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莲走了,姜鲤看着眼前冷冷清清的官道,人已经奔向了远处,只剩下被马蹄扬起的灰尘还有落叶还在空中缠绵,不愿落下来。
姜鲤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姜青莲离开的方向,白树见状以为姜鲤是舍不得姜青莲的离开,割舍不下这个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因之前在马车上的那番话而生了龃龉,现在白树心里更是打翻了醋缸,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既然舍不得当初又为何要故作洒脱的放人离开。”
姜鲤听到白树这话并没有多想,目光仍旧是看着远处,语气淡淡的说道:“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然的话阿青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若是不离开,姜青莲的心会永远的被这个姜鲤占据,然后自欺欺人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树并不知道姜鲤心中的想法,正在吃醋中的男人是没有耐心和理智的。
“一口一个阿青,称呼倒是十分的亲密。”
姜鲤此时也察觉到了白树的不对劲,她看向白树皱着眉头语气不耐的问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得如此奇怪?”
“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不是应该问你吗?你明明就是舍不得姜青莲的离开,那又为什么要做出一副豁达的模样。阿绿,我不会强求你和我在一起的,你若是对姜青莲有感情,我完全可以心甘情愿的退出,不会打扰你们的。”
“白树,你在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阿青这种话?!”姜鲤说道。
“你是没说过,但是你的行为已经代替你的语言表达了出来。”
“你现在为什么变得跟个怨妇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白树这时却闭上了嘴不再反驳,因为姜鲤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确实是不对劲,斤斤计较,穷追不舍的模样确实像极了那些生活不幸福的怨妇。
他不愿意成为这样子,但是心里仍然在意姜鲤对姜青莲的态度,便干脆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的登上了马车。
“殿下……”
直到这时一直站在一边听完了全场的桃叶才敢出声,她弱弱的唤了一声姜鲤,想说些什么却被姜鲤打断了。
“我们也上车,到时候进了京城你再去租辆马车来,我不要和他一起坐车了。”
若说白树介意的是姜鲤对待姜青莲离开这件事的态度,那么姜鲤介意的就是白树对自己的不信任。
她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她和姜青莲绝对没有任何暧昧之举,言语相处也是恪守男女有别,可饶是如此白树还是要怀疑她,这让姜鲤有些寒心。
姜鲤说完便也登上了马车,桃叶看着姜鲤气呼呼的背影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路上白树和姜鲤都保持着沉默,两人各自占据着一边的窗户看着窗外渐渐变得繁盛热闹的街景,谁也不愿意先开这个口,马车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到了闹市桃叶依言下车进了专门的马坊想要租一辆马车,桃叶进入马坊大门的情景恰好被白树收入眼中,他冷笑一声,终于愿意转头看着姜鲤了。
“安王殿下如今回了京城便看不上我了是吗?”
“你这又是犯的什么毛病?”
姜鲤也是气急了,在上一个世界时的气话也说了出来。
“刚刚桃叶跑到了马坊里想必是要租马车吧,现在你连和我同乘一辆马车都不愿意了?”
姜鲤没想到这一幕会被白树看见,一时之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姜鲤,你既然想抛下我直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
吃醋的时候,男人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听不进人说话。
“白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要是真的想抛下你,当初姜青莲将我从赵七手上救出来的时候,我就不会又折返回去救你了。”
提到那日发生的事情白树心里更是不顺了,因为那日姜鲤来救他时是被姜青莲半揽着腰进入他的视线的,这件事他虽然一直没有说出来但也确实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这么说来,我还欠着安王殿下一条命呢,以后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白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想再跟你这个讨厌的人待在一辆车上了!”
白树这话说的太生分,姜鲤实在是气不过,索性就不再解释,顺着白树的猜测说了那么多一句话气他便自行离开了马车。
本以为白树会下来追自己的,再不济也会停在原地等自己坐上另一辆车子后再离开,谁料她前脚刚下车后脚白树就命车夫将马车开走了。
看着马车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姜鲤气的直打颤,咬牙切齿的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好你个白树,竟然敢真的丢下我,坏男人!坏东西 ,欺骗感情的大骗子!”
眼看着白树离开了,姜鲤也赌气似的往反方向走,全然忘记了桃叶此时还在马坊为自己租车子。
姜鲤一路上都沉浸在对白树的愤怒中,口中念念有词的边走边骂,等到思绪终于从白树身上回笼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阔别京城一年多,这个城市对她来说哪里都很陌生,除了安王府。
“老伯,我想问问这是哪啊?”
姜鲤伸手拦下一个路人想问问现在这是在哪里,可谁知那人目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徒留姜鲤一人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仿佛老天爷也在和自己做对,接下来姜鲤拦的每一个路人都是与老伯相似的反应,来了几次以后,姜鲤也丧气了,她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石砖的纹路嘟囔着。
“这里是在哪啊,桃叶怎么还没找过来,这个地方有这么难找吗?”
偌大一个京城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若自己能借用安王的身份现在倒也好办,只要找到京畿处便好。
可是现在安王已经失踪,她回不了王府,也没有合法的身份,她在这个城市里就是一律不停游荡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