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恪差不多将药膏都已经涂抹好,替白洛成稍微吹了吹之后便将东西收拾好,擦了擦自己手指上残留的药膏,就坐到白洛成的身边,正想给自己倒杯水歇歇,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不剩了。
白洛成将手边的水囊扔给陈梓恪,她接下之后,打开来抿一口,却被呛的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咳咳,咳,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辣?”陈梓恪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咳嗽着,一边将手中的水囊还给了白洛成。
白洛成也没料到陈梓恪沾点儿酒就呛成这个样子,结果水囊塞上之后便伸手在她的背后替她顺着气儿了。
“这是上次咱们从苏北那药铺离开的时候你给我的药酒。”白洛成一边伸手小心的替陈梓恪顺气,一边带着几分愧疚的回答道。
陈梓恪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气来,这手头又没有茶水,她只能是这么生生的受着嗓子里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
“那药酒是给你喝的,你拿来框我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白洛成的错觉,他似乎是看到陈梓恪在谈及这个药酒时候,眼神有那么一丝的闪躲。
白洛成迟疑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陈梓恪因为自己的捉弄有些不悦。
“怪我怪我,这屋中的茶水都叫莫归寒那臭小子喝了个干净,我见你似乎是渴了,还当你能饮酒,便将水囊给你了,左右这药酒应当也只是起个调理的作用,你喝点儿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没想到让你呛着了,是我的不是。”
白洛成一边道歉,一边揽着陈梓恪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说着,陈梓恪的表情略略的僵硬一下,才躲开了白洛成的视线,小声的说道:“下次这药酒可不要让别人喝了,这是对症给你备的,万一让刚好药性相冲的人喝了,那可不就要闹出事儿了?”
现在的白洛成就是一个陈梓恪说什么他都应下只道歉的,不过陈梓恪这么一说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方才的事的确是他做的莽撞。
白洛成再一次道歉之后,却不知为何的轻笑了一下。
陈梓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便听他开口为她解释道:“我原先,还只当梓恪这药酒是随手给我顺来的,没想到还是特地准备的,心下有丝欢喜,便笑了出来,可不是在笑梓恪饮不了酒。”
白洛成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梓恪就觉得他这是在笑自己不能喝酒,狠狠的瞪了白洛成一眼,伸手掐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然后才颇为不服气的说到:“我哪知道那是酒啊,我还当是水,拿来就饮了一大口。一喝下去才察觉不对,就,就这么一个不小心呛到了呗。”
他知道陈梓恪现在又像是只炸毛的小猫,便只能是顺着毛安抚道:“是是是,那下次若是有机会,梓恪可愿意与我一同共饮?”
白洛成这个提议一说出口,便看到了陈梓恪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都是犹豫。她抬眼偷偷望了一眼白洛成的表情,却见他眉头一挑,似乎是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当下便扬着下巴说道:“喝就喝,我还怕你不成,不就是喝酒吗,我可没在怕的,倒是你,虽说这是药酒,但是你甚少好歹也算是带着伤的,多少也该少喝点儿,我方才拿过来晃了晃,这都快见底了。”
白洛成见又框了陈梓恪应下了与自己共饮的这个机会,心情大好,陈梓恪这么责怪的说来他听着也是心里美滋滋的,只觉得陈梓恪这是在关心自己。
“这不是莫归寒那厮把水都喝光了么,我只能喝这酒了,不过,既然梓恪这么说了,那我就严格遵守梓恪的医嘱,行么?”
“就你,你能遵从医嘱我就谢天谢地了,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你自己都折腾了多少事儿出来了,要是换个大夫准被你气死再也不治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还是梓恪关心我,体贴我么?”白洛成伸手将陈梓恪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就这么望着她的眼睛说道。
陈梓恪有些挨不住白洛成这么深情的注视,忙躲闪着推了推他,嘴里还有些违心的小声反驳道:“谁,谁关心你了,我这是,这是……”
“知道,梓恪这是医者本分。”
果然,就在白洛成的话音刚落时候,陈梓恪整个人就从脸红到了耳朵红个透,放在白洛成的肩上做推开他动作的手也没有收回去。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起来,正好像是在白洛成的肩头打了个转儿似的,又像是在白洛成的心上轻轻的挠了一爪子似的痒痒。
白洛成正想趁着现在气氛正好,再同陈梓恪能够进一步发展下关系的时候,陈梓恪却像是突然醒过来似的,猛的一下推开了他,两人的距离就这么被拉开了。
“你,你怎么还光着膀子呢,不冷啊,穿,穿上衣服啊!”陈梓恪的脸有些红,眼神也异常的有些躲闪。
白洛成看着陈梓恪的这个反应有些不解的开口道:“不是梓恪说的,今夜就不让我缠纱布了,既然这样的话,穿了衣服也是要粘上的,所幸就干脆裸着算了。”
“哦,对哦,是我说过。”听他这么一说,陈梓恪低了低头,想起来了之前自己的确是这么说过,然后再猛的抬头,但是在看到白洛成赤裸的上身的时候,就迅速收回了视线,又躲闪了起来。
“梓恪这是怎么了?照说梓恪是医者,对于病人的身体当没那么多规矩躲闪吧?”白洛成看着陈梓恪原先不过是红了脸,现在连脖子都一并红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