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把安王一行人送出院门,赶紧回屋找叶槡。刚才她也吓坏了吧!
但是,她独自走了。他在小楼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终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不在这里,她离开了。
她为什么不等他回来呢,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吗?还是说狡猾的安王表面装作大度不拆穿,一副放他们一条生路的样子,其实暗地里又派人把她抓起来了。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是……
一夜辗转难眠,他几乎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又是新的一天,该去哪里找她呢?
“公子,我听说那位姑娘今天又来了。”晓行边说边观察主子的脸色,心里猜测着公子跟那位是在哪里认识的。
“哪位姑娘?”白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回来了,是来找他的。
“就是……昨天在府中闹事的姑娘。”晓行迟疑地说,主子好像并不太关心的样子。
“哦,她还敢来?”她不该来的,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
“听说是在正厅里候着见殿下呢,好像身份不一般。”晓行说出打听到的消息。
“嗯。”现在就去见她。
“屋里太闷了,我要出去透透气,去取面纱来。”得想办法支开身边的人才行。
“是。”
白树匆匆忙忙赶到正厅外,不及通报就往里走,几乎与一个从厅里出来的男子迎头撞上。
“对不起!”两人同时出声道歉,一抬头看到对方的脸都愣住了。
这个人的长相好熟悉,跟自己每天都见得到的某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人是短头发,皮肤没这么黑,脸上的神情也要正经的多。是谁呢?白树一时想不起来。
好一个清逸出尘的美男子!同样身为男子的崔小山不禁有点看呆了,跟他比起来自己长得就跟闹着玩的一样。
“你听我解释!”屋里的叶槡总算是追出来了。看到白树也是一愣,这个人怎么在这里,他想干嘛?这下她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槡!”白树看到她,不自觉地脸上就有了暖暖的笑意。
还说你俩没“奸情”!追出来的姜鲤微微有点吃味,他都没对我笑过。
“姓叶的,这就是你找的男人。”崔小山呆呆地问,这对手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喂,我不认识你,你别乱喊。”叶槡急忙撇清关系。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桃叶几乎要崩溃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先是殿下的侍夫是叶将军的相好,现在未来的王夫大人又搅和进来,看样子跟叶将军关系匪浅。姓叶的难道是仗着军功在身,要把殿下的男人都抢走不成?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是由我来说明吧!”白树定了定神,对着姜鲤规矩地行礼。毕竟现在是在她的地盘,得小心别把这位惹毛了。
“我之前有跟殿下提过的那位旧人,殿下还记得吗?”
“记得,跟她一个名字!”姜鲤点头,指着叶槡。
“其实,不光是名字,长相也……”白树定定望着叶槡,仔细看的话似乎也不能说是完全跟她一模一样。
“嗓音呢?”姜鲤接下去说道,看了一眼崔小山,他的声音就和她喜欢的人有很大不同。
“这个……”白树沉默了,嗓音的确有些不一样。
“微臣千真万确不认识这位白公子,昨天躲在那里也绝对不是有意为之。”叶槡算是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搞了半天是这位认错人了。
“当真不认识?”姜鲤再次确认。她自己有相似的经历,能够理解白树现在的心情。
“我骗你做啥子,你们出门打听打听,我叶槡是那种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的人吗?”叶槡急了,也顾不得对方身份地位比她高。
“那我不是要问清楚嘛!”姜鲤也大声呛回去,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大。
“姓叶的你那什么态度?”崔小山没好气地对情人说。
“你帮着外人说我不对。”叶槡一脸哀怨。
“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桃叶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还好还好,只是要走一个侍夫,没有连白公子一起抢走。要不然不说殿下没面子,她们这些跟着的人也会觉得丢脸,出门都抬不起头。
虽然桃叶也搞不清楚,殿下明明对崔侍夫很在意,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弄进府里来,怎么说放手就放手了。
殿下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秘密呢!
“殿下,我能不能和她单独谈谈?”白树还是不死心,或者她有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跟他相认的苦衷也说不定。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叶槡赶紧说,眼睛看着崔小山,她真的是清白的啊!
崔小山丢给她一记眼刀,往旁边的花园小径走去。
“我们也去看看。”姜鲤叫上桃叶跟过去。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白树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那个男子是她的恋人吧,看她很紧张的样子。
“那个,我是个粗人……”叶槡抓抓头发,她也不该态度恶劣。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不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不能承认。”叶槡主动把对方要问的问题答案给出来,赶紧把这事了结了,她好去哄人。
“你记得小二瞎吗?”白树不为所动地盯着叶槡的脸,不放过对方一丝细微的表情波动。
“那是什么东西?”
“旧友书舍呢?”白树没有给叶槡解答,继续紧盯着她问出另一个问题。
“没听说过。”叶槡摇头。
……
“对不起,打扰了。”白树死心了。他知道对方没有撒谎,她的眼睛澄明而坦诚,表情和语气也没有任何破绽。
姜鲤他们估计这边应该讲清楚了,返回来却只见到叶槡一个人面色苦恼地在原地踱着步子,看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上前去。
“他呢?”姜鲤问,不知道结果如何。
“确认是认错人了,白公子脸色不太好地先走了。”叶槡说。一脸委屈地上前去拉情人的衣袖,被对方出手拍开。
“他说什么二瞎子,还有旧友什么的我都听不明白,然后他就……”
“旧友书舍?”姜鲤顺口说,她家花店隔壁的二手书店就叫这个名字。
“对,就是这个,原来殿下知道。”
“还真是旧……”姜鲤话说一半,突然瞪圆了眼睛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
“殿下,宫里来人了!”
王府属官从远处小跑过来禀报,姜鲤只好压下心中冒出来的荒谬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