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贩本来是催促林清浅和墨临渊快些离开,自己的小摊子本来就不大,这样被林清浅和墨临堵住,后面想买花灯的人,自然是什么的都看不到的。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想送走人的,现在倒是让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林清浅的金耳坠子十分值钱,小商贩心里也是十分的不舒服。有心再说两句,倒是自己做的不对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拿出这金耳坠的时候,边上好几个人,眼睛都看值了。
“不用找开,我这金耳坠,能不能买一个花灯?”方才有人说了大话,林清浅现在不为这一个花灯,单纯就是看不惯墨临渊这个样子。小脸板着,帽帷轻轻飘起一点,让人隐约瞧见内里女子好看清秀的脸。
一个金耳坠,换一个做工简陋的花灯。就是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做。小商贩立刻笑逐颜开,不大的眼睛笑成了月牙,谄媚的指着小摊上面的花灯,开口道:“姑娘您请,这里的花灯您随便挑。”
今天买这一个花灯,得的这个金耳坠,可是足够一家人半年的嚼用了。本来只是亲娘老子会糊两个花灯,小商贩对这事从来没有上心过。经次一事,小商贩要开始重视这个不起眼的小摊子了。
“挑一个吧。”隔着帽帷,林清浅挑着眉头。眉眼带着不自知的骄傲,瞧着一边的寒冰一样的男子,开口道:“我给你买一个花灯,不要客气。”
晚上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今年是个灾年,但是已经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年,只要好好干活种地,一定可以活得下去的。很多的时候,日子都是用熬的。熬过去以后,就是美好的生活。熬不过去,就只是难过的日子。给自己一个希望,说不定真的就好了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墨临渊一言不发的看着林清浅。眸子里面带着让人心惊的认真,还有山海一般的炙热。林清浅被墨临渊这样看着,整个人都不自然了。
无措的微微推开两步,见着墨临渊的视线还僵在自己的身上。葱白的手指抬起,将一缕头发别再耳后。隔着帽帷,林清浅的整个脸都涨得通红,声音带着少女的娇羞,开口道:“愣着干什么,到底要不要。”
墨临渊终于动了,目光扫过整个小摊子。最后定格在上面一只小兔子花样的花灯上面,一点没有被一个姑娘付账的羞耻,朗声开口道:“店家,那一个小兔子花灯,给我拿出来吧。”
“啧啧啧,世风日下。”傍边一个男子一身书生的打扮,目睹了方才林清浅 出耳朵上取下耳坠子的全过程,也是刚才瞧见金子的时候,眼中露出羡艳之色的人。此刻这书生一脸的,开口道:“堂堂一个大男子,竟然连一个花灯都要姑娘家买给自己。作为一个七尺男儿,真是丢人。”
这本来只是林清浅调戏墨临渊的一个小举动,可是现在被这男子说起来,倒像是墨临渊一个吃软饭的,空有一张脸,别的全都靠着姑娘家一般。林清浅有些着急,正准备张嘴解释,不想墨临渊竟然承认了。
“这位兄台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一个冷若冰霜的男子,张嘴便说自己是吃软饭的。这样子真是十分的惊悚了,至少林清浅瞬间便愣在原地。就这墨临渊还未说完,开口道:“我家里所有的银钱房契,全都是我娘子管着。我也是我娘子的,吃我娘子的软饭,你有意见吗?”
书生男子一脸的震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不要脸。一个吃软饭的,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看看这欠揍的样子,书生差点被墨临渊梗死。
要是书生生在二十一世纪,便会知道方才墨临渊的举动,完全就是撒狗粮。这样针对单身狗,是会收到整个社会的谴责的。但是书生运气不好,身边站着的都是迂腐的古人。对着方才墨临渊的惊天动地的话,全都表示默然。
林清浅傻愣愣的看着墨临渊,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之前连自己的信都不愿意收,现在在人面前,又说什么连他 都是自己的。墨临渊呀墨临渊,可真是当朝的好王爷。将自己一个傻的,玩的团团转。
“走吧,娘子。”墨临渊秀完了,只觉得神清气爽的。自顾自的伸手拉着林清浅的手,另一只手里举着一只小兔子的灯笼,开口道:“我带着你去别出看看,哪里好像有好吃的。”
这样看着十分自然的模样,墨临渊拉着林清浅转身走了。书生在后面气呼呼的,手里一把画着梅兰竹菊的花灯,差一点摔在地上。贵人已经走了,围观群众并不介意这些,只是模样时有时无的停留在小商贩的身上。有道是财不外露,小商贩好像还没有注意这个。
林清浅被墨临渊拉着,走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回神以后一把甩开墨临渊的手,语气不自然的开口道:“有话就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林清浅,你走了四个月零二十八天。”墨临渊看着林清浅,执着的伸手拉着林清浅柔软的手。深深的攥紧掌心,开口道:“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了?”
