渐开始蔓延,林清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巧云走的时候,刻意关上了门,本来是想着让林清浅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但是这略微昏暗的屋子,也让林清浅整个人降低了防备的心里。
“啊。”
所以当有人突然出现的时候,林清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等听到后面传来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身后贴上一个带着寒气的身子,林清浅整个人被紧紧的揽在怀里,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
“放开我。”从最出的惊慌过后,林清浅已经反应过来了。努力的挣扎着,想要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影。只是火热滚烫的两条胳膊,像是钢索一般紧紧的将林清浅箍在怀里。
林清浅挣脱不开,心里一动抬脚狠狠的踩在背后的人的脚上。只听得背后的人发出吃痛的抽气声,可是揽着林清浅的胳膊一点都没有放松。林清浅见对方还是没有放开自己,低头一口咬在了自己面前的两条胳膊上面。
“你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
墨临渊已经在林清浅的窗外候了很久,只是屋里伺候的小丫鬟一直没有离开,墨临渊和不好出来。等到小丫鬟一走,墨临渊便再也忍不住了。
只是意随心动,破窗而入以后。朝思暮想的人便坐在那里,墨临渊只凭着本心上前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林清浅采取了反应,没有想到,两人许久以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说的是这句话。
“就算你这么咬我,我好像还是舍不得放开呀。”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是墨临渊只觉得被林清浅含着的地方,慢慢的开始发热。从这一个点开始蔓延,渐渐的整个人好像都开始烧起来了。
墨临渊从背后抱着林清浅,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很多时候,一件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只有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柔软,才能抚平自己心里的慌张。
“你。”林清浅慢慢的松口,张嘴说了一个字,却不知道剩下的应该说说些什么。如果说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好像显得有些生疏。可是现在自己在墨临渊的怀里,又深深的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心情。那种火热的,带着灼伤人的人感情。
屋里静悄悄的,有几分的安静,又有几分的温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久别重逢的欣喜。这样更显得外面的脚步声有些刺耳了,打乱了这一室的温馨。
“小清姑娘?”
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是歇在明月楼的,这里是整个龟兹国除了宫里的建筑之外,最高的酒楼了。等到晚上赏灯的时候,皇帝陛下便坐在这酒楼的三楼,让所有的百姓能瞻仰皇帝陛下的圣荣。
现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巧云来找林清浅,是想说一些出去看灯的事情。照着挽月的安排,林清浅是会出去看灯的。只有借着人多眼杂的时候,林清浅才会一时“走丢”。这样有心人虽然想寻找林清浅的踪迹,总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怎么了?”屋里还有一个男子,林清浅下意识便开始紧张了。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张嘴便回了一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人应下来再说。
小丫鬟靠近门口,轻巧的抬手打开门。林清浅一看这样子,努力想要推开墨临渊。不想下一刻,墨临渊竟然抱着林清浅,不知什么动作,等到林清浅回过神的时候,两人已经进了屋里的小床上。
这是酒楼用来招揽客人的,这算的上是个档次好一些的地方了。里面不乏一些客人,吃着饭便累了。且不说人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客人要求了,酒楼自然是全力满足的。
此刻林清浅和墨临渊两人龟缩在一张小榻上面,林清浅面朝着外面,墨临渊整个人缩在里面,身上竟然还盖着被子。粉色的床帏轻轻放下,将两人全都罩在里面。
“姑娘,您有些乏了?”巧云推开门,带进来一阵寒风。粉碎的床帏轻轻的飘着,若隐若现的露出里面的人影。
林清浅精神还是高度的紧张,隔着薄薄的粉色床帏,紧紧的盯着巧云的视线。嗓子紧绷的厉害,林清浅开口道:“今日吹了风,我头有些晕。”
被子里面的墨临渊将头贴在林清浅的身上,一手揽着林清浅的腰肢,一手抓着林清浅被子里面的一只手。黑漆漆的一片,就好像是在墨临渊那些睡不醒的梦里一般。可是手边就是柔软的林清浅,甚至墨临渊鼻端还有林清浅身上浅浅的香味。
“街上花灯已经出来了,挽月姑姑让我来问问您,什么时候去看灯。”巧云说完自己觉得不对,还开口补充道:“奴婢瞧着外面街上人很多,姑娘您要是出去看灯,可是得带上下人。”
墨临渊已经打听清楚了,知道挽月的皇后娘娘的人,也是知道皇后娘娘将林清浅扣在宫里许久,所有自己才一直找不到林清浅人的。一脸的寒冰,墨临渊忽然张嘴,轻轻的咬在了林清浅的手上。细细弱弱的手腕子,好像一张嘴便能直接咬断似得。
“我头有些晕,我。”林清浅正想着全力应付巧云,只察觉到自己的手腕子被墨临渊拉着,便也没有在意。可是下一刻,手腕子被咬在嘴里,带着威胁的意味,让林清浅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子。林清浅心下一急,开口道:“我想安静的睡一会,你先出去吧。”
在巧云心里,林清浅一直是一个十分和善的人。像是发脾气这种事情,巧云几乎没有见过林清浅生气。可是现在林清浅黑着一张脸,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寒意。只是看着,巧云便觉得心里十分惶恐。
“奴婢告退。”巧云害了怕,一句不敢多言。躬身退出屋子,站在门口用屋里能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姑娘您若是想要什么,奴婢一直在外面伺候着。”
“你去歇着吧,我要一个时辰。”
林清浅的声音自屋里传着,带着浅浅的气息不稳。巧云一点没有听出来异样,外面天寒地冻的,巧云其实也不想一直在外面候着。既然林清浅这么说了,巧云乖巧的回了一声,丝毫不怀疑的走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