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鸾殿表面的风平浪静不同,玉漱斋内,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在走来走去,看上去十分焦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一公主段流苏。
段流苏本想让段云飞今日在及笄大典上出丑,满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去参加了段云飞的及笄大典,可谁知,段云飞的礼袍居然好端端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段云飞的礼袍一点儿事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段流苏气到命令婢女去打红鸾殿的那个小宫女。
“公主,红鸾殿的人我们不能动手,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十三公主一定会查明这件事,她还需要回到红鸾殿,倘若脸上留下了痕迹,那就不好了。”那婢女说着这话,挑着不起眼的地方掐了掐小宫女,小宫女吃痛向后躲了躲,却被人抓住了。
“公主,奴婢的确把十三公主的礼袍剪了啊,奴婢也不知道十三公主上哪又找来了一件礼袍。请公主饶命啊。”小宫女泣不成声,口口声声喊着要段流苏饶了她的命。
段流苏也不算太愚笨,好不容易在红鸾殿安排了一个奸细,怎么让白白让她丧命呢。在这宫里想让一个奴才死的不明不白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就算查到她身上,凭着她公主的身份,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更何况她还有云贵妃的庇护。
不过,这个宫女是红鸾殿的人,现在还不能轻易处置了。
可段流苏怎么也想不明白段云飞到底是如何在一时之间找到一件礼袍来替代的,害她今日白高兴了一场。
就在段流苏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时候,段璎珞来了。
“呦,十一妹妹只是在做什么呢?是我来的不凑巧吗?”
怎么会是不凑巧呢,段璎珞根本就是掐着点来的,她今日也在等着段云飞出丑,可最终也没有等到,就知道一定是段流苏的如意算盘没打响。
段流苏是什么样的人,段璎珞可太清楚了,所以她才挑这个时候来到了玉漱斋。
“姐姐怎么来了,妹妹正在教训下人呢,可别脏了姐姐的眼。”
段璎珞假装看了看那个小宫女的脸,对段流苏说到,“这小宫女不是红鸾殿的人吗,怎么在妹妹你这呢?而且还跪着受罚?”
其实段璎珞根本没见过这个小宫女,不过凭着她的猜测,这小宫女一定是段流苏安排在红鸾殿里的奸细,事情没办成被段流苏惩罚罢了。
段流苏见事情败露,也不再藏着掖着,对她而言,段璎珞是自己人,毕竟她们有着同一个敌人,至少在段流苏眼中,段璎珞一定也是恨段云飞的。
“姐姐,这小宫女是红鸾殿的不错,被我罚失因为她办事不利。”
“怎么个办事不利?这小宫女看上去挺机灵的,不过……她是你安排在红鸾殿的?”
“这倒不是,这小宫女本就是红鸾殿的人,不过是我重金收买了她,让她替我办事罢了,可谁知这么点小事她都办不好。昨晚家宴时,我不是出去了一阵子嘛,就是安排她回红鸾殿后把段云飞的礼袍剪了,好让段云飞今天在及笄大典上出丑,可谁知道,段云飞的礼袍居然完好无损。”
段璎珞听了段流苏的话,在心里骂段流苏愚笨,但嘴上却说“流苏,我前些日子才告诉过你不要与段云飞起争执,你怎么就这样不听话呢?今日要是段云飞在及笄大典上出了丑,父王查明这件事,你可就要被罚了。到时候,就算是云贵妃也不一定救得了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姐姐,你总说让我不要嫉妒段云飞,不要跟她争,但我就是做不到啊。你也知道她前些日子还威胁了我,好歹我也是她姐姐,她居然顶撞我,她不过是仗着父王疼爱她罢了,一个连母妃都没有的野丫头。”
“流苏!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别人面前可千万不能这样说!说起端硕皇贵妃,你可知今日段云飞身上的那件礼袍是哪来的?”段璎珞先是斥责了段流苏,随后又故作神秘的说起了礼袍的来源。
段流苏当然不知道段云飞的礼袍是哪来的,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气急败坏。
“姐姐知道?”
“段云飞身上的礼袍,是当年端硕皇贵妃出嫁时的嫁妆之一,我也是听我母后说的,只是不知道段云飞是怎么翻出了这件礼袍。”
接着段璎珞又接着说,“流苏,作为姐姐,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这次这件事,你做的不对,也没有考虑到这个机会的疏漏,你说你算准了段云飞在家宴结束之后不会检查礼袍,但你却忘了一个人。”
段璎珞顿了一顿,又继续说着:“小阳作为段云飞的贴身宫女,在大典前夕检查礼袍这种事她会忘记吗?别说小阳本就心细,随便哪个宫女也知道在大典前夕把一切再检查一遍,不然出了事,丢掉性命的就会是她们自己,为了活命,她们也一定会把事情做到最好。再者,这红鸾殿里的宫女太监都跟了段云飞很多年了,出了这件事,段云飞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这个刚入红鸾殿不久的小宫女。而你,前些日子才和段云飞起了争执,而且昨晚家宴时,你又消失了一段时间。时间上如此凑巧,段云飞会不怀疑你吗?这些事,你难道都想不到吗?”
段璎珞虽觉得段流苏实在是个朽木,但现在她还要利用她,所以才把事情点明,好让段流苏吸取教训,免得以后出了什么事还要拖她下水。
段流苏被段璎珞说的脸红,段璎珞说的这些她的确没有想到,但在段璎珞面前她不能承认,不能丢了面子。
“就算段云飞怀疑是我指示的,她也拿不出证据。就凭一个小宫女的一面之词,段云飞又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了,段云飞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去找父王,那不是她的风格,她也只能来找我对峙罢了,只要我不承认,她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段璎珞只觉得自己与段流苏再也无话可说,既然也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段璎珞与段流苏说了些话,就离开了玉漱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