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鲤和新科进士们一起在城门前大街上站着,她们这会儿刚刚打扫完一条街。想到刚刚在她们打扫时,不知内情的百姓和特意路过的官员们对姜鲤的指指点点,这些跟着姜鲤的新科进士们对此很是气愤。
她们觉得姜鲤明明是为了保护她们,却被守旧派的官员们诬陷是别有用心。就像姜鲤之前因为商贩卖次品而站出来为老人说话却被误解她这是大耍官威一样。她们很是为姜鲤鸣不平。因此,当有百姓在一边说姜鲤坏话时,她们会过去为姜鲤解释。
姜鲤看到新科进士们为她做的,心中很是感动,但她害怕这些新科进士们因为替她辩解,而被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们所一同攻击,这样会妨碍她们的名声。这是姜鲤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姜鲤带着她们扫大街,虽然说是为了保护她们,但是这已经有损她们今后的官威了。如果再因为自己,而使这些新科进士们也被百姓们误解,妨害她们今后的仕途,那便是她最大的罪过了。
姜鲤想到这,便请身边的一位新科进士帮忙,将那些四散开去走到百姓们中间为她解释的新科进士们叫回来,她有话要说。
这名新科进士应声“是”后,便跑去叫人了。姜鲤放眼望去,想到大家为她所做的一切,虽然很可能是徒劳的,但是大家仍然努力为她解释。她心中又感谢她们的付出,却又不忍见到她们受到责难。
比如这边的一位新科进士在帮忙解释“姜鲤自己当时为了帮助老人,是那名商贩不讲诚信,将次品卖给别人,而不是姜鲤仗势欺人。”
可是,百姓们相信眼见为实,当时姜鲤生气,大声与商贩争执的场面给百姓很不好的印象,让为姜鲤辩白的这名新科进士的解释显得很无力。百姓对这名新科进士破口大骂。姜鲤为这名新科进士表示担忧,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打算向陛下请辞。
等到大家聚集在姜鲤身边时,姜鲤看着一张张信任她的脸庞,哽咽着说:“谢谢大家,你们为本王所做的一切,本王很是感动。但是,不必再做了。清者自清,那些被蒙蔽真相的人,时间会证明一切,本王所作所为,无愧于心。”
姜鲤说着,便流下了眼泪。身边围着她的其中一名新科进士递给姜鲤一块手帕。姜鲤道谢后接过,擦了擦眼泪,便又继续说道:“但是,你们因为本王而被百姓和官员指责、误会,本王心中很不好受。因此,本王决定上书向陛下请辞教导你们的职务。”
众位新科进士们听到姜鲤说到这里,纷纷哗然。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大意是让姜鲤不要因为外人的眼光而放弃她们。
只听一位新科进士劝道:“王爷,我们知道王爷请辞是为了我们,但是,王爷您这样做了,不正是让那些耍阴谋诡计的人得逞了嘛?”
“是啊是啊,王爷。她们那些小人巴不得王爷您请辞呢!她们正是打算用这种手段逼你妥协,王爷您可千万别上她们的当啊!”又一名新科进士在一旁高声附和。
姜鲤听着她们的劝告,但是她心意已决,认为自己请辞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许婉站在一边,看着姜鲤痛苦地做出这个艰难决定。她本也想随着这班新科进士们好好劝劝姜鲤。但当她看到姜鲤目光中流露痛苦之色,明白姜鲤做出这个选择,内心也很是煎熬,便咽下嘴里的话,不再多言。
姜鲤说完,便让大家结束打扫,今日早点回去休息。
众位新科进士们见姜鲤主意已定,自己等人无法劝服王爷,让王爷改变心意留下来再指导自己等人。便也如许婉一样,闭嘴不再说话。等到王爷走后,她们也三三两两的走了,一时热闹的大街上突然冷清了许多。
许婉走着走着,来到了白树的茶馆门口,见到白树正在茶馆里坐着喝茶,她便走了进去。
白树知道姜鲤这段时间带着许婉她们这班新科进士们一起扫大街。因此,在茶馆见到许婉并不新奇。
白树为许婉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和她打了声招呼,便准备走开。这时,许婉出言留住了他:“白树,我有话跟你说。是关于王爷的。”
白树听到许婉提到姜鲤,便将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回到许婉坐的座位前,拉开椅子,坐在了许婉的对面。
许婉说出了姜鲤刚刚在她们面前讲的一番话:“白树,王爷她刚刚和我们说,她打算上书给陛下,将辞去新科进士们的教导一职。我们大家劝了王爷良久,但是她都没有反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树从许婉口中听说了姜鲤的这件事,便和许婉告辞,离开去找姜鲤。
白树在云府门前遇到了正要回去的姜鲤,两人在附近找了个茶馆坐下聊天。
白树先开口道:“我从许婉口中得知,你打算请辞?”
姜鲤先前因为白树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情,再加上那日看到他和丁愿的亲密,心里面认为他对自己是始乱终弃,对他没有好脸色:“嗯,是有这个打算。”
白树见姜鲤点头,便劝道:“现如今大家都对你有所误会,你此时请辞,不正好正中她们的下怀吗?”
姜鲤气咻咻地喊:“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和我已经解除婚约,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这样关心会让我误会你的用心,难道你是放不下我,故意这样子来接近我,你是否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呢?”
白树对于姜鲤谈到两人婚约的事情没有表态,说出自己这只是出于朋友的角度关心她的一番话:“绿儿,现在我们在谈你请辞的事,一码归一码,至于我俩婚约的事情,我觉得解除婚约对我俩今后都好,以后请不要再提了。”
姜鲤听到白树根本不想从她口中听到她俩婚约的事情,心中怒气顿生:“既然你不想让我提起我俩婚约的事,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我请辞与否,我自己会做决定,你我已无关系,你便离去不用管我。”
白树见姜鲤这个态度,也有些生气:“那好,你想请辞便随你,只不过,你如今请辞,天下人都会认为你是畏惧人言而这么做,等于坐实了她们说你仗势欺人的名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白树为她考虑再三,揣摩着姜鲤的脾气,最后只能使出激将法,冒着惹怒姜鲤的风险,对她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