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鲤想着如今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再将新科进士们和她绑在一块儿,恐怕会对这些新科进士们不利。毕竟,自己前段时间因为童谣事件,被百姓们误解,铺天盖地的流言朝她汹涌而来,让她见识到了一番言语化为利器伤人的场面。
如今,趁着侠士的故事让百姓们转移视线,正是让新科进士们重回官场的好时机。
于是,姜鲤便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告诉了云天远,想看看云天远对此事有没有什么看法,两人可以商量一番。
云天远听了姜鲤这个主意,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说同意的话。只是一句:“王爷的想法自是好的。”
姜鲤见云天远没反对,自认为自己的法子可以让这些新科进士们成功获得官职,进入朝廷和大众的视野,受到百姓舆论的保护,守旧派势力对她们也奈何不得,心中很是得意,因此眼睛中也带出几分光彩。
云天远见到姜鲤对此事感兴趣,也不好打击她的兴致,而且桃叶之前找他来,也是想让他想办法劝劝姜鲤,如今姜鲤重新振作了起来,便是一件好事。于是,云天远便这样说。但其实,如果姜鲤这样子做,对她自己而言,反而不好。
第二天,姜鲤进宫见陛下姐姐,想将昨天自己对云天远说的想法告诉沈秋辰,让沈秋辰拿主意。
沈秋辰见到姜鲤,便亲切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看着姜鲤瘦了一圈的小脸蛋,心疼的道:“绿儿,这些日子城里谣言四起,你受委屈了。你看看,这脸都瘦成皮包骨了。”
姜鲤看到陛下姐姐跟她开玩笑似的说话,抬起手捏捏自己的脸,掐起一块肉,朝沈秋辰看去:“陛下,这部是柔弱嘛?”
由于姜鲤掐着嘴边的肉,说话都口齿不清的,但沈秋辰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笑着道:“就你这个鬼灵精,说吧,这次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说着还上手去掐了掐姜鲤另一边的脸蛋。
姜鲤看着陛下姐姐,见她心情不错,便说道:“陛下姐姐,臣妹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想让陛下姐姐帮个忙。”
沈秋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说说看,找朕帮什么忙?”
“臣妹这些日子不是带着新科进士们去扫大街嘛?过了这么久,时机也算成熟了,臣妹想让陛下姐姐您以平民怨为由,请陛下姐姐把自己带着的这些新科进士们都安排一下官职。不知您可否答应?”姜鲤说着扯了扯陛下姐姐的衣袖,撒娇着道。
“那你可有想到要让朕安排什么职务给她们?这一下子几十号人,也没有这么多职位空缺呀?”沈秋辰听了姜鲤的建议,便也正色说。
“臣妹的意思是让她们先进入官场,至于官职大小和权力虚实,臣妹的看法是让她们从底层干起,做一些杂活,不用安排有什么实际权力的官职给她们,以免起点过高,到时候难以控制。”
沈秋辰听了姜鲤这番话,沉思半晌,便点了点头,同意了姜鲤的请求。
姜鲤见陛下姐姐认可了自己的一番想法,心中很是激动,有一种满满的成功的喜悦,在脑海中扩散。
很快,姜鲤的这个提议便让沈秋辰在早朝时提出了,这些新科进士们终于不用再扫大街,而是能够入朝为官,一个个都十分兴奋。得知是姜鲤为她们向陛下求来的,大家纷纷表示要好好感谢王爷。
她们是兴奋,但是那些守旧派的官员原本是想将这些新科进士们招到她们一派,被姜鲤这么一搅和,她们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于是,这些守旧派的人便对提出这主意的人恨得暗暗咬牙。
不过,这时候她们还不知道这授官的主意是姜鲤提出的,否则,便要姜鲤吃不了兜着走。
白太傅在朝堂上也是支持陛下的意见,认为与其将新科进士们这些人才荒置着,还不如成为陛下手中的刀,让新科进士们成为改制派有力的先锋。
白树虽说如今不常关注朝廷大事,但是他的母亲白太傅之前因为白树的提议,让她多多注意那些底层人才,特别是那些被打压的官员,由此白太傅认为自己的儿子很有政治眼光,便常常招他一起讨论政事。
这次,姜鲤为陛下献计要新科进士们入朝为官的事情,白太傅便告诉了白树。白树一听此事竟和姜鲤有关,便坐下来认真听白太傅说话。
只听白太傅一脸笑容的说道:“白树,母亲今日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王爷之前不是带着那班新科进士们去扫大街了嘛?今日陛下在朝堂上亲自宣布,让那些新科进士们回归朝堂,纷纷给他们授予了官职。哈哈,我们改制派的势力此次是大大增强了!”
当白树听到白太傅说起沈秋辰在早朝上宣布给各个新科进士们授官,守旧派的官员们却不悦时,白太傅又大笑道:“白树,你是没看到,刚刚在朝堂上,那些人的脸色臭的,哈哈,可是把母亲我给乐坏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白树看着母亲的笑容,他却笑不起来。母亲关心的是改制派的势力,而他心中却只关心姜鲤好不好?听到守旧派的人脸色难看,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心,他有些害怕守旧派的人又要对姜鲤不利了。
白树对他母亲急急说道:“母亲,陛下是怎么说的,可有透露此主意是王爷出的?不知这些新科进士们都被安排了何职?”
白树因为心急,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惹得白太傅对他翻了个白眼:“白树,你别心急呀!这么急作甚?听我慢慢道来。”
白树没法子,只得等母亲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来:“陛下只说如今朝堂上老是见到一些老面孔晃来晃去,想着应该多添一些新人,于是便有人建议召那些新科进士们入朝为官。至于职位,左不过是一些六七品的小官、闲职罢了。”
白树听得此话,心中的担忧更甚。但是,他又想到姜鲤之前的话,那时姜鲤因为生气他和丁愿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关系,所以气急败坏的让白树从此不要管她的事。
而此时的白树,正是想起了这事。虽说后来姜鲤跟他解释清楚了,但是这个疙瘩却一直在白树心中,白树便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