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恪觉得白洛成的这个回答实在是有些敷衍,便抬眼瞥了一瞥,然后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说这些也没用,好像你真的会改似的。”
“梓恪可别不信,既然我这么说了,那就肯定遵守,绝不再犯。”
陈梓恪听了他的保证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才看着白洛成说道:“那要是回了军营要上了战场,你还能乖乖听我的话留在军营之中养病么?”
“这……”答案定然是不能的,本来这次边疆的战事就吃紧,好不容易寻到了内乱的苗头,有了法子能够解决,怎么说也该是趁热打铁速战速决,加上没了他领兵,这最后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这怎么说,他都是脱不开身的,更别提像是陈梓恪说的那样,要留他在军营之中养伤了。
“看吧,我就知道。因为知道你回去之后要上战场,所以想着这段时间能够给你再养着点好,希望能把之后的影响降的稍微低些,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就不用操心了,等回了军营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让你上战场,只是,我只有一句话,你自己可听到心里去——量力而行,千兵易得、良将难求,别把自己折在了战场上。”
白洛成闻言,伸手去拉住了陈梓恪的手,握在了掌心轻轻的捏了捏,然后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梓恪为我好,也是替我着想,辛苦了。”
陈梓恪被他的这个动作弄的脸上有些热,在脸便的通红之前就忙收回了自己手,嘴里还不断的嘟囔这:“知道我辛苦还不多替我整点儿报酬。”
“好好好,知道了,都依梓恪的意思,行么?”白洛成自然是没有忽略她的这一小声的嘟囔,伸手在她的头顶摸了摸,然后才继续开口,将已经是被陈梓恪带歪了的话题忙引了回来,问道:“对了,我之前听梓恪和那小童对话,觉着那小童,似乎是有些问题……”
陈梓恪听到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了白洛成说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小童现在这样,十有八九是苏南折腾的,陈梓恪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是,我也不和你细说了,不过苏南之前是那小童当药人来炼的,大概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吧,就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这炼药的过程,也多少让小童受到了点儿伤害,最明显的就该是他的身量和智力了,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看着却像是只有十一二岁大,估摸着连神志也都停留在了十一二岁少年的水平。”
白洛成点了点头,能够察觉到陈梓恪的话语之中透出的遗憾,也知道,虽然这小童现在是有十九岁,但是在陈梓恪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那,梓恪可有法子能解?”白洛成其实也对苏南和苏北还有那小童了解不深,不过才相处了不到两日,能有多少熟悉呢,不过既然看着陈梓恪的这个态度像是想要将小童治好的,便也顺口的问了一句。
陈梓恪这会儿却是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这炼药人一事我是不屑去做的,再说了,若是想要将小童的病给治好,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一来是他的身子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而来,是我的确不知道法子,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解法,那也总该是尝试过如何炼药人之后才能想得出来的。”
白洛成见陈梓恪说完之后,情绪似乎是有点低落,便也不再问小童的事情了,正巧这话题说到了一半,苏南就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没规矩?谁教的你进姑娘家闺房就这么直接闯进来啊?”陈梓恪一听门突然发出的一声巨响,抬头望去就是苏南那一张有人欠了他百八十万银子的脸,想到了他之前做过的好事,心里更是没有好气了。
“规矩?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规矩。起来,别吃了。”苏南看了看陈梓恪对自己似乎十分有意见的表情,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而后便叫她起来。
“是出了什么事么?”陈梓恪一听苏南的这个语气似乎就有些不对,而一旁的白洛成似乎是要为他这么冲动莽撞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陈梓恪这句话给打断了。
“我哥他不肯走,人我已经是放倒了,要走的话趁现在,不然等他醒来再寻个什么理由非不统一离开,我可没办法。”
就像是白洛成在对上了陈梓恪的时候只能是缴械投降,苏南也对苏北十分强硬不起来,加之本来他自己就有几分的不想掺和到陈梓恪他们之间去,若是苏北真能找到个什么由头说服自己,那自己肯定是就和苏北留下了。
陈梓恪也知道,苏南这人,是极容易被苏北说服的,便也不敢耽搁,当下便开口对白洛成说道:“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赶紧起身离开吧!”
几人出了药铺,陈梓恪才发现只有一辆马车,不由的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白洛成,却见他伸手签住了自己的手,陈梓恪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想挣脱,只是那动作才做了出来,就听到了白洛成在她的耳边说道:“别挣,那马车就是给他们俩准备的,你和我骑马。”
“啊?骑马?可,可我不会骑马啊。”说出来怪有些不好意思的,陈梓恪一直对骑马有着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之前连夜赶来彬州府也是坐的马车。
“没事,我搂着你,不会出事的。”
陈梓恪的大脑可算是被他的这句话给震到了,一时之间只会张嘴愣在那了,却也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她被白洛成搂着坐上了马背之后才反应过来。
突然变换的位置让她有些害怕,便不由的伸手去抓住了白洛成搂着自己的腰间,待到坐稳了之后,便感觉到白洛成将身上的斗篷王者自己的身上一裹,便将她牢牢的罩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