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再看向唐惊羽的脸,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高岭之花”的模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欠揍样子。
半个时辰之后,果然就像是唐惊羽说的那样,他要休息了。原先一直在看的书被他放到了一边,屋子里的烛火也都被熄灭了,密林之中的月光并不能很好的透过窗子撒到屋子里。
苏南有些僵硬看着依旧是空荡荡,看起来又硬又冷地板,没能挪动脚步从椅子上起来到唐惊羽指定给他的那个位置去休息。
开什么玩笑,这地板要是睡了一晚上起来,那么他还有命么?不说那又冷又硬,睡着肯定很难受,就说那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干净,苏南的心理就直膈应。
但,就算是这样,苏南也不敢开口去和唐惊羽说些什么,是的,不敢。从小到大都可以算的上是个小霸王苏南,这会儿却只能是直接承认,自己一点儿也不敢这个事实。
虽然听起来有那么一丝丢人,实际上,要是了解唐惊羽的人,就不会这么认为。他记得为数不多的一次,由唐惊羽的爹也就是陈梓恪他们的大师伯带着他们一众出谷,说是行医问诊什么的,难得被捎上了的苏南就亲眼见证过唐惊羽因为嫌弃暂居客栈中的几个江湖草莽手脚不干净,嘴上没边儿,夜里也不安分,就这么一点儿也没客气的就将人全都整的半死不活了。
最后还是他比较有良心,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也是,想唐惊羽这样不单单是用药,用眼神,还用手段折辱他们,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但是苏南倒也是乐的这些人被收拾的,虽然陈梓恪他们鲜少出谷,苏南可不是陈梓恪他们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儿。
那些被收拾的江湖人士之中,不少都是平时作奸犯科榜上有名之徒,被唐惊羽这么一怒之下这么整了个半死不活,也是因为这群人好死不死的看上了那个时候长的还算是水灵,远远这么一看就像是一个文弱的小姑娘的陈梓恪。
有了这么一个前车之鉴,苏南当然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主动去招惹唐惊羽的不快,只能是坐在椅子上将就着熬到早上。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就着这么一个别扭姿势,应该是怎么都睡不好才是,不过事实居然出乎了他预料。
他非但睡的很好,而且甚至还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午间。
他一睁眼,与暗沉的夜不同,白日的密林中,阳光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枝叶的遮挡,就这么一束束的照进了屋中。
刚一睁眼,就被这阳光刺的够呛。同时也提醒了一下苏南,按照这个日头来看,决计应该已经是到了午间了。
他有些疲乏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昨天被伤到的那些关节部位,幸好那些人昨日动手的时候手下还算是收敛,也没敢给他弄出个外伤来。
但是这内伤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样,还不如给他来上几刀放放血要来的实在呢。
不过,他这手一处一处的揉过去,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淤青之类的都已经是消了不少了,原先让他觉得乏力钝痛的地方,也已经是好了不少了。
他稍稍一运气,本来以为内息应当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一口气才提了上来,就把他生生梗住了。
果然还是不能太着急,毕竟伤到的是内息,不好好调养实在是好不了。
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之后,苏南就想要打坐调息一下,只是,放眼望去这屋内,除了唐惊羽的那张床,似乎也就只剩下那昨天晚上还被自己嫌弃的地板可以让他坐下来调息了。
他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那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正想要豁出去了上床上调息的时候,突然才回过神来,唐惊羽不在。
他稍微意思意思的思考一下,唐惊羽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在,然后就马上抛到了脑后,他可不认为凭唐惊羽的本事有人能伤到他,既然这样的话,自己还瞎操心些什么,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上床打坐才是。
等他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起了身就想要给自己找点儿吃的,毕竟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他还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吃呢。
可他扫过了一圈这屋子里之后,抽搐的眼角没有丝毫的缓解。看来以后得少和唐惊羽接触了,再这么下去,他都害怕自己的眼角会不会因此就彻底的患上这抽搐不止的毛病。
叹了口气,苏南开始想起了昨天晚上追自己的那群人,总觉得人有些多的不可思议,看起来不像是特意蹲守自己的样子,倒是更像想要拦下至少是一个小队的架势。
昨天晚上……应该会发生什么?自己这是做了别人的替罪羊,替人家把这兵力都吸引了过去么?转念一想昨日人群之中对自己锲而不舍的赫丽,这偶然看起来是在是有些太刻意了。
然而,就算是苏南再怎么的想破脑袋,这偶然,还真就是一次意外,真不是赫丽刻意安排的。
不过,思来想去,他都觉得,这群人抓的应该不是自己,就算真的是特地守着自己,这会儿大白天的,只要自己从反方向离开,应该就不会遇上赫丽那帮人了吧。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苏南就准备离开了, 反正昨天唐惊羽也说了,随便自己想要什么时候离开。
可当他的手放在了门边上的时候,却不由的被那角落里的衣柜所吸引了——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就是怎么都打不开这个柜门。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唐惊羽在给自己施力,但是,后来再这么一看,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唐惊羽的功力虽然深不可测,但是,昨天自己看向他的时候,的的确确见到的就是他在专心看书的模样。
那柜子里有什么?为什么唐惊羽不让自己打开,那种怪力,又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