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成看见子六的手在“虐待”她手上的衣服之后紧张的起身,走到了子六的身边,从她的怀里将那件“饱受摧残”的衣服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还给了子六。
“行了行了,和你开玩笑呢,那块儿布去,按你陈姑娘说的那样摆门口吧,我过会儿迟点儿的时候再去看看她。”说完,白洛成就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毛笔,开始认真的处理起了公务。
当然,到底有没有一个恍神又想到陈梓恪那去,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子六看着她的主子这么一副完完全全就像是汴京里的那群在勾栏酒肆被狐媚子勾了魂儿似的大少爷的德行,背过身去实在是没忍住的翻了个白眼儿之后,拿起了自己的目标——一块儿干干净净的布,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子六虽然看起来对他们家主子没有像子一、子二他们那样的谨遵着主仆之间的那样的敬重,但是对于这个救了自己姓名又教授自己武艺,让自己有了一个活下去的意义的主子,心里还是十分的敬重的。
所以,对于白洛成会看上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从小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小时候总觉得,要是有一个女子能够配上他们主子的话,那怎么说也得是和主子一样聪明、还要武功高强,还有一定要像主子一样的心怀大义。
不过那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妄想,随着年岁的增长,她逐渐的认识到了——他家主子可能有着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儿的风险。
关于这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总之好像是某次主子重伤被人救了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完全变了个性子。
可是究竟是哪变了,她又说不出来,主子对于她来说,还像是以前一样没有多少差别。唯一能够感到明显的不同,就是他比从前更不要命了。
“你说哪有好好的姑娘会愿意把性命交到这么一个玩儿命人身上。”子六小声嘟囔着,走到了陈梓恪的门前。
她远远就看到了那道门之后的身影,那人似乎是在一直等着自己,在察觉到自己的靠近之后,瞬间就将自己藏了起来,虽子六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到她藏着的位置。
尽管真的是十分的好奇,但是,怎么说之后也是有见面的机会的,她觉得她和他们未来夫人的第一面似乎不是很愉快,但是不要紧,既然是主子喜欢的人,那么她肯定也会喜欢这位未来夫人的!
“夫……啊,陈姑娘。”子六心里想着事儿,一开口就差点儿暴露了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还差那么一点点儿,那个“夫人”就要这么说出口了,还好她及时改口了。
“衣服我就放在门口了,你要记得拿啊。”子六将东西放下之后,再看了两眼陈梓恪藏身的方向,然后就心情愉悦的离开了,有什么能把大龄待“嫁”的老主子卖出去更开心的呢!
陈梓恪靠在门后稍微松了口气,自己可是在察觉到那人的靠近第一时间就藏起来了,只是最后,陈梓恪总觉得门外那人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藏在哪里,吓得她一个紧张就把怀里的迷药给拿了出来。
总算是等这人走了,还好没有出什么问题。陈梓恪为自己的机智笑了笑,然后低头就想要从自己的怀里把瓷瓶拿出来,将药丸重新装回去。
只是这一低头,陈梓恪的额头就猝不及防的冒出了一滴冷汗,她方才居然在太过紧张情况下,就这么不小心将那粒药丸给捏碎了。
无味的迷药在自己的之间碎开,蜡丸包裹着的香粉无声无息的飘动了起来,虽然瞬间察觉了,但是她还是不可幸免的吸入了不少。
完了,她居然被自己给迷晕了。
陈梓恪在昏迷之前只能想到这个。
白洛成已经等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了,虽然他有所了解,女孩子梳洗打扮都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当然了,子六除外,她的洗漱动作是暗卫当中最快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都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白洛成也有些担心了,于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起身就往陈梓恪洗漱的房间——原先子六住着的地方走了过去。
远远,他就看到了门口的地上还放着一块儿眼熟的东西,走近了一瞧,果然是那套自己为陈梓恪准备的衣物。
她怎么没拿?
白洛成皱起了眉头,心中瞬间闪过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他伸手将那衣物拿了起来,推开门就往里走去了。
其实,白洛成之前也有想过要自己来送衣物的,只是,这个念头才闪过了他的脑海,就被他瞬间否决了。
一是,好歹白洛成也是个男子,虽然和陈梓恪已经有过不少亲密的举动了,但是怎么说陈梓恪这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自己这么在人家沐浴的时候将衣物给她送过去,实在是不太合思。
二是,他还没能忘了上次在小镇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用了苏北的那块墨碇之后,陈梓恪在晚间沐浴的时候和自己发生的那些尴尬事儿。
虽然白洛成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还是挺高兴的,但是这么一想自己这样还是稍微有些的无耻了,到底也是要为陈梓恪的薄脸皮考虑一下的,所以,这送衣服的活就让这院子里唯一的一个女的——好吧,姑且可以算的上是女的的子六来代劳了。
白洛成才推开门,便在一旁发现了昏倒在地的陈梓恪,一看见陈梓恪昏倒在那儿,当下白洛成的第一反应就是叫暗卫来封锁院子。
他担心是早上带着陈梓恪回来的时候的举动让敌军起疑心了,所以派人来搜查暗算之类的,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迷晕了陈梓恪,但是各种猜想在白洛成的脑海里骤然生成,让他十分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