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站在白洛成的身后,偷偷望了一眼那个亚利索拉,之间他脸上的神色有几分的僵硬,只是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淡定。
“就像是你说的这样,白将军,我们之间的交易也需要诚意,不是么?既然如此的话,与其依旧是对我的部队虎视眈眈,不如先解决掉我那个垂垂老矣的哥哥?不管我们之间的联系是多么的稳固,白将军,我需要提醒你一句,他依旧还在依兰国国王的宝座上,稳稳的坐着。”
“哦?亲王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为何不直接对老国王下手,再扶持太子呢?比起聪明又难以捉摸的您来说,那位年幼的太子,可是太好控制了呀。”
“您知道的,就算他们是国王也好,是太子也好,他们也不可能拥有您想要的那个东西,非正统的继承,是不可能会得到他的认可的。”
白洛成和这个亚利索拉之间的话说的陈梓恪听着云里雾里的,半天也没能搞明白,到底他们两个说的“那样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这依兰皇族之间的纷争,倒是在陈梓恪的脑海里猜想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知道那依兰国王和依兰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比起面前的这个亲王要正常许多的话,相信他们的国民也更想要他们做这个王吧。
“对,既然亲王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替代的联合关系,那么,还希望亲王能够不要做一些多此一举的事情。”白洛成说完,嘴角的弧度更加向上扬起了一点,而他的眼中看着却是有着满满的警告的意味。
陈梓恪能够确定那个什么亲王应该是看清楚了白洛成眼中的警告,不过他还是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将视线瞥向了陈梓恪,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开始同白洛成一本正经的交谈了起来,就好像那个让陈梓恪莫名的打了个寒战的眼神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陈梓恪伸手扯了扯白洛成的衣服,在他微微向后靠的耳边说道:“要不,你们俩进去聊?我一个人在外面儿待会儿。”
白洛成没有立刻同意陈梓恪的说法,他的眼角撇了一眼亚利索拉的表情,见他依旧是那么一副假笑的模样,只能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小声对陈梓恪嘱咐道:“别去太远的地方,就在我视线范围内待着。”
回应他的是陈梓恪的一个白眼,她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却不由的犯嘀咕道:“谁知道你的视线范围是哪啊,再说了,这我又人生地不熟的,还能上哪去。”
虽然陈梓恪的心里是这么想着的,但是还是依照白洛成说的,坐在了这院子里唯一的桌椅旁,回头望去,正好能够从窗子瞧见白洛成和那个亲王说话的模样。
本来也就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这个位置白洛成是不是能看到她的,可是当她瞧见白洛成那一副气定神闲的和那人谈论时的模样,心却不由的像是被勾了过去似的,连带着眼睛也挪不开了。
白洛成在里面和亚利索拉扯东扯西,两个人都在互相试探对方,他抽空向窗外望了一眼,就正好瞧见了陈梓恪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出神的模样。
两人的视线这么一交错,陈梓恪就看到了白洛成一直带着假笑的脸,在那一瞬间,白洛成的眼里似乎都带上了几分的笑意,那原本看着让人忍不住想翻白眼的假笑,在那么一瞬间就变得格外的深情。
陈梓恪的脸不由的红了红,忙别过头不再看向白洛成,只是自己的眼角就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总是忍不住往白洛成的方向看去。
而后的一段时间里,白洛成在交谈的片刻也会时不时的转头看一眼陈梓恪,起先陈梓恪还会不好意思的躲一躲,到了后来,就也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看了。
“白将军这是第五次看向外面的小姐了。”亚利索拉坐在他的面前,看着白洛成每次将脸转向外面的方向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真实的笑容,不由的心里对外面的这个小姑娘是更加的好奇了。
作为可以算的上是接壤的邻国的将领,亚利索拉当然对白洛成不会陌生,就算他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关在这个谷底,但是也一点儿都不妨碍他能够用自己的手段获得情报。
这次他那个愚蠢的侄子盼不到他父亲早日归西,等不及要登上王位,居然和一个连真正的名号都没有的“国家”合作。
这不正好就是给了他一个天赐的良机么?以他对白洛成的了解,就算那了解都是道听途说的,但是他是个自负聪明的人,自然会觉得白洛成和他是同一类人,和白洛成合作,一方面能够帮白洛成铲除大梁内部的隐患,另一方面能够帮助自己重新夺回自己的东西,当然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大梁在肃清内部的隐患的时候,被那分裂的南疆一并打击的苟延残喘,这个时候,不正是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么?
当然了,这个猜想,既然自己能够打算的到,白洛成肯定不会忽略了的,自己对遥远的南疆并不熟悉,也不打算和他愚蠢的侄子一样贸然和不熟悉的朋友合作,夺回自己的权力是第一步,之后若是有机会……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会轻易放过能够吞下更大的地盘的机会的。
“亲王是怪我不无力么?”白洛成头也不回的这么回答道。他觉得看陈梓恪脸上丰富的表情比看亚利索拉那张假笑脸要来的舒服多了——虽然这可能并不符合亚利索拉口中所说的那个礼仪,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情况,是亚利索拉求着和他合作,虽然内心的骄傲让亚利索拉说不出这样的话,但是,他也并不是没有了亚利索拉这份帮助就拿不下依兰族。
相反,正巧,是亚利索拉有求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