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两眼,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却没能成功。这么愣着半天之后,才突然明白了白洛成的这个动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就,就因为这个?!”陈梓恪有些惊讶的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举到了白洛成的面前,只见眼前的这个人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陈梓恪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正想要开口说着依兰国的人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牵个手之类的话,却想到了——她和白洛成,怎么说,也是性别不同的一男一女,还是男未娶、女未嫁,那根迟钝了整整一个上午的神经就在这个时候,似乎突然好像有那么点儿的反应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就这个。”白洛成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有那么点儿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他看着陈梓恪还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神,一时间没忍住,还是腆着脸凑了上去,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印了上去。
这应该算是陈梓恪第一次明确的了解到白洛成对自己的感情,本能的,陈梓恪选择了回避。
“我瞧着那亚利索拉不还做那个什么吻手礼么?我还以为依兰国的民风要比大梁开放些呢。”陈梓恪堪堪向后躲过了白洛成,眼神闪躲着避开了白洛成的视线,一边将话题扯开了,也顺便将自己和白洛成之间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些。
陈梓恪这明显有几分拒接的举动让白洛成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依兰国民风开放,那也只是对男子而言,你可能无法想象,一个女子在依兰国里的地位,就像我们之前在街上的举动,若是放在大梁,不过是亲昵的象征,而依兰国……女子是不被轻易允许上街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看的奇怪的人,是我?”陈梓恪一回想,好像之前来的路上,的确是没有见到有多少女子。
见白洛成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陈梓恪有些恼火的伸手在他的脖颈后来了一下,说道:“那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早知道就肯定要先去营地换一身装扮的。”
“好好好,都赖我都赖我。我只是想着,既然都已经追着你到了这个地方了,所幸也就省下来回在路上折腾的时间,早些赶回来部署比较好。”
白洛成说的有道理,陈梓恪也不好直接反驳他,只是抬眼瞥了他一眼,嘟起了嘴,小声嘟囔道:“算你有道理,忍了,不就是被当成猴儿看了一遭么,也算是丰富经验了。”
以白洛成的耳力,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方才的话,抖着肩膀差点儿就要没忍住笑出声,不过还是顾虑到了陈梓恪的心情,所以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幸好,在这个时候,门外想起了子二的声音:“主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是摆在主间么?”
陈梓恪听外面响起来的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转头看向了白洛成,就见他忙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对外面的人说道:“不必,拿去西厢房吧。”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好一会儿,陈梓恪才想起来外面那人的声音为何听着有些耳熟,她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说话的人是谁?为什么听着声音和子三这么像?”
陈梓恪知道,在军营之中管白洛成叫“主子”的,都是他自己带来的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暗卫,却不知道他的这几个暗卫之间的联系。
“门外的是子五,子三的双胞胎弟弟。”
陈梓恪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双胞胎,怪不得这声音听上去这么相似。
“原来这两个是双胞胎兄弟啊,那其他的呢?”陈梓恪这会儿已经将之前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皆有此事岔开话题。
不过,白洛成也没有继续之前话题的打算了,他能够察觉陈梓恪微妙的闪躲的情绪,觉得自己要是逼的太紧了反而不好,感情的事儿,本来就是要顺其自然才好,更何况,这段时间陈梓恪对他态度的变化, 他自己可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想要抓紧陈梓恪的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暗卫这样的存在贵精不贵多,与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只有五个,除去子三和子五两人是同胞兄弟之外,其他三人都没有亲缘关系。”
“五个还不够多啊,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公子哥儿,怎么说身边也得带着百八十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守着才行。”
白洛成闻言,眉头一挑,看向了陈梓恪,笑着开口说道:“梓恪这话可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儿,再说了,我手下的这几个暗卫的武艺,还是我亲自操练过,梓恪可不能拿汴京里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窝囊废来和我做比啊。”
陈梓恪听他这么一说,没忍住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瞧见白洛成强健的身躯,高挑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三天两头在汴京的繁华街市泡软了骨头的小白脸儿公子哥儿,心里倒是也默认了白洛成的说法,还有几分因着拿他和那些人做比感到不好意思。
为了缓解自己觉得的尴尬,陈梓恪轻声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子三和子五是同胞兄弟么?怎么两人还隔了个数?那个子四呢?”
陈梓恪一说完,可是把正在喝水的白洛成给呛着了,他一边呛咳着,一边压下没能忍住发出的笑声。
陈梓恪原先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在听到白洛成这么大的反应之后,再回头思量了一下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这不想还不要紧,她这么一回想之后,竟然是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了。
“真亏得你能想的出这个名儿,要是当初没那么反应过来,子五现在是不是就得叫子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