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白洛成的嘴角就这么翘了起来。
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换下了全套甲胄,重新穿上了低阶士兵的衣物,打算先去打点干净之后再去见陈梓恪一面。
不过,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正将上衣脱了个干净的时候,便听见了帐外有人走来的声音。
“陈姑娘就在帐内稍微吧,将军应该还要些时日才会回来。”是莫归寒的声音!
陈姑娘?!
若是单单莫归寒一人前来的话,白洛成倒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模样,只是,自己这光着膀子的样子,难免有些不雅,他正想要开口阻止的时候,便听到了陈梓恪开口道:“有劳。”
白洛成还没能说出一句话,莫归寒那毛猴子就直接将营帐掀开了请了陈梓恪进来。
于是,陈梓恪一走进白洛成的营帐,看到的便是这般养眼的景色。
若不是碍于现在的场面太过尴尬,她一定会称赞一声白洛成的好身材。
白洛成的肤色在这群常年操练习武的将士里算是偏白的,但是,却也不像是她在汴京里见过的那些公子哥儿的那种虚白,而是看起来十分健康的小麦色。
身材紧实,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看的陈梓恪是在心中直呼过瘾,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那身躯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非但没有破坏白洛成这精致的美感,反而是平添了几分的硬朗英气。
不过,眼下的场景,显然不适合陈梓恪这么大咧咧的欣赏美男了。
三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莫归寒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有哪里不对劲儿。直到看到了白洛成凶狠的眼神暗示,他才猛的想起来——自己身边的这位军医,可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啊!
“那,那个,陈姑娘,是,是我莽撞了,不然,不然咱们先出去等将军换好了衣服再……”
本来,陈梓恪也打算顺着莫归寒的意思就这么出去了,不过,一想昨日的事情,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白洛成,于是她俏兮兮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必,我替你们将军疗伤的时候,哪没看过啊。”说完,便十分自然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丝毫不见外。
莫归寒这下可为难了,他看着白洛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这个理,医者面前无性别,莫归寒,你先出去吧。”白洛成倒也是坦然,既然陈梓恪都这么说了,那他再推辞,可不忸怩了?
可是,莫归寒总觉得,像是有些不妥,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纠结着,说了出来:“将军,这,不太好吧。”
白洛成看了看神色自如的陈梓恪,笑了一笑,然后说道:“有何不可?我相信,陈姑娘就算是再好美男,也不会这个时候,对在下不轨。”
陈梓恪本来是打算借莫归寒这个一根筋的老规矩好好的在白洛成身上程程嘴皮子上的便宜,却没想到就这么被他倒打一耙了。
“我……”陈梓恪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白洛成,颇有些极其败坏的样子。之间白洛成憋着笑,赶忙和莫归寒说道:“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有外人在,陈姑娘还不好意思了。”
说着,也不等莫归寒回过神,直接就将人推了出去。
白洛成脸上带着的都是笑意,将莫归寒推了出去之后,正想要对陈梓恪说有关谣言的事情,只是,才刚转过身,就被陈梓恪泼了一脸的茶水。
“行啊,白将军,可真是有本事呢!”白洛成知道,陈梓恪现在心里憋着气呢,也不与她计较这一杯茶的过失,只是笑着将自己身上的水渍擦了干净,然后十分真诚的开口道:“姑娘见谅,白某不是有意要,打趣姑娘的。”
陈梓恪看着白洛成这一脸藏都藏不住的笑意,当然是不信的,冲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之后,便小声的嘟囔道:“早知道就不帮你了,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完,就嘟了嘟嘴,便转身打算离开了。
白洛成是何等的武艺,耳力自然是过人的,怎么会听不见方才陈梓恪的嘟囔,于是,在陈梓恪正打算转身的时候,便伸手将人拦住了,然后开口道:“姑娘今日来找白某,想来也是有事相商吧,算是白某的过错,不该呈口舌之快,给姑娘道个歉,还望姑娘原谅白某。”
陈梓恪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她不过是想要诈白洛成一个道歉罢了,自然不会纠结于此。
她抬了抬下巴,然后说道:“好吧,不过,这个道歉我可不算完全接受啊,你得欠我一个条件!”
“好,只要是白某能做到的,一定答应陈姑娘。”白洛成看她也没有那么神奇,于是便松开了手,将她请回了帐内,也顺手给自己拿了个外衣,就这么散散的系着了。
“这还差不多。”见白洛成还算是恭敬的将自己请了回来,陈梓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再坐回了原先的座位,便直接对白洛成说道:“别的我也不多和你废话了,军中还有细作,这个你总是该知道的吧?”
这倒是白洛成没有料想到的了,他原先只道是陈梓恪聪明,却没想到这姑娘能够单单凭借着军中有人中毒这一消息推测出这么多。
他敬佩的一拱手,说道:“的确是有细作,已被白某除去了其一。”陈梓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呢,其他的也不好做猜测,只不过,能给你确定一下,剩下,至少有两个细作,到底是何人。”
说完,陈梓恪便笑着眼冲白洛成炸了眨眼。
“还请姑娘明示。”白洛成在陈梓恪的身边坐下了。
“昨日我翻看过医书典籍,查到了这百日散的来由。”话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胡达族有一不传秘药,其功效与百日散颇为相似,而百日散中有一味药材,若是不在汴京,根本寻不到。”