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丽笑了一声,似乎是对自己的嘲讽,然后才咬了咬牙,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也不是什么很难事情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师父最得意一个徒弟,而且我也不傻呀?”说话间,陈梓恪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然后放到了翁丽的鼻尖前,就这么捏碎了。
没有明显的香味,但是翁丽却在看到这一颗小小的药丸在她的面前碎成粉末的时候,她却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脑海之中突然传来的一种晕眩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甚至连思考也变得有些迟钝了。
“你……”她刚开口发出了第一个声音,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几乎让她没能坚持说出第二个字,就沉沉的闭上眼睛,彻底晕死了过去。
陈梓恪在她倒下的时候就伸手去接住了翁丽,但是她显然是低估了一个彻底昏死的人的重量,她被翁丽带的一个踉跄,看着就是要往后倒的趋势。
就在她快要站不稳摔倒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后腰似乎也被人轻轻的托了一下,而后就稳住了。
“这人放哪?”是苏南的声音,如果陈梓恪的眼睛还是正常的话,那么她肯定能够看到苏南脸上十分明显的嫌弃的表情,只是语气依旧是十分正常的样子。
“随便吧,等白洛成回来再说吧。”陈梓恪站稳了之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苏南按照陈梓恪说的,在旁边随便给翁丽找了个地方,很随手的就把她放到了那,一点儿也没有考虑过人家到底晕的舒不舒服。
“你不处置她?”有些好奇的走到了陈梓恪的面前,站定之后苏南还是一脸无所谓的顺口问了一句。
“处置她?她已经不是药谷的人了,我有什么资格处置她呢?既然是敌军的人,就应该交给白洛成吧。”
苏南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将一旁的子三托了起来,给他随意固定了一下,防止他在无意识的时候身子乱倒,然后便将双手覆在了子三的后背,开始运功替他疗伤了。
“我师兄呢?”虽然陈梓恪大概知道苏北之后应当是不会再出现了,但是还是想要开口问问。
“我让他休息去了,以后有什么事少折腾他。”
“不叫他难道叫你么?你肯让人叫的动?真稀奇。”陈梓恪马上就没有好气的回了过去。
苏南正想要开口和她来一场“促膝谈心”就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陈军医!你看这桶行么?水要放多少?”
之前那伍长一个人就拎了一个浴桶进来,一点儿不费劲,“哐”的一下就放在了陈梓恪的身边,这突然一下的动静着实是将陈梓恪吓了一跳,不过她倒是也装的好,只是轻轻的跳了一下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啊,差不多了,你先烧个差不多两成的水吧,一会儿还要加药。”
“哦,我懂了我懂了,这是要做药浴是吧,我……”那伍长的话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他的视线死死的盯在坐在子三的身后替他运功疗伤的苏南的身上。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别不是想要害子三吧!”说着,那伍长就想要上前把苏南扯开,但是碍于怕陈梓恪会不同意,便也只是做了一个想要这么做的趋势。
苏南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那伍长,陈梓恪也知道这伍长对苏南是有些意见,便开口说道:“没事儿,我师兄把他劝回来了,你放心好了,要是他敢动什么歪念头,我直接就废了他,你先快去准备,一会儿小童该带着药过来了。”
陈梓恪这会儿眼盲,看不清那伍长脸上的表情,但凭感觉她都能够想象的出来,这人看着苏南的吧表情一定是充满了防备,随时就要冲上来动手似的凶恶,不过,他倒是还算听陈梓恪的安排,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带着怒气离开了。
“那白洛成的手下就尽是这样的货色?”苏南等那伍长离开了之后便用一种十分嘲讽的语气开口说道。
陈梓恪翻了个白眼,也不去看他,只是拿了一把小刀,在子三的身上开始找合适的位置放血引药,一边顺便开口道:“有本事这话你当着那人的面和他说啊,等人走了再逼逼有什么厉害的。”
“呵,你看我像是会和莽夫计较的人么?”
陈梓恪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直接便回答道:“像,你这人极其小心眼儿,更何况,我要是是那‘莽夫’也会忍不住想要上手抽死你,你的确欠揍,这事儿本来就是你不对。”
苏南冷哼了一声,然后才十分讽刺的开口道:“行,你们都是圣人。”
两人之间的谈话一直都不会存在什么好声好气的情况,若是有苏北在场的时候说不准还能缓和一些,苏北一 不在,两人连表面上的那种和平都懒得装了,一开口就是不停的数落对方。
不过,就像是陈梓恪说的那样,没一会儿小童就带着药回来了,他有些疲惫的将那一小袋内服的药都放在了一旁,准备浸上,一会儿陈梓恪说什么时候能煎便放上去煎。
“都准备好了?”陈梓恪将那一把药材放到了鼻尖闻了闻味道,略略的点了点头,开口再一次向小童确认到。
小童稍微缓了一下气,然后才说道:“都准备好了,药材我都检查过,没有问题,剂量也都按照要求分好了,现在已经拿去煎了一大部分了,估摸着很快就能拿来用了。”
陈梓恪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好。”然后便起身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对小童说道:“你先坐下,我告诉你部位,你来下刀。”
“下,下刀?”小童这还是第一次接触除了服药和针灸以外的治疗方法,不由的有些愣神,拿着陈梓恪递给他的刀的手都不由的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