终于说起这个的,这事也是林清浅心里的一个结。明明就是墨临渊不理会自己的信,现在竟然拿还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林清浅甩开墨临渊的手,开口道:“秦王爷怕是在开玩笑吧,我记得我个秦王爷写了三封信,一封回信都没有看到。秦王爷莫要一副我辜负了您的模样,小女子势单力薄,还没有这种本事。”
这一番话说的,林清浅满满的都是哀怨。明明自己满怀期待,将所有的东西都写进了信里,可是墨临渊一个字都没有看。一连三次,林清浅甚至曾在心里怀疑过,是不是墨临渊真的如同有些闲话说的那样。
对林清浅的好,只是基于林清浅可以帮秦州的百姓。一直以来,墨临渊都是别有心思的。不然瞧着林清浅这样一个罪人的身份,墨临渊当朝的王爷,为什么要对林清浅好。
“你给我写过信?”墨临渊这次啊知道,自己在苦苦寻找林清浅的时候,自己的姑娘也在心里念着自己。别的都不重要了,只要自己的姑娘心里也有自己,那旁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墨临渊心里涌上一阵欣喜,抬手将林清浅的素手放在唇边。火热的薄唇贴上林清浅的手,林清浅顿时像被烫到了一般。猛的收回手,眸子闪着光,狠狠的瞪着墨临渊。
“哈哈哈。”墨临渊心情大好,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旁边的人看来还努力的踮着脚看远处的节目,全都被墨临渊的笑声吸引了注意力。墨临渊不管不顾,紧紧拉着林清浅的手,朗声开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娘子这么美的人吗?”
如此厚颜无耻的模样,倒是让旁人不好继续再看了。虽然心里 还是痒痒的,对带着帽帷的姑娘十分好奇。但是这男子如此小气,还一脸的不好惹,自然不敢有人和墨临渊顶着乱来。
这边两人浓情蜜意的逛着花灯节,另一边挽月急匆匆的朝着皇后娘娘的身边去了。一路上宫女太监,见着挽月匆匆而过,全都动了自己的心思,去给自己效忠的主子报信。
“娘娘。”挽月匆匆的行了个礼,面色着急的看着上前。凑在皇后娘娘耳边,低声开口道:“不好了,小清姑娘不见了。”
皇后娘娘手里端着一盏清茶,闻言手一顿,掌心的茶一翻,变全都洒在自己的手上。白日的时候皇后娘娘变觉得心慌的厉害,说不上的什么原因,挽月当时还安慰皇后娘娘,说的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
堂下还坐着德妃娘娘和丽妃娘娘,两人瞧着一脸的风平浪静,两人交颈好像再说什么好笑的事情。上座的皇后娘娘一脸的平静,转头对着挽月开口道:“你将我的衣服拿来。”
神色平静的皇后娘娘,看着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只是不引人瞩目的袖子里面,一双葱白的素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尖利的指甲紧紧的扎在掌心,里面已经渗出隐隐的血迹。
“姐姐,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丽妃笑的一脸的娇媚,像是二八的少女一般。脸上带着软软的表情,开口道:“有没有什么需要妹妹帮忙的,妹妹现下也闲着没有什么事情。”
皇后娘娘高傲的挺着脖颈子,活脱脱一直高贵的天鹅一般。挽月微微垂着头,在一边扶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目光虚虚的掠过丽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身上,孤傲的开口道:“本宫无事,丽妃你在这里候着。等会子陛下出来了,你上去伺候着。”
这才是真正的皇后娘娘,将算是走,也要将丽妃和德妃挑起来事端。丽妃去皇帝陛下眼前,那德妃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皇后娘娘转身离开,剩下两个娘娘实现交织在一起,全都露出异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