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动作,看着就像是想要逃开唐惊羽束缚冲去捡起那块儿跌落在地上银锭子,可偏生这两人现在双脚可都没踏在地上,她这么猛然的一动作,让本来就为躲避白洛成的袭击有些重心不稳的唐惊羽更是险些带着两人就栽倒了一旁的花丛中去。
对陈梓恪的爱好十分熟悉的小护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自家的这个贪财师叔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虽然对武艺不过是略通皮毛,可是小护也知道,眼下的这个情况,师叔若是还这么动作下去,对自家师父可是一点儿也讨不着好的。
她抬眼,狠狠的瞪着那突然出现的男人,她记得这人似乎不久之前还来过她们府上,那会儿还以为是个好人呢,谁知道现在居然对师父大打出手!
“师叔!你,你别着急啊,我给你收着,我给你收着。”小护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冲到了那块儿银锭子掉落的地方,伸手将银锭子捡了起来,冲着陈梓恪的方向摆了摆手,方才见到陈梓恪不再挣扎了。
感受到了怀中的人安分下来了之后,唐惊羽也能够分出更多的心思去好好对付白洛成,两人的武艺本来就不相上下,但现在唐惊羽手里还抱着一个累赘,应付起白洛成来说要吃力的多了。
“那个……我能不能说一句……”陈梓恪趴在唐惊羽的臂弯,整个人将自己的脸埋到了自己的掌心,开口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游丝一般飘忽不定,听的唐惊羽心下一颤,还以为两人在比划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她。
白洛成更是直接停下了手定定吃下了唐惊羽打来的这一掌,一眼也不敢从陈梓恪的身上挪开,担忧的开口到:“怎么了?!”
感觉上上下下飘忽不定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儿,陈梓恪才捂着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那个,你们要打的话,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被颠的……好难受啊……”
她的话音刚落,唐惊羽就已经是将人放到了一旁的桌椅旁。小护看陈梓恪的脸色很糟糕,便体贴的替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她的手中,然后低着头一脸乖巧的站到了唐惊羽的身边。白洛成也跟着到了桌边,只是还想再靠近的时候,却感受到了唐惊羽传来的警告的目光。
喝下了一杯茶,将胃部传来的翻天倒海的感觉给压下去了之后,陈梓恪才算是好受多了,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一抬眼,就看到了两个男子站在两边气势汹汹的瞪着对方,那架势,看着就像是随时都会打起来似的。
小护本来还想强硬的为她师父撑腰,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和自家师父对上的男人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太好惹,权衡了一下,她还是低着头,认怂了。
撇了撇嘴,拿着手中的糕点吃食坐到了陈梓恪的身边,将糕点分了她一半之后,也和陈梓恪一起,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块儿糕点,陈梓恪被唐惊羽还有白洛成方才那顿打斗折腾的难受的胃部得到了很好的安抚,更有小护在身边,体贴的端茶倒水喂糕点,实在是美滋滋的不得了。
当然了小护知道,自家那个一点儿也不开窍的木头师父,要是就这么比,肯定是比不过这个是不是就上门来示好还总是会明里暗里替师叔做事的白将军的,为了能够稍微帮自己师父一把,她自然是要在陈梓恪的身边做好一个贴心小棉袄,给她留下最好的印象。
唐惊羽不知道,陈梓恪不清楚,可是小护可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收容所也好,医馆也好,就连药圃和药铺的事情,也都是陈梓恪原先吩咐了安排自己一手操办的,自己都还头疼着听该怎么做才好的时候,就已经是有人铺好了路。
她也不傻,稍微一打探就知道,在其中起了大作用的,是关中最大的那个商会,上次,那个教师叔武艺的小姐姐来院子里的时候,她分明就听到了她们俩人说到了关中商会的事情,那小姐姐又是白将军手下的人,这事儿是白将军做的这个结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小护得出来了。
陈梓恪是不知道小护心里这些心思,只是也有些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开窍了,这么体贴,不过也没有多想。
“你们俩,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眼睛不累么?”说着,陈梓恪从小护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刚剥好的葡萄,往自己的嘴里塞了进去。
这大冬天呢的,要想吃到番邦的葡萄那可真是不容易,还是子六手下的那帮商人不知道研究了个什么法子,能够让这些别的季节的水果在当季长出来,虽然这口感是肯定比不上应季的好吃,但是这会儿能够吃上,也是感觉不错的。
“葡萄毕竟不是应季的瓜果,你才用过糕点有喝过热茶,这会儿再吃多了,一会儿午膳的时候该难受了。”听到了陈梓恪的声音,唐惊羽才不要继续和白洛成两人“深情对望”呢,只是这一回头就看到小护殷勤的在给陈梓恪剥这葡萄,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自从白洛成给陈梓恪送来这批葡萄后,小护就见陈梓恪是十分喜欢的,自己这好不容易在陈梓恪的面前攒起的一点儿好感,就这么让自家那蠢师父给败的一干二净了,气的小护几乎都想要把手中的葡萄塞到唐惊羽的嘴里,好让他少说两句。
“梓恪要是喜欢,吃完了再问我要就是了,若是怕积食了,一会儿我陪梓恪消消食就是了,不打紧。”白洛成这话一出就知道只要和唐惊羽唱反调了。
而小护却是在听到了他这么说之后,恨不得痛心疾首的敲着自家师父的胸膛对他说:学着点学着点!这才是这个时候你该说的!扫什么兴啊!
陈梓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这个刚剥好葡萄,皱皱眉,塞到了小护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