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那一副模样,带着谄媚的笑容,冲着白洛成笑的极为油腻,陈梓恪看着这笑,心中的那抹熟悉的感觉是越来越重了。
“那,小老儿就不打扰两位了,两位,继续,继续。”掌柜的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笑的让人心里发毛的往门外退了出去。
等那扇门关上了之后,陈梓恪走到了白洛成的身边,正想要坐下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白洛成伸手拦住了她,将食指放到了唇边,冲着门外挑了挑眉,陈梓恪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就听到了白洛成浮夸的开口道:“诶诶诶,心肝儿,别苦着脸了啊,那店小二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乖,要是真瞧着了什么,我把他的眼挖了,怎么样?高不高兴?”
陈梓恪没料到白洛成这一开腔就说出了这样让她几乎都接不上的话来,这会儿她的脸色是真的臭了,喉咙里就像是卡着了什么似的,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些娇嗔可人的大小姐们该是怎么回答的,可沉默了好久还是没能答上来什么。
最后,陈梓恪也放弃了似的瞪白洛成一眼,低低的应了一声:“滚!”说实话,白洛成自己都要被他方才说的那段话给恶心到了,不过这可不是空口胡诌的。
门外的人似乎是已经离开了,白洛成笑着将陈梓恪重新按到了位置上,说道:“走了。”
“我说,你这些话都是看什么话本胡诌的?听着怪恶心的。”陈梓恪听他说外面的人走了,心里也松下了一口气,便再也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直接就将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白洛成正想要伸手拿点儿什么东西吃的时候,才发觉桌上连茶杯都没留下一个,只能是悻悻的在桌面上点了点,回答道:“诶,这可不是什么胡诌的啊,当着有这样的事儿,你上汴京最着名的花楼走上一圈,专挑那花魁娘子的屋前绕上两圈,能见识到不少这样油腻恶心的大少爷。”
陈梓恪挑了挑眉,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了白洛成一眼,然后眯着眼说道:“原来,自诩正直的白将军也逛花楼啊~”
陈梓恪不过是存了开玩笑打趣儿的心思,却没想到白洛成还当她是吃醋了要生气,紧张的忙开口道:“哪能啊!我可不是去看那花魁娘子的啊!心肝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
陈梓恪原先也没料到白洛成的反应居然是这么大,直到她听到了白洛成说的那“心肝儿”的称呼,当即就明白了是为什么。
就在白洛成这话说完的下一秒,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店小二熟悉的声音:“爷,小的来给你上菜来了。”
外面的人话音刚落,白洛成和陈梓恪就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翘起了嘴角冲对方笑了笑,然后就听白洛成纨绔十足的开口道:“进来!”
店小二弓着腰,一副讨好的模样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的是一套崭新的茶具,光看就知道应当是能够当做收藏品一类的好东西。
“爷,您先喝着,上好的普洱,一会儿就上菜来!”说着,他将手上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到了桌上之后,便点头哈腰似的再次退了出去。
“你不觉得他演的有些太过了么?”陈梓恪看了一眼桌上那一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茶具,再想了想那店小二之后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让人觉着头疼的慌。
白洛成也同意陈梓恪的这个说法,的确,他也觉得这店小二现在表现的也太……谄媚了些,思考了一下, 白洛成最后还是纠结着皱着眉看向陈梓恪问道:“我,看起来就真的有那么恐怖么?”
陈梓恪的脸僵硬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倒不是恐怖,要是说真的话,也就只能说是和传闻中的差距有些太大了吧。”
锦州算是从边境到汴京这一路上的折中点,这里的人不像是汴京的居民对白洛成的丰神俊朗一直都有闻言,也不像是紫台镇上的居民那般能够经常见到来往的将领,自然对白洛成也算的上是有几分的熟悉。
锦州城里的人,对白洛成的了解都是靠着传言来判别,从汴京那边儿传来白洛成是个俊美无铸的美男子,边境那边儿传来的是他是个敌军闻言都要抖三抖的活阎王,再加上这路途迢迢,再有些以讹传讹,最后,在整个大梁之中流传最广的,也就是白洛成这“冷面阎王”的称号了。
说实话, 陈梓恪之前也对白洛成没有了解的时候,曾经听说了这个称号还觉得有些傻呢,后来又听说这白洛成白大燕王长得还是十分的不错的,于是心里对白洛成的定义,就从“一个会给自己取奇奇怪怪的称号的将军”变成了“一个长得不错但是可能脑子不太好使的将军”。
当然了,最后的这个认知,现在反而是在陈梓恪的脑海之中更加的根深蒂固。毕竟她可算是见识过白洛成真正疯起来的样子,倒是的确也像是个脑子不太好使傻子似的。
而白洛成之前表演那么一遭,可是十成十的像极了陈梓恪印象里那个病发之后脑子不太好使的纨绔傻大个儿,陈梓恪这好歹有个心理准备也都被唬的不清,更别提那压根儿不知道情况的掌柜的和店小二了。
白洛成听陈梓恪这么一说,也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表现,不想还好,越想越觉得不行,怎么看都像是那些自己最鄙视的傻不愣登的公子哥似的。
“不行不行不行,回头这掌柜的和店小二是不能留了。”白洛成的心中还是头一次警铃大作,恨不得当即就去把那掌柜的和店小二给彻底抹杀了。
陈梓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摆明儿了这刚来的时候,白洛成就是一副演上瘾了的模样,现在可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得了,瞎